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毛水怪

图、文/天才梦断

静静地半倚在海滩上，沙子有点温度，我把双腿用沙子埋起来，躺着很舒服。天阴呼呼的，偶尔有光穿过半透明的空气和云朵散射出来。沉沉海上，难寻孟姜。我只看到被称为“姜女坟”的几块巨石突兀在海面。静寂的海天，苍苍漭漭，有船泊在浅滩，周围死一般的寂静。我的目光从海面拉回到身边，放下王小波的文集换了一本《唐俊日记》。（很时髦的一本书，我觉得这本书的精神意义要远远大于指导意义，这是我看的唯数不多的非文学类书籍之一。）

这时有人向我走来，我想叫住她，发现喉咙根本发不出声音。她就那样袅袅飘飘地走了过来，还好，她看到了我。又有人来，走的急骤，还是一般的喊不出来。还好她也发现了我，可是回头时发现海滩上却只有我们两个人，前一个已恍然不见了，或许本就没有前一个人。她象从海里钻出来的，我无法判断她是怎么就来到我面前的。我觉得这有点诡异，但我并不害怕，也许我就在这儿等她呢。我想我们是认识的，但却始终想不起她是谁，以及我们的过往。任由我捶打脑袋瓜子却依然是记不起。她只是莺莺的笑着，很熟悉，一切都很熟悉。我是喜悦或是忧愁的。

。。。（此处省略六百一十二字，含标点符号。）

我们相跟着游向海中的巨石，她好快，我很快就失去了她的身影，无奈只好朝巨石游去。我想我应该救她，可是她在哪儿，想喊又喊不出声音，这让我感到恐惧。坐在大石上，悲伤象一团雾把我笼罩着，任我的思绪左冲右突，都无法摆脱。我看不到海岸线，这没什么好怕的，我宁愿呆在这儿，也不想回去。我们一起游过来，怎么能丢下她呢，就算她被淹死了。一想到这我就愧疚的要死，怨自己没跟紧她游过来。我就势躺在巨石上，我知道潮水涨起来时会淹没这里，我等着被淹没。这样想着居然就心安了，有点困。就在我将要睡着的时候，一侧的巨石边“哗”的一响，象有巨兽猛地钻出海面一样。转过头，我几乎窒息了。一个人型的绿毛水怪正在爬上礁石，我看到他象吸盘似的手和脚，听见他手里那柄钢叉在岩石上叮当碰撞。我觉得这个场景一定在哪见过，是在王小波写的《绿毛水怪》里。我就不再害怕了，我甚至开始拼命扭动身体，喉头使劲，想弄出点声音吸引他的注意，因为这时我发现自己不光发不出声音，而且手脚无力动也动不了。我只想向他打听她的下落，我想他一定知道，我知道他不会伤害我。

一个浪头打来，水很凉，我一下子就坐了起来。什么都不见了，我坐在海边，下半身埋在沙子里，边上扔着两本打湿了的书。夕阳把海平面的幕布撕开一条缝儿，我看见一抹红晕。。。用力咬了自己胳膊，一股腥咸，很痛。。。醒了。

一阵海风，吹开了书页。

陈辉：

    祝你在岸上过得好，永别了。但是你不该骗我的。

                                              杨素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