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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都是在为那一天做准备
1983年夏,我随校从普陀山搬迁到了定海城北新校区。搬迁前,我已经去郑州参加一个暑期学习班。那时候这种暑期班很多。我这次参加的是一个高校写作协会举办的写作讲习班。发现主讲的老师之一便是我杭大的老师。老师讲报告文学。我觉得新意还是不少。第一次看到有人在傍晚挖蝉蛹,原来这是可以吃的。组织者还组织我们去了一趟少林寺。那时候《少林寺》电影红遍天下,发现电影里牌的塔林、练功房地面的坑,都是真实的。当然没有看到牧羊女。路边都是玉米地。偶然发现玉米地里有一个白乎乎的东西,起初不知道是什么,后来才意识是一位女士在露天“出恭”,因为她站起来了。
在城北校区的那几年,我是比较舒服的,可以说过了好几年无忧无虑的生活。父母还年轻,还没有经常打电话说生病了住院了要我筹款,女儿还小,可以让我指挥如意而不会怼我。我一支气|qiang去追麻雀、一根钓鱼竿去钓鱼、又刚学会了雀牌,清墩也在那时候流行,所以我忙得不亦乐乎。担任过一个学期的教研室主任,因脾气不好,对上又对下,被撤职了。还担任过工会小组长,也因为同事分房与后勤科对嘴,被认为是出风头而被免去,唯有学校的钓鱼协会会长担任了好多年,没有人免我。
我估计很多人认为混日子,不求上进。但偶尔也录了一手,让他们震惊,认为我毕竟有才华。一是第一届教师节,非常隆重,学校在礼堂举行庆祝大会,要求大门口挂一副大对联。那时候还没有这方面的对联可以抄,就让我拟一联。我第二天就交稿:上联是“左也白眼右也白眼,当年村夫也欺我”,下联是“上也笑容下也笑容,如今清茶唯敬君”,横幅是“老师们辛苦”,几乎每个进入礼堂的人,都要把对联念几遍,然后打听谁拟的?二是有一次工会组织全校“文明学校”演讲比赛,我代表我们小组上台,一报题目“当我进出学校大门的时候”,就让会场鸦雀无声。
所以很多人,包括有一次在白峰渡轮上碰到一名校领导,对我说“当时我们都不理解你,后来发现你另有志向”。因为后来我发表了中篇小说《入三摩地》,可以说是一举成名。嘿嘿。原来以前的种种,都在为创作而做准备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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