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星期五下午二点左右，早妈坐电梯准备到楼下买吃的，因为过了饭时电梯里没别人。到十八层时上来一位老者，六十有余，一头银发，穿西装。他进电梯后，见早妈打招呼说“Hi”。然后像是自言自语地说“通用的人不在，白跑了”。“他们关门了吧?”早妈问，心里话了“以前都是他们通用的折腾电梯，17楼上18楼下的”。

“你是哪楼的?”老头问早妈。

“二十二”

“哦，同行”说着，他递过来一张名片，印着他是美国底特律汽车咨询公司中国公司总裁。

“你们做哪行业？”总裁接着问。

“传统行业”

“巧了，我也是”，电梯这时到了一楼。

完了，老头随口又说了几个企业的名字，早妈一听正是削尖了脑袋都打不进去的根本不搭理人的牛公司，忙问“你认识他们？”。老头慢慢说“岂止认识，是兄弟”。如果不是早妈已经饿得慌，一定会同意他的建议“回二十二楼，只拿你们公司的简介看一看就知道如何进一步合作”。

从大堂走到大楼门口，他一直介绍他做过的项目，包括在中国和美国。到楼门外他自己开车走，早妈转个弯在楼那边小卖铺买了个大黑面包一大杯酸奶上楼。后来，等一个大面包下肚，一大杯酸奶喝完，遇到过那老头这事儿基本忘干净了。

今天下午一点过十五分，前台小姑娘打过来电话“有一位老先生找你，让他先到会议室？”。等早妈到会议室一看，正是那老先生，秘书已经给他上了一杯咖啡。老先生笑眯眯地说“查过你们公司的网站，研究了一下，果然我们有合作的可能”。然后从皮包里拿出一堆红皮证书聘书，还有好几张照片，都是和上海的头头脑脑们合照的。显然他这次是有备而来。

接着，老头滔滔不绝地讲他在美国的求学，讲他在美国咋咋开公司的能耐，吹他在国内的社会资源和通天的渠道。要不咋说聪明反被聪明误呢，他愣没看出来早妈本是个土人儿。她听不下去他那云山雾罩的说辞，反倒提高了警惕，直奔了他的主题，问他到底要啥条件，这有本事。

人家可不含糊，他说要“在你们公司里至少得有个办公的地方吧”，“和大客户联系得有费用吧”，“跑市场的差旅费吧你们得全包吧”…

“您有这条件的地方，把我雇过去得了”早妈实在忍无可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