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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案工作到很晚,弗兰克在Skype上留言,告诉我第二天上午6点赶到波哥大“空军运输指挥中心”(CATAM),跟国防部长罗德里戈·里维拉到亚马逊地区的莱迪西亚市(Leticia),在那里将有他和秘鲁国防部长的一个会晤,主要是讨论两国有关反恐和扫毒合作事宜。
弗兰克说,美联、路透等多家国际和哥国内媒体都有派记者随团去,国防部新闻局也给了我们一个名额。
得到这个通知,我的神经忽然间被拨动了。亚马逊,“地球之肺”,那浩瀚无边的热带雨林、雄浑浩荡的河流、神秘荒蛮的原始部落、蓬勃活跃的生机、多姿多彩的动植物群落,一一浮现在我的眼前。
很快就决定下来,第二天去莱迪西亚,一个哥伦比东南部最偏远,与巴西和秘鲁接壤的边境小城。莱迪西亚是亚马逊省首府,始建于1867年,现在人口大约有30,000人。这次有机会去看看,也算可以了却一桩久藏心底的心愿。特别是想到,明年初就要回国了,这次如果不去,以后什么时候能到那个天涯海角的地方,真的是一时半时说不清的事情。
可是,夜里两点过钟才躺下休息,五点钟又被迫醒来,让人感觉真的很痛苦,整个人累得都不想起床,甚至有了放弃出行的想法。妻子也有些不满地嘟哝着,说不久我们都要回国了,还经常到处跑,让家人掂记安全呢。想想也是,妻儿的掂念,总是心中温馨的牵挂。
另外,的确,在哥伦比亚旅行,安全是一个不得不认真考虑的问题:游击队、准军事组织、贩毒分子,还有街头偷抢团伙,都是心中挥之不去的阴影。
虽说最近几年来,这个南美安第斯国家的安全形势有了比较大的改善,特别是对于久经战乱的本国人来说,但对于外国人在这个国家旅行,特别是在偏远城市和乡村旅行,大脑里还是得时刻有根安全的弦。这里有中资机构代表去外地考察,军方都要派出军队保护,有时候在路上还能发现几颗地雷什么的,让人不得不特别小心。
有几次去外地城市,都是坐军方飞机去,或者直升机,或者运输机。但有的军用运输机坐上去让人感觉是爷爷辈的,不光声音嘶吼老旧如拖拉机,而且在空中颠簸起伏,让心总是在嗓子眼跳动,那种感觉的确不是太美妙。不过,这次跟着国防部长走,应该是不错的飞机,至少不至于把吃进去的早餐给颠吐出来。
犹豫不定期间,拿起手机,给塞萨尔打电话,没人接。这家伙,还真能睡。看来,不管今天状态如何,我都还是要出去的,毕竟这是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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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陲小镇莱迪西亚位于哥伦比亚、秘鲁和巴西交界地带,亚马逊河流经城市。
一边等着大脑清醒,一边很快收拾停当。咋晚己把照像机、小摄像机、手机等设备充好电,而手提电脑和大摄像机则留在了家里。问过当地朋友,说电脑和专业摄像机太沉,当地湿热难耐,带着过多设备到处跑,会让人吃不消的。而且这次旅行是当天来回,基本上没必耍携行。
吻别梦中的妻女,背上行装,径直出了家门。波哥大们冬天亮得早,五点过钟天己完全放亮。用手机打电话要来一辆出租车,上车直奔波哥大机场空军运输指揮中心。
虽说刚才还曾不想出门,但真上得大街,精神逐渐清醒和充沛起来。到是应了那句话,“莫道君行早,更有早行人。”大街上已经有不少车辆和行人在来往,一些餐馆已经开门迎客,食客主要是赶早上班的人们。
出租车跑了半个小时,就赶到了空军运指中心。离出发还有一些时间,我就步行到旁边不远的民航候机楼大厅,在那里的一个小卖部买了两块面包,一边吃,一边走路,返回到军用机场的大门入口处。
军用机场入口处有许多军警荷枪实弹守卫,早上来上班的军人和文职人员到了大门口都是坐班车或者私家车进去。波哥大军用机场是不允许步行进去的,前面有几次来这里,我都是在门口请卫兵帮助拦别人的车进出的。今天本想开车过来,可是自己在波哥大刚熟练驾驶手动档车不久,城市路况还不太熟悉,再加上我的车今天限行,这次又只能再次麻烦卫兵帮我拦顺风车了。
哥伦比亚国内武装冲突四十多年来一直没有消停过,政府军警上街都身穿迷彩作训服,不少人还佩带武器。但从我与他们打交道的经验,他们基本上都是很朴实、待人诚恳的人,一般不会让人感到难以接近。相反,许多军警对人温和有礼,而且乐于助人,如果有事请他们帮忙,只要能做到的,几乎不会拒绝的。
跟门口的一个卫兵说明情况,他干脆地答应帮忙。不过,那天我可能没有找对人,那可能是一个新兵,打定主意要找一辆熟人的车,结果我等了半天,他都没有等来一个熟悉的人。我的时间不多了,心里着急起来。趁有人找他,我赶紧走到另一个袖带臂章的执勤宪兵那里请求帮忙,结果他一挥手,很快就拦了一辆进去的民用车,把我直接送到了空军飞行调度办公室。
唉,怪我,虽说那里当兵的人都还不错,但求人办事也要找对人呢。
通过几道岗哨,终于到了要到的地方,发现那里已经有很多人,出勤士兵、飞行员、值班警卫都各就各位,各忙各的。要同去的其他媒体记者几乎也都到了,大家就坐在那里等着通知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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防长的专机本来计划7点半起飞的,但因为当天早晨机场起大雾,一直等到八点钟飞机才起飞。
防长的飞机是一架福克飞机,上面写着哥伦比亚空军二号。看来除了总统的空军一号,论重要性应该就是这架飞机了。飞机看起来比较新,现代感也强得多,今天的飞行应该不会太遭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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