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诗经·小雅》中有一首《蓼莪》,被清代学者方润玉称之为“千古孝思绝作”,诗歌陈述了父母的昊天恩德,抒发了失去父母的孤苦和未能终养父母的惆怅与遗憾,情感至真至切,读来催人泪下。
诗歌以“蓼莪”(高高的莪草)作比,“蓼蓼者莪,匪莪伊蒿(蔚)”。天下的父母,谁不愿自己的儿女将来做高高的“莪草”般的有用之才,可儿女们能有几人长大能遂父母的心愿。大多儿女都成了如“蒿草”、“蔚草”那样无用的恶草,多么令父母失望啊。诗歌运用语词“劬劳”、“劳瘁”描述了父母生养我们的艰辛与痛苦,从中我们可以看到哺育儿女成长,父母不仅在身体上受苦,还在精神上受尽了煎熬。父母期盼儿女长大成人,可赖以终身,而今却不得其养,“鲜民之生,不如死之久矣”,这种不能奉养双亲的人,活着还不如死去呢。
“无父何怙,无母何恃。出则衔恤,入则靡至”,当有一天,父母或因疾病或因年龄原因一旦离开我们而去之时,我们“何怙”、“何恃”(依靠谁、依仗谁)呢?只能是“出则衔恤”、“入则靡至”,没有了依靠,没有了心灵的寄托,感受到自己被真正地可有可无了。没有了父母,从此家乡就只能叫做故乡了,自己再回去,就只能是客人了。
“父兮生我,母兮鞠我。拊我畜我,长我育我。顾我复我,出入腹我”,一幅幅父母含辛茹苦哺育儿女成长的画面展现在我们的眼前,那哺育我,爱抚我,一再的回头看着我,出来进去抱着我。这种至真至情的养育之爱,盼儿女成长的急切之爱,不求回报的无私之爱,永无止境的亲子之爱,跃然纸上,如在眼前,让人读来不禁潸然泪下,无怪乎西晋的王裒(póu)、南朝的顾欢每读到此处,“辄执书恸泣”,使“门人受业者并废《蓼莪》之篇”。父母的养育之恩,如“昊天”(上天)般无穷无尽,让人如何才能报答呢?
父母真如“南山烈烈(律律)”(南山般高大而峥嵘),而他们的离世,竟如“飘风发发(弗弗)”(暴风呼呼啦啦地吹),给自己的内心增添了无法弥补的伤痛与悲戚,哀思呜咽,无可奈何。
自古及今,父母之爱是天性之爱,无私之爱,不掺杂任何功利。后世文人,也多有写父母之爱的名诗佳作,但《诗经·小雅·蓼莪》却是最早的一首,也是写得最令人伤心欲绝的一首,被称为“千古孝思绝作”当之无愧。
写在2016年母亲节,谨以此文献给天下所有的父母儿女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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