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子走后杭州就一直下雨,今天是第三天。没有一点停歇的意思,中午吃饭的时候,燕子发了短信过来。试坐北京地铁十号线上来正好是我家楼下!
燕子来的那天是上海的周末,灯红酒绿,夜色阑珊。燕子拉着大箱子从机场出口出来,人有点黑。原本就瘦瘦的身材更加轻薄。森吉梅朵,遥远的地方。燕子在移居大理后的几个月,去森吉梅朵做了义务教师。
没上车燕子就迫不及待告诉我,出机场前去了下卫生间。卫生间里的香味剂,让她真真想起了大城市高级香水的味道。距离疏远了的都市仍然亲切。
从机场回陕西北路的路上,燕子支离破碎地讲着学校、云南、森吉梅朵……夹杂在上海闪烁的霓虹灯中间,多少有点语无伦次。
我把车窗打开,让子夜微凉的风吹进来。顺便把小野丽莎翻唱的《country road take me
home》放出来,车流、清风、慵懒的音乐,夜深人不静的欲望都市。燕子甩了甩长头发,眯眯小眼睛问我?怎么能没有一点小酒呢?我应景寄情地说:欢迎你回家。
都市,是我们的家。它在我们的心底打上了太深的烙印。
从子夜到凌晨,两个不再青春的女人,喋喋不休、不知疲倦。
第二天早上吃完抹了酱豆腐的烤面包片,我们去那些想象中的上海街巷游荡。从复兴中路到汾阳路、岳阳路和衡山路,再到东平路、吴江路、茂名北路。
东平路那条短短的街道,几家家饰店的橱窗印在上海的老房子里面。一家取名为ZEN的小店,里面都是手绘的艳丽的瓷器。



燕子握着一个粉彩的瓷杯子,两眼直勾勾地盯着我说:我想挣钱了。
我把杯子翻过来,杯底有个小小的价签:¥88。
我对燕子笑:远遁云南的清心寡欲一个光艳的杯子就毁掉了?
放下杯子的瞬间,燕子也放下了欲望。茂名北路一家小小的帽子店,燕子看上了一顶鸭舌帽,168块。燕子把帽子放了回去。
在帽子店隔壁的一家上海人自家的服装店里,我们狂淘了三个小时。各自抓了六件衣服回来。两个人的战果加起来不过品牌店里面的一件衬衫价。

换一种方式,生活有更多的快乐。
飞车回杭州,在高银街上吃过杭州菜,走去河坊街西博会的摊位闲逛。就在我目光犹疑找熟人的当口,燕子忽然大叫一声:帽子!
我的天!至于吗?燕子叫过了狂笑。笑够了一个挨一个地试戴那些形状相似又各自不同的鸭舌帽,终于还是悻悻地空手离开。离开杭州前,燕子和我的谈话中至少有三次提到了帽子还有帽子和帽子的区别。谁都会有割舍不下的东西,有些牵挂是不需要理由的。
随后的一周,燕子又回了上海、再去南京,见朋友,为学校的事情奔波……
燕子从南京回到上海的时候,我也从杭州到上海。我到家的时候,燕子已经烧好了饭菜等我。
好像是第一次,在上海,有热气腾腾的饭菜等我回家。燕子也终于在上海地铁出口的小店买到了价廉物美的鸭舌帽……
月黑风高夜我们又回了杭州。湿气很重,要下雨了。
燕子回北京前的午后,在麦客咖啡,SELINA和我们一起东拉西扯。燕子把在森吉美朵教给孩子们的小把戏演示给我们,我一如既往在麦客的留言本上画猫。
三个女人,20、30、40。一个午后的场景,一份真挚和坦诚,一个永恒。
真实和坦白永远是最难的。
2008年10月31日子夜写于上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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