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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站在弯弯的石桥上,守候着今冬的第一场雪。
从暖暖的初冬,一直等到严寒的冬至。发梢已结满了冰花,双眼让刺骨的寒风吹出的泪水,坠落在桥下的湖水中,一圈一圈。月圆了又缺,缺了又圆。太阳从东边的屋檐上缓缓升起,爬过石桥向西边的树梢慢慢落下;升了又落,落了又升。雾在黑幕中弥漫,如一张巨网,让眼前的世界一片迷茫。寒雨没有节奏地滴落在雨伞上,宛如一首首凄美的清夜曲,从雨伞上滑落到心底。
多少天啊,我一直这样痴痴地用心等待着。等待你飘逸洁白的身子随风而下,等候你铺上绵绵的地毯,用你无瑕的双臂将我融化。你还会来吗?这个冬天,会不会让我等到明年的春夏?记得,每年的冬天,你会如期而至的,从来没有让我这样失望过。今年初春的告别,我以为你读懂了我的深意——我总是坚信这一点。
冷静想想,你是大自然的产物,随风而至,随心而落。该是行走过多少大地,见过多少风雨。或许每一寸土壤都留有你的印记,或许你对很多很多眷恋你的人都有过默许,但将谁也没有装入心里,也不可能和凡人一样这样执着、痴迷。若真是这样,我也不会怪罪于你,因为我懂你——一定是这里的大气层浓缩了太多的污垢,也可能是让密集的烟雾载走了你洁白的身躯。所以,我不会怪你的,我知道你的品性,只喜爱洁净的大地。
或许你已躺在巍巍的高山上了吧,那里是你想要落脚的圣地;或许你已落在苍劲的松柏上了吧,它披上你的外衣会更为挺拔美丽;或许你已在北国的上空飞舞,我想那里的气候会更适合你,可以久留你银色的身躯;或许你早已飘向绿绿的草原,那里蓝蓝的天,白白的云,更适合做你的伴侣。你去吧,就这样安安心心、无怨无悔地呆在你喜欢的天地里。人生很短暂,你何尝不是。
尽管我可以义无反顾地在原地等你,但我已不想这样再等下去。秋天早已过去,今冬该落下的凋叶早已回归了大地。我怕这样忘我地等下去,会让你洁白的身躯化为泪滴。与其这样,还不如让我负了自己。因为我想看到的,是在清丽的天空中,优雅地披着白色的轻纱,旋转柔曼圆舞曲的你。
待到春回大地,我会在天蓝蓝、水清清、地绿绿的地方,去寻觅你的足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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