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签:
杂谈 |
琴可无声,更可无弦
文、摄影 郭子鹰
一把古琴,奏出万千华丽曲调,没什么,因为她,生而既是为了奏响乐音。但一把琴,老得刚刚好,如此悦眼,不做作、不颓唐,真奇迹。
一眼看到她,便会觉得,即便终成了朽木,她也会让人在莫名间定睛端详,也能一言不发地,无悲无喜地,哑然道出几段故事,各个都让人觉得纠缠、荡气、感慨又真实得锋芒毕露;委婉、圆润、心跳中寂寥地藏锋守拙。
我闯进一座闹哄哄的博物馆,与人贴心贴背地挣扎一番,其实不过是来看两把并不出声的古琴,其中一把,还叫做“独幽”,这不能算讽刺,只是我还有那么点儿,执拗。喜欢旅行的人都明白,去不去博物馆,看不看真迹和真品,区别不在眼福,而是心思。权当是用目光对心仪之物送上敬意和赞美。
如果这把琴真的将在我面前由什么人演奏出什么曲子,我当下定会立即离席退场。对她的声音我期望已然太高,宁可不听,否则美好无比的想象当着面,被什么人的一个什么样的错手毁掉,都令人不堪承受。
听古琴,从来不问出处,只玩味声音。
听琴音,从来最爱停弦,无声时的那个当下,便是至乐。前一秒或者后一秒的曲调,只是为了正当中这个停弦的静寂,加倍美妙,而存在。
无论怎样美妙的新曲和古调,令我喜欢的原因,都是胜在换了一种手法,画了一段不同的留白。
有人见过陶渊明抚按一把无弦的古琴,笑问何故,他便慢咏出一句: “但得琴中趣,何劳弦上声。”
朱漆“九霄环佩”七弦琴
北宋(960~1127年)
尺寸:长85、宽21厘米
辽宁省博物馆藏
郭子鹰摄于
首都博物馆“中国记忆”主题展
推荐我的其他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