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朝边防纪行⑤ 两人哨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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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朝鲜山水相依,地处边塞的长白山、鸭绿江、图们江神秘多彩。心系边关军人,《军事纪实》记者一个月穿越1334公里中朝边境线,带您走进独特的边塞生活,真切感受戍边将士的一片赤诚。《军事纪实》3月26日20:03播出八集系列片《中朝边防纪行》第五集《大山见闻》,敬请收看!
和大雄一起站岗
2010年2月6日这一天是农历小年,一大早,吉林省军区边防某部二连的官兵就开始布置营区,在中朝边境线采访的这些天来,我们《军事纪实》栏目的记者第一次感受到了军营过年的气氛,二连的调压井哨所是我们采访的第六站。
此前我们从图们江入海口的防川出发,沿图们江逆流而上,到达长白山的天池哨所、维东哨所,然后顺鸭绿江南下,探访了大山深处的老虎哨、良民哨所,接下来从良民哨所驱车十几公里就是调压井哨所。
可以想象,和连队里热热闹闹的景象不同,即便是过小年,只有两名战士驻守的调压井哨所应该冷清得多,也就是两三公里的路程,调压井哨所已近在眼前。
调压井哨所位于大山腹地一处突出的山坡上,山脚下就是中朝两国的界河鸭绿江,隔江相望,就是朝鲜的乡镇。距离这里不远处是云峰水电大坝,它是上世纪五六十年代建设的,也是中国和朝鲜在鸭绿江上合作建设的四座水电大坝之一,从这里发出的电源源不断地输送到中朝两国的边境城市和农村。调压井是水电大坝的一个组成部分,中方的这个偏僻的小哨所就以它取名。
这是十几天来,在调压井哨所每天都会出现的情景,张雪松怕狗。
张雪松,20岁,入伍第二年,刚来调压井哨所还不到半个月,班长程士哲是个5年兵,在这里已经待了半年,比程士哲待的时间更长的是这条叫“大雄”的狼狗。
由于调压井哨所地理位置偏僻,平时又只有两个人站哨,为了安全起见,连队特意把全连最厉害的狼狗“大雄”放在了这里,据说它的战斗力甚至不亚于一个班,而岗亭附近的区域全是大雄的地盘。
张雪松来到调压井哨所,每天和班长程士哲换岗后,都不得不绕过凶猛的“大雄”,选择在其他地方站岗,可老这样也不是个事儿,他必须尽快和“大雄”熟悉起来。
记者:“你怕大雄吗?”
张雪松:“你看眼神,不敢过去了。”
记者:“你为什么害怕过去?”
张雪松:“刚上来半个月,这个狗认生。以前部队有木马,我们拦门口的那种,那么大一个,它拽着跑呜呜的。”
虽然张雪松说的事我们没见着,但眼前的这条铁链子已经足以说明“大雄”的威猛了。
看来张雪松一时半会儿是摆不平“大雄”了,看着“大雄”和班长的亲密劲,张雪松的心里肯定有点不是滋味,半个月了,就这么两个人和一条狗,本来就有点憋屈,而自己还不能跟“大雄”相处,这以后的日子该怎么过呢?
程士哲:“这个狗特别认熟人,跟它相处一个多月以后,狗才不咬,得总喂它吃东西,我一直经常给它喂食吃,没事的时候逗逗它,所以它不咬我了。”
记者:“现在新兵来了怎么办?怎么站岗?”
班长:“我就教这个新兵,没事的时候,像我以前似的,没事的时候多喂喂狗,跟狗多交流。”
虽然程士哲说得很轻松,但是我们相信他也是经历了从害怕“大雄”到驯服“大雄”这样一个过程,那么对于张雪松来说,他什么时候才能成功地走出第一步呢?
