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莜莜

　　和黄菇娘一样，黑莜莜是儿时的我在夏天里非常喜欢吃的两种天然绿色“草本水果”之一。

　　黑莜莜和黄菇娘同属茄科植物，只不过黄菇娘是酸浆属，黑莜莜是茄属罢了。黑莜莜学名称龙葵，别名黑姑娘、黑天天、龙葵草、天茄子、苦葵、黑茄子、野茄子、野辣椒、野葡萄等。

　　黑莜莜是一年生的野生的双子叶草本植物。在我的老家黑龙江省九三分局，农场职工的菜园里、田间地头，以至于荒地野岭，黑莜莜的影子随处可见。我家在尖山农场岗上和岗下住的时候，菜园的旮旮旯旯儿长满了黑莜莜，都是萌生的，没有谁家会特意去种它。

　　黑莜莜的植株并不高，和黄菇娘般大般高，半米左右，最高也不出一米。每年的六七月份开花，花小，白色，下垂。

　　花开花落，黑悠悠渐次地成熟了。

　　黑悠悠果实宛如黄豆般大小，球形的浆果。成熟后的黑悠悠一嘟噜一嘟噜的，它们的颜色并不是黑色的，而是紫黑色的，有光泽。黑悠悠绝大多数是紫黑色的，在我老家还有黄绿色的。熟透时，晶莹剔透，很像西红柿里的“贼不偷”（绿番茄）。黑悠悠很好吃，味道酸甜。吃得多了，手指、嘴唇和舌头都被染紫了。但是，不可多吃。为啥？因为黑悠悠的果实里含有龙葵碱等生物毒素，特别未成熟半黑半绿的黑悠悠中生物碱甙含量最高，高达4.2%。少量进食可能并无异样，但如果连续多天食用或者是一天内大量进食，则有可能引发面红、口干等中毒症状。

　　去年盛夏，我和儿子去岳父家玩，在小院的小菜畦里惊喜地发现了一棵黑悠悠。要知道，至从１９８３年我家从尖山农场搬到九三分局局直后，就再也没有见过黑悠悠。虽然，岳父家的黑悠悠长得不是很茂盛，结的黑悠悠也不多，可是，我还是喜出望外。穿着皮鞋就进了菜畦，蹲在黑莜莜旁，把熟透了的黑莜莜一粒粒摘下来，招呼儿子接过去，放在水龙头下冲洗干净。儿子怀疑地问我，这是啥东西？能吃么？我说，是黑莜莜！是爸爸小时候最爱吃的野果子！儿子半信半疑地吃了二三粒，咧着嘴直嚷嚷，这是什么果子？难吃死啦。我无奈地笑了笑。新想，现在的孩子多幸福，什么样的水果没吃过？本地的、外地的，中国的、外国的。即使是寒冬腊月里，也能吃到新鲜的葡萄、草莓和西瓜。是社会进步了？还是我落后了？总爱留恋过去的时光？我走出菜畦，接过儿子手中没有吃完的黑莜莜细细地品尝。噢，还是小时候的味道！酸酸的、甜甜的，还有写苦涩。黑莜莜，还有黄菇娘，曾经伴我度过无忧无虑的童年好时光啊 ……

　　岳父家的菜畦里怎么会冒出一棵黑悠悠？岳父说，黑悠悠生命力极强，全国各地都长，当然山东这儿也有，但是，不叫黑莜莜叫野茄子，这株黑悠悠的种子可能是鸟儿的粪便留下来的。

　　黑悠悠，也就是龙葵，是一味中药材，全草均可入药，能清热解毒、利水消肿，治感冒发热、牙痛、支气管炎等。《唐本草》上记载：“龙葵，所在有之，即关、河间谓之苦菜者。叶圆，花白，子若牛李子，生青熟黑。但堪煮食，不任生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