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自己的牙疾,一向采取“拖延战术”。这次终于拖不下去了。
所谓“拖延战术”,就是不轻易拔牙。那么多年,除了几颗尽根牙,每每牙医说要拔牙,我都婉拒。我的想法,牙不仅关乎生活质量,也影响颜面,能不拔尽量不拔。
多年来,我的牙齿掉落,大都是无疾而终的自动脱落。近年来,蛀牙增多,有的明确无法修补,有的修补后又现碎裂,以至于断牙日增。牙损从双侧扩展到门牙,直至最近断牙后门牙只剩一颗才不得不匆匆就医。
牙医对我苦笑不已,他五年前就叫我综合整治,包括拔除大部分牙齿。而这次我只剩了几颗残牙以及不少牙根。我无奈地对医生说:“这次就任你处置,我听天由命了”。
按惯例,这些残牙和牙根也要按左中右的次序,分三次拔除。拔牙后还有数月的“休养生息”,然后再作进一步处置。尽管拔牙痛苦,拔牙后诸多不便,但我的心反倒平静下来了。
遇到有一些牙科病人,有我类似想法的不在少数。有一位老者84岁,牙疾多年,就是不愿拔牙,这次才下决心由夫人陪同前来拔牙,并也需要再来多次。
我们这些人,年轻时不注意护牙治牙,老了不愿意面对现实,以至牙疾日重且积重难返。牙医界提出,健康老人到八十岁要保持20颗牙。且不说能否达到八十岁还是一个很大的未知数,就是达到了这个年龄线,“20颗牙”的指标已铁定无法完成。
牙疾和治牙也是人生的体验之一。既然“拖不下去了”,那就按医生说的办,定定心心、按部就班地接受治疗,其他的少考虑。这就是近期所应秉持的基本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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