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要求算不算太高?
若干年前,俺因工作转换赋闲在家,不忍闲而愚钝脑子,别出心裁花钱去某著名大学读书。此后,便未得半日消停,老师认准了俺属“肥沃”的那种,关心得俺几回回痛不欲生。
狗急了会跳墙,人急了会像俺一样。去年,俺在某大报撰一文,痛斥神圣殿堂遍布挂着钱串子的小鬼而有辱斯文。义气的举动带来俩直接后果:一个是被俺指名道姓的那个大学,派造诣甚深者请俺小吃一回;二是俺家崽子声明将该大学从自己的志愿中删除。前者让俺美滋滋的,一顿小吃解小馋在其次,来请者坦认俺说得有理,满足了虚荣;后者让俺心忧忧的,某大毕竟堪当中国教育界金子招牌,你不考,有人考。
说实话,俺上学那一年多,不算个乖学生,但也非孤舟蓑笠翁,独钓寒江雪的主。当有教授说他是中国某学科讲得最好的,俺列举六条,直陈其不过尔尔;当有教授论证企业本无文化时,俺等曾占其半节课,辩之无词,后有老师上课前先瞅瞅俺等来没来。
按说,就凭俺读书期间那表现,老师早就恨得咬牙切齿了,特别是让俺等驳得灰头土面的那几位,恨不得吃俺肉、喝俺血,方解失面之恨。可老师就是老师,从不把学生之过当回事,一如既往地爱着俺。
起初,俺感动得泪水哗哗的,可后来,天天如此。什么国学班、战略班、红学班、史学班,天天给你电话推荐。管你有事没事,管你吃饭睡觉,最多,俺一天接过七个这样的电话。
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偏偏俺是中国传统的殉道者,对老师,俺发不出火。也深知,师者传道、授业、解惑之不易,不忍伤害热心的师者。每每试着以感恩和包容的心态,回望俺师。只是常常在心里默念:求您了,等俺闲下来再说,行不?
近日,俺的手机号知晓面已呈燎原之势,关心俺的老师已从一所大学燎至八所大学,更从北京燎至南京、西安、深圳,甚至澳洲。天啦,这可咋办?换号,自己找罪受,朋友不方便;不换,俺就得当名副其实的接线生。如此,俺只好当手机单向收费的积极鼓吹者,为的是尽快成为第一受惠者。
俺不再说如今大学里遍布挂着钱串子的小鬼了,那是钟魁的事;俺也不说过多过滥的这班那班了,那是周瑜和黄盖的事。只求老师辛苦一下,每晚十二点以后再给俺打电话,如果俺还没关机,一定态度好得跟您的真学生似的。老师,俺这样的要求算不算太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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