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穷云起

    日前，偶然翻阅2009年《文献》第1期，读到《梁任公与国立京师图书馆》，发现其中有一句说到徐志摩曾经在松坡图书馆居住，并从事图书整理工作。于是想起《人间四月天》，那时候只顾痴痴地看徐志摩在情感的漩涡中痛苦、喜悦，没想到认真考究那个作为背景地的图书馆。

    诗人工作的图书馆是怎么样的呢？诗人曾经怎样完成图书馆工作呢？诗人在图书馆里坚持了多久呢？于是到处搜罗相关资料，梦想还原徐志摩的图书馆员生涯。

    那个图书馆的情况比较容易弄清楚。

    松坡图书馆：松坡是蔡锷将军的字，蔡锷也是梁启超深为赏识的学生。为纪念蔡锷，梁启超发起并亲自筹建了松坡图书馆，1923年初具规模。第一分馆在快雪堂，主要收藏中文书；第二分馆在石虎胡同，主要收藏外文书。

    但对于徐志摩这段经历的检索，结果是比较失望的。

    在许多徐志摩的传记里，都不曾详细叙述诗人的这段经历，因此无从知道他在图书馆工作了多久，究竟作了什么样的图书整理。好不容易，在一本传记中找到了一大段描述，结果却让我啼笑皆非。不过，我更嘲笑的是自己：为什么一见到有名人出现在图书馆行当，就激动得大失分寸，非要细细考究一番他们的种种“行径”？

    下面是我找到的关于徐志摩在松坡图书馆的一些点滴：徐志摩自1918年8月出国后，四处游学，1922年10月回到上海。“1923年春，经恩师梁启超推荐，进北京松坡图书馆当了英文秘书。松坡图书馆有两个院子，一处在西单附近的石虎胡同七号，徐志摩就住在这里。另一处在北海公园的快雪堂，这里幽静清雅，星期天又不对外开放，正是情人约会的好去处。因梁启超是松坡图书馆馆长，梁思成也备有钥匙，可以自由出入快雪堂，所以他经常约林徽因到此相聚。可一段时间里，徐志摩也总去北海公园的快雪堂找林徽因。徐志摩来找林徽因的次数多了，自然引起梁思成的反感，但又不便当面跟徐志摩说，只好在门上贴一纸条，大书：‘Lovers would be left alone’（情人不愿受干扰）。徐志摩见了，只得悻悻而去。”（见于《徐志摩》，方慧著，河北教育出版社2003）

    而电视剧中，则是徐志摩邀林徽因来石虎胡同七号图书馆，结果林徽因带了梁思成一同赴约。综合看来，无论在传记里，还是电视剧里，图书馆都只是诗人约会的好去处，如此而已。

    发生在美丽的松坡图书馆的，原来仅仅是那一场风花雪月的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