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界山达坂撒过尿,神仙湾上放过哨,班公湖里洗过澡,死人沟里睡过觉。做到了,并且得是常态,才对得起“边关之魂、战争女神”的名号,于是这一次,我又来了。


我的心中有两座山,一座是阿尔泰,一座是喀喇昆仑。如果说阿尔泰是故乡,那么喀喇昆仑便是我心中的那个圣地。
最高边防连河尾滩
最高哨所天文点5390前哨
最高船艇部队班摩掌
喀喇昆仑是世界第二高山脉,知名度远不如喜马拉雅,但这座山上却驻扎着我军很多个“最高”。最高边防连河尾滩、最高哨所天文点5390前哨、最高船艇部队班摩掌、最高机务站红山河、最高兵站甜水海、最高烈士陵园康西瓦......



和喀喇昆仑的缘起是因为康西瓦。2012年拍摄清明祭,我认识了一位参加过对印自卫反击战的老兵艾买尔·依提(战后他一直在叶城烈士陵园做守墓人),认识了长眠在康西瓦的那些战友。后来,每一次上山经过叶城,我都会去看我的这位维族爸爸和我的维族哥哥艾尼瓦尔。现在,艾尼瓦尔子承父业,也在陵园做起了守墓人。这一次去,小侄子侄女们又长高了。


每次上山,自然会去康西瓦。第一次去,我从山下抱了一盆仙人掌给烈士们,那时的新藏公路还很烂很烂,抱一盆仙人掌真不容易,我只是不希望烈士长眠的地方只有茫茫戈壁和漫卷黄沙。第二次上去,我从北京带了6包中南海,和三位男士一起,在海拔4300米的地方点烟点到眼冒金星,给每位烈士敬上一支。这次上山的那一天正值国家公祭日,我从北京带的三斤牛二,洒在每个坟头,给烈士们尝尝首都的酒。

甜水海兵站
这一次,最高兵站甜水海不是我的拍摄点,但这一次上山,在甜水海的经历却无比惊心动魄。

以下是我在那天发的一条朋友圈:今天在海拔5100的甜水海戈壁滩上找厕所,因此男士们没有跟太近。结果还没找着可以方便的地儿,不知从哪儿蹿出三条饿狼般的野狗,朝我猛扑过来。在它们离我不到十米的时候,我拔腿往回跑,于是就这样被它们从背后扑倒在地。只感觉背上、腿、胳膊、手一阵刺痛。倒在地上的我本能地回头看,后景是高原湛蓝的天,前景便是三个凶神恶煞的狗头在撕咬我身体的不同部位(噩梦般的画面啊)。那一刻感受到锥心的恐惧,原来被野兽撕咬是这种感觉。当时我觉得我就要完了,并且是很痛苦很丑的那种死。

然后,闻声赶来的战友赶走了恶狗。查看伤口,从内到外的冲锋衣、羽绒胆、抓绒胆、秋衣四层全被撕破。喀喇昆仑腹地,方圆千里无人区。疫苗ing。
其实长年混迹于边防的我,遇到过的危险太多了,每次惊魂过后第一反应就是这一幕有没有拍下来。记得在内蒙边防采访的时候,我坐的车在雪地上打滑掉进了旁边的沟里,车停下来之后我一看后面车的引擎盖上,gopro正在拍摄,我的第一句话便是“太棒了,全拍下来了”。这大概是记者的职业病吧。
这么多年,一直在纠结挣扎享受中舍与得。梦想一个一个在实现。


我和这里的情缘,5201314,我爱你一生一世。
编导:王寒凝
摄像:杜宗兴
靳照文
剪辑:鄢文俊
刘春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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