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两小时堵车，一小时渐浓的雾，终于到了国际花园城市--XX县城。据说已经被县城人民当作婚纱外景地的售楼中心前面挂了不太醒目的横幅：祝贺%^&*#$签约。

    大片一样的宣传片子放了，彼此刨根问底的交流也结束了。在沙盘后面大家排成一排，正式签约。各自的跟包公章都带着呢！真签约，不是作秀。

    照片拍了，香槟举了。主人说明天看本地报头版。那报纸，估计不一定有网络版。也不会看见自己在年会网络直播上的小样儿。N辆车子一溜冲出花园一样的大门，在暮色中驶向XXX大酒店。我跟老何说像不像婚礼车队，老何笑着点头。签约也是联姻啊！

    大桌子、大盘子大菜，大杯子大口喝意大利红酒！县长来了。即兴感言：今天联姻我看是门不当户不对么。在无锡问100个帅哥（某开发商）美女（某品牌零售商），51人知道帅哥，49人知道美女；在杭州问100人知道帅哥否，99人知道帅哥，不知道的那1人是河南来打工的（河南人惹谁了？）；后100人知道美女否？99人不知道，知道的1人是美女公司打过工的！够狠，够哥们儿！

    县长对面的帅哥公司的老美女听着觉得有点过，一直嚷嚷。抗议县长之言辞。县长坐怀不乱地说：小高、高小姐、高大妈！你不要叼着烟卷说话吧，什么样子嘛。。。。。。

    高大妈扔了烟，正襟危坐。关于门当户对的讨论继续进行。

    酒壮怂人胆的时候，美女公司一行人等走了，剩下的自家人去楼上K歌。县长不泡妞，也不放纵。只把威龙换成了威士忌，和着威士忌吼出来的都是革命的歌曲和革命的热情。

    高大妈和我是先到VIP房间占地儿的，我是唯一没有喝酒的客人的主人、主人的客人，还能自己认路。高大妈是主人，三下五除二果盘、茶水、茶点都点好了。顺手把外衣口袋里面鼓鼓囊囊的一个腮红，放到了我手里。这个给你，脸色不好的时候可以用用。你说，这个公司一年365天都工作，有意思吗？

    我对她笑笑，没说话。我肯定不是365天工作的，可K歌好像也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貌似生活水准一直在提高，生活内容却越来越单调。甚至很多很好的生活习惯比如健身、旅行和读书，都几乎不再是常态生活中的重要部分。开会、赶路，再开会、再赶路……，经常在路上，没有风景，只有匆忙。用流行语录嘲笑自己：哪里是工作，分明是寂寞！

    一屋子人争麦霸时，我悄悄遛出来打电话。第二天的考察还没有最后落实，总不能让十几口子打飞的扑空。对那个或许永远不会成为朋友的老总还是要真诚地表达一下谢意，拜托他一定让技术人员看看设备间。

    K歌的人十点钟一过就散了，有点出乎意料。挂断电话看见短信：人都快上高速了，外套在车里。

    只穿一件衬衫走到大酒店门口，老何已经等了会儿了，车里是暖合的。外套衣袋里，鼓囊囊高大妈的腮红。

    雾还没有散，和着夜色一起朦胧。到家已经接近子夜，明天，继续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