手上拿了几块儿猪肉,张雪松的担子大了起来,他想:今天无论如何也要站到岗亭里。
虽然张雪松显得还是很害怕,但有班长程士哲在一边看着,又是一步步地按照班长说的去做,因此心理上的压力减少了一些,最终站到了岗亭里。
可张雪松怎么也没想到,自己还没缓过神儿来,“大雄”竟然站在了岗亭的门口。
虽然张雪松从岗亭里又跑了出来,但不管怎么说,这一天张雪松还是第一次进到了那个神圣的哨位,如果他继续这么尝试着和“大雄”亲近,也许用不了一个月,人们就可以看到张雪松在调压井哨位上的挺拔军姿。
调压井哨所只有两名战士
在冬天,大山深处的调压井哨所人迹罕至,周围只有干枯的树木,而这种大约有70分贝、比汽车发动机轰鸣声还要大很多的声音每隔两三个小时就会出现一次。
距离哨所不到4公里的云峰水电大坝,横跨在鸭绿江江面上,按照有关协定,电站为中朝两国共有,中方负责运行和管理,而起到释放大坝库存水压,保护发电机组不受损坏的调压井就设在中方一侧。调压井哨所担负的任务就是保卫这口调压井的安全,每当调压井释放水压时就会产生这样的声音。
在张雪松的带领下,我们来到了哨所旁边的调压井。
记者:“这井什么时候挖的?”
张雪松:“这个井电厂建的时候就有了,下面就是调压井嘛,而我们打生活用水就用这里的。”
记者:“这个井有多深啊?”
张雪松:“200多米、300多米。”
和常见的水井不同,调压井的井口大小将近三平方米,据说这样做的目的是为了更好地排风。
就在我们到达这里不久,正好赶上调压井释放水压。
在哨所四周,总共有4口调压井,它们深度大都在两三百米,出风口面积三平方米左右,排出来的风控制在四至五级。
由于调压井必须时刻保持畅通的状态,因此这里的水不能结冰。每天,哨所官兵都会从这里打生活用水,这样做的目的也是为了检查结冰情况。
300米的深井,时不时地传出呼呼的风声,如此近距离地接触调压井,我们记者都不由得产生了特别紧张的感觉。
调压井哨所只有两名战士,当一个人站岗执勤的时候,另外一个人就负责像打水做饭这样生活上的事了。小年这一天,班长程士哲站哨,晚饭就由张雪松做。可刚才他从调压井里打上来的两桶水,并不能直接饮用。
记得早晨到调压井哨所的时候,这里几乎没有一点儿过节的气氛。忙碌了一天了,在做晚饭前,张雪松邀请我们和他一起布置宿舍,五六十平方米的宿舍只住了两个人,竟然显得有些空荡荡的。
小年夜的饺子
由于和连队的距离只有两三公里远,调压井哨所的生活设施并不差,物资给养也完全能够跟上,在不同的季节这里还有别样的风景,但这里却始终人少,我们记者虽然到了这个哨所,可要想拍摄到他们日常生活中的真实状态却很难做到,因为哨所来人了,程士哲和张雪松一天都显得特别兴奋。
到了晚上,张雪松执意要求我们记者留下来一起过个小年,而这顿饭他也不怕费事,是按照东北风俗包的饺子。
虽然这一天是小年夜,但是调压井哨所的站岗任务却不能间断,再过一会儿张雪松就要去接班长程士哲的岗了。眼看饺子快要煮熟了,张雪松却神神秘秘地出去了。
记者:“你去哪?”
张雪松:“你先煮着,我还有事。”
张雪松:“饭前一支歌,唱首歌。”
这一天,张雪松唱歌的底气似乎特别足,而在平时,他唱的声音大还是声音小却没有人能够听到。
小年夜的饺子,张雪松和程士哲仍然没有机会坐在一起吃,过节在这里似乎只是一个记录在日历上的日子,而每一天出现在这个哨所里真实的生活却是这样的。无论面对多少风雪侵袭,无论承担着怎样的孤独煎熬,但他们都会紧握手中的钢枪,他们是忠于祖国、履行神圣职责的边防军人。
这就是边防军人,在偏远的地理位置上,他们必定会体验到常人难以想像的寂寞生活,他们也必定会感到孤独,但可敬的边防军人却拥有无比坚韧的毅力,因为他们知道边防线代表的重要意义和边防线哨位的神圣。
按照预定的采访计划,我们下一站要走出吉林省,到达辽宁省最东端的浑江口,浑江口是鸭绿江和它的最大支流浑江交汇的地方,在那里的浑江口哨所依山而建,虽然路途遥远,但是风景秀丽,哨所的战士又有着怎样的生活?下周同一时间请收看八集系列片《中朝边防纪行》第六集《山里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