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一个很开朗的女人,她生得虽然有点黑,但也不失年青时的俊俏,她很玲珑,因为是是家里的大女儿,且又生得一付聪明伶俐的样子,所以家里一直都对她看得很重,似乎家里的希望都寄托在她的身上。
但可惜的是她上学不多,虽然一生没有太大的出息,但却有一份稳定的工作,及到谈婚论嫁时,因为她的俏丽,总算嫁了一个知识分子,他虽算不上一个漂亮的男人,但他却是个挺内秀的人,因为他一技之长,他精通建筑,会预算报价,又擅长施工管理,所以在那个部门是一位比较杰出的管理人材,他对她是百般宠爱,有了她,他对生活的热爱更有信心,对工作更加百尺竿头,自他们结婚后,他总是每天迫不急待地早早赶回家,对待爱妻是言从计听,在那年青的日子里,每每回到家总是要亲一亲,抱一抱,她虽然开始对他也不太满意,但在他强烈的这爱情攻势下,也渐渐地为他所动,因为他毕竟给她一个温馨的家,一个富足的生活。
后来他们有了一儿一女,感情生活更是如火如荼,但人的命运就是这样,在人们感到心满意足的时候,命运总是会瘁而不防地给你当头一棒,他因为过度地疲劳,终于得了知识分子最容易得的病:脑溢血而导致半身不遂,她的精神生活,一下从高山跌落到低谷,自此,她对他是尽力地照顾,每天抱上抱下,帮他坐上轮椅,然后推他到外面逛荡,这时她是他的依靠,她哄着他,逗他开心,就像带孩子一样地无微不至,因为他也是她的主心骨,是她的顶梁柱,他不能倒,就这样,她尽责尽力地照顾了他十八年,最后终因这病不治而终。
在他逝去的日子里,她呼天喝地,她悲泣哀鸣,刚刚几天功夫,人一下就从120斤瘦成100斤了,她的儿,她的女,她的弟妹们,成天守着她,带着她到外地散心,但日子还得过下去,最后在众人的安排下,她搬到她女儿家去住了,虽然女儿能给她安定的生活,让她衣食无忧,能满足她的经济生活,但精神上她却也总得不到他的爱抚,她仍然是孤独的,也许时间是疗伤的良药,几年过去,思念才慢慢地淡了下来。
但要想让她忘记他,也是不可能的,毕竟夫妻共同生活了几十年,所以她还是经常回到他们共同生活的房子里,每次去,她都是进屋后,悄悄地关上门,然后就会珠泪滚滚,凝视遗像,她会拍倒在地,声嘶力竭地喊着他的名字,她轻扫空气里留下桌面上的灰尘,她真的想他,过去有他逗着她笑,有他处处维护着她,他不曾让她受过一点委曲,而现在是她的苦和思念,又如何对他说呢?人总有情绪不佳的时候,她却无人诉说,面对墙上的遗像,她哭诉着:我没有忘记你,我总是回来看看你,你为什么不常来看看我呢?望着遗像,她大有要那遗像从那框架里走出来,要不她就走进去的想法,她想他,她好想和他交流,她想起他和她在一起时做的游戏:拉勾,于是他们俩就同声念起:拉勾,上吊,一百年不许变,还互相按了手印,于是她又嚎啕大哭:你变了,你变得再也不理我了!我能到那里找到你呐!在一番涕泪交融之后,情绪稍稍得到缓解,然后,她默默地燃上三支檀香,看着那烟云袅袅,仿佛他从那烟里走进她的世界,一直到那烟消云散,一切又归于安静然后,她默默地躬身一弯,和他的先生说句:我走了,隔几天再来看你。再悄悄地锁上门,跚跚而去。
从她的那个人走后,他就常到庙宇去烧香磕头,求拜菩萨,她希望人有来生,希望来生她有个祥和的家,希望她能和她的人永远在一起,让她有个“携子之手,与子偕老”的晚年,也许女人的一生最期望得的莫过于此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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