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号,到利马的第二天,是工作非常紧张的一天。到了下午5点,我才得到休息的时间。回到办事处,我到头就睡。感觉没过多久,听到老P在院子里叫我,说大家一起去海边鱼市买海鲜,做晚饭。尽管感觉头昏沉沉的,睡意正浓,但我还是坚持从床上爬起来,与老P和办事处负责人老L一起去海边。
老L开车,我们没几分钟就看到了海边,原来办事处竟然距离海边这么近。老L说,平时他们出来散步,步行20多分钟,也就到了海边。靠海就是好,喜欢海,已经是我的挥洒不去的感情了。
尽管刚才还感觉很疲倦,但坐车一出来,我很快就清醒了,精神也好起来,特别是看到傍晚的海边景色。汽车在海滨公路行驶,外面的景色正慢慢暗淡下来,只有夕阳的最后一抹光线,犹如画笔,把远处的海天迹线清淡地描画出来,而近处,渔港里的归船显现出疲惫的轮廓阴影,静静地安息着。
傍晚的渔港
到了鱼市,我才发现,其实那里的条件,还是很简陋的,也就是简单地搭建的市场。在秘鲁呆了两天,对此也不奇怪了,这个国家到处都给人缺乏投资的感觉,只能希望明天会更好了。
老P在秘鲁工作4年,而老L则已经有8年了。他们说,多少还是有些变化的,比如,以前这里,景况更加简单,完全是露天的。渔民们打鱼归来,就在岸边开始交易,把刚捞起来的各种海鲜卖给前来购物的人们。
鱼市门口,前来批发和零买的人把车停在门口,下车就可以开始逛摊、侃价,倒也是很方便的。
鱼市不大,可能是因为快天黑的原因,还在卖海鲜的人已经不是很多了。老P和老L在挑选海鲜,我则各个摊位逛逛,看看热闹。我是山里人,从小没机会吃什么海鲜,所以也就没有养成吃海鲜的瘾,倒是节约了不少银子。我对海鲜,一是不馋,二是不想,对好多常见和不常见的鱼,都叫不出名字来,海鲜盲吧。
蛤蜊?叫错了,别笑我。老P和老L给我说过,我心不在焉,还是没有记住,也懒得再去问别人,直到今天。咳,相逢何必曾相识,我这样自嘲。
形状和色彩都很特别,特别是里面的肉,红白相间,很有形。
利马的海鲜真便宜啊,大海蟹,约一美元一公斤。这要在北京,光一只螃蟹恐怕就要几百元吧?还有这种鱼,一身黑色,头大尾小,我觉得就是人们常说的“清道夫”的那种鱼,养在鱼缸里打扫卫生的。
老L说那是“萨波鱼”。我不喜欢这种胖头鱼,肉乎乎、粘糊糊的,把它翻过身来,看到它嘴唇特肥厚,不停地一张一合,好像在吧唧吧唧地咽着什么,看着怪难受的。
老P和老L逛了半天,也就买了三种海鲜,大海蟹、蛤蜊和萨波鱼。
回到家里,老L夫人开始清洗螃蟹,我才发现,原来做海鲜,讲究原汁原味,所以做法也就非常简单。老L夫人用把刷子,挨个拎起螃蟹,在水龙头下,给它们一一简单刷了刷身子,就算收拾干净了。
刚刚洗完澡的螃蟹们,可能觉得情况不妙了,开始挣扎,特别是当被一只只拎到蒸锅里面的时候。有的力气比较大的螃蟹,开始奋力挥动爪子,企图往外爬。
老P和老L夫人一看螃蟹们企图逃跑,立即开始镇暴工作。两人把要逃跑的螃蟹都抓回锅里,赶紧盖上盖,紧紧地压住不放。可怜的老蟹们,哪里经过这样的桑拿考验,不过一分钟,锅里噼里啪啦的挣扎声就归于沉寂。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刚刚出锅的大海蟹,散发着特有的清香。唉,谁让你是人们的盘中餐呢,我也不可怜你了,乐安天命吧。
好大的螃蟹,一只就几乎占据了整个盘子,估计每个接近一斤。我在老P和老L的指导下,开始艰难地对这只螃蟹敲敲打打,从它的硬壳和钳子里,做针线活似的,一点一点,小心翼翼地掏出白色的肉来,送到嘴里,弄得一手都是粘呼呼的,只好不停地用餐巾纸擦干净双手。
我发现,大海蟹还真好吃。不但肉多鲜美,而且,难得的是,它是生活在咸海水里,所以它的肉本身已经是咸味的了,烹调时不需要放盐了。
除了螃蟹,老L负责烹调萨波鱼。我看他做法也非常简单,往锅里放了点葱姜、盐和罐头雪里蕻,还倒了半瓶啤酒,就煮上了。
另外,这盘蛤蜊也简单,放点韭菜,清炒一下就出锅了。
一桌色彩丰富的晚餐,看着非常诱人食欲。老L用茅台酒招待我们,我喝了一杯。在这里能喝上家乡的酒,感觉好亲切,一天的风尘奔波之劳,感觉在这温馨的家庭氛围里,一下子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常驻海外的人,工作和生活条件是比较艰苦的,除了可以到处走走,开阔眼界这一点好处外。可以说,工作的环境和难度,真似一个无形的战场,比较国内的环境和条件,是相当的艰苦的。
所以,处于今晚的氛围下,我一下子想到王瀚《凉州词》里的名句:“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饮琵琶马上催。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今天的我们,主要还是生活在一个和平的国际环境里,是比较安全的。我在心里默默祝愿,我们每一个驻外的工作人员,任期结束,都能平安地回到家乡。
那天的晚餐,我吃了一只螃蟹,一点蛤蜊。没有吃萨波鱼,想到它那过于肥厚的嘴,觉得吃它就像在和它接吻似的,有点犯恶心。老P则不一样了,他是江苏人,鱼米之乡的人,对海鲜是很习惯和喜欢的,一下子吃了两只螃蟹、两碗萨波鱼,而且特别爱吃它的头和嘴,不停地说好吃,啧啧!
老P经常说我老土,我也习惯了。你要说是,我也认,习惯成自然了。除了费劲地吃完那只螃蟹,我还吃了两碗米饭,就拌着辣椒酱和炒嫩竹笋。只要有辣椒,其他的菜都可有可无了,这就是贵州人的饮食习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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