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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国以来的反映人民海军题材的电影,我们基本都看过了。但是,让人感到遗憾的是,人民海军建立后虽然高度重视潜艇战,但是由于各种原因却没有使用潜艇作战的实战战例。而且,隔海对峙的敌手台湾海军在四十年代之前从来没有潜艇,只是到了七十年代初才从美国买了两艘二战期间建造的老式潜艇。因此,两岸的海军虽然在五十和六十年代发生过多次海上交战,都是大陆海军用鱼雷艇和炮艇击沉击伤台军舰艇,而没有发生过水面舰艇与潜艇的交战。所以,我们的电影或者电视剧,就无法表现哪怕是虚构的人民海军潜艇作战或者反潜作战的题材。对我们这些海军题材电影爱好者的观众来说,也就只好看看其他国家的潜艇战或者反潜战的影视作品了。
在我们五十和六十年代译制的很多苏联电影里,有过潜艇的题材,例如《海底擒谍》,但是却没有卫国战争期间的潜艇战影片。就是写潜艇战的小说,可能我们孤陋寡闻,也只读过《“北方人”号潜水艇的故事》,描写卫国战争期间苏联海军潜艇在冰冷的北方海区攻击德国舰艇的故事,可惜没有拍成电影。
而在五十年代,美国就拍摄过一些二战期间潜艇战的影片,其中最精彩的当属《海底喋血战》。这部拍摄于1957年获得1958年奥斯卡金像奖中的最佳视觉效果奖的大片,就是放到几十年后的今天,看起来还是让人感到精彩好看。
二战期间,美国驱逐舰海恩斯号上新调来了舰长穆勒。而舰上的水手听说,这个新来的舰长原来是货轮的船长,而且是售卖丝绒的商人,于是纷纷担心他能否有足够的经验和能力指挥这艘在南大西洋作战的驱逐舰。等到新舰长上任之后,舰上的官兵才知道,这位舰长曾经娶过一个英国女郎,但是就在夫妻同船航行的时候,被德国潜艇用鱼雷将货轮炸成两半,船长亲眼看着妻子在另一半船体上沉入了海底。后来,他就加入了美国海军,因此被任命为海恩斯舰的舰长。这个经验丰富的舰长甫一上任,就严格纪律狠抓训练,使得舰上的官兵开始转变了看法,对这位舰长充满敬畏和信服。
海恩斯号在南大西洋的巡航中,发现了水下有一艘德国潜艇,于是展开了追击。而德国潜艇的艇长史登堡也是经验丰富的老水兵,在第一次世界大战期间就在潜艇上服役了。这次史登堡奉命率艇与海上的德军舰艇会合,取回德国海军缴获的英国海军通讯密码,但是就在航程中遇上了海恩斯号。于是,一场残酷的较量就此开始,两边的指挥员都是经验丰富的老将,斗智斗勇,生死相博。史登堡指挥潜艇摆脱了美国驱逐舰的跟踪,但是穆勒舰长判断德国潜艇的航向不变显然是要有目的地前往某处,于是指挥驱逐舰赶往预定的海域加以截击。果然,德国潜艇在那里又被美国驱逐舰发现了行踪。但是,美国驱逐舰是以单舰对水下的单艇,而潜艇从灵活性来说应该是比驱逐舰更占优势的。于是,穆勒舰长命令紧紧盯死水下的敌手,每隔一段时间就用深水炸弹发起一次攻击,企图迫使德国潜艇上浮。
史登堡艇长见势不妙,为了不被击毁,竟然命令潜艇坐沉在海底,而此地的海底潜深达到了310米以上,大大超过了U型潜艇的实用潜深。潜艇官兵出于对艇长的绝对信任,冒死把潜艇落到了海床上,而美国军舰还是不断地发起深水炸弹的攻击,让艇上的水兵有的将要发狂了。史登堡依然命令艇上放进行曲唱片和让官兵高唱歌曲,双方的心理战紧绷到了极点。美国驱逐舰如果把深水炸弹用完,就只能看着德国潜艇发起攻击。而德国潜艇如果撑不过深水炸弹的攻击,就将被击沉海底。史登堡艇长测算了美国驱逐舰投完深水炸弹的航行路线,发现有机可乘,如果在一轮攻击结束时美国驱逐舰按预定航向驶过潜艇头顶,潜艇可以乘机发起鱼雷攻击。于是,德国潜艇开始在爆炸声中上浮,并且准备用前端的鱼雷发起攻击。
果然,美军驱逐舰在投完一轮深水炸弹后向前航行以便转弯发起下一轮攻击时,被德国潜艇扇形发射的鱼雷击中舰体,受到严重损害,但是还能最后启动机器短暂航行。穆勒舰长命令一些水兵离开军舰,坐着小艇漂浮海上,还让水兵在前甲板上堆置床垫,浇上汽油点燃,造成军舰已经完全失去航行和作战能力的假象。他的这一最后应对措施,居然就奏效了。史登堡艇长从潜望镜里看到此景,果然上当了而没有从水下发起最后的致命一击,居然命令潜艇浮出水面,向驱逐舰发出必须投降的最后通知。这时,早已准备好的美国水兵用舰炮向德国潜艇尾部发起猛烈攻击,使其受损而不能下潜,然后最后发动了一次机器,用驱逐舰的舰体近距离撞击别无所躲的德国潜艇。德国潜艇遭此打击已经难逃沉底一劫,史登堡艇长命令弃艇逃生,并且命令打开了预先设置的自毁装置。然而,当史登堡艇长发现他的一个老朋友海军军官受伤离不了艇的时候,冒死回到即将爆炸的潜艇舱内,将伤员拖上了艇外。而按照计划即将离舰的穆勒舰长看到此情此景,就找来绳索投给史登堡艇长,让他把伤员绑上先运到美国军舰上,然后待美国水兵重新回舰救援舰长的时候,带着两个德国海军军官一同上了救生艇。最后,美国驱逐舰和德国潜艇都发生爆炸沉入了海底,美国军舰救起了幸存的人员,为重伤而死的那个德国海军军官举行了隆重的甲板海葬仪式。在片尾,彼此敬重的美军舰长穆勒和德军艇长史登堡在军舰甲板上一起眺望远方,他们都尽心尽力履行了军人的战斗职责,尽管是为各自的国家而战……
《海底喋血战》的情节比较精彩曲折,而且突出了反潜战双方的斗智斗勇策略和心理战较量。片中的这些复杂的海军装备与作战情节描写,如果没有实际海军经历,大概是很难凭空虚构的。剧本的成功加上演技的出色和醒目的画面,让这部五十年代的海战影片今天看起来依然令人紧张和着迷。影片写了美国和德国海军军官的个人境遇,穆勒舰长的妻子死于德国潜艇的攻击,而史登堡艇长的两个儿子也在战争中丧生,但是这两个生死相博的对手在最后的危急时刻,还是显现了自己的人性。
在多部描写二战中德国U型潜艇的影片中,这部电影的情节描写是U型潜艇下潜深度最大的,甚至超过德国自己拍摄的电影《从海底出击》中深潜的深度,达到了310多米的海底坐床成功。这样的描写有无历史依据,我们无从知道,要等行家的点评。U型潜艇的确设计和建造得非常出色,但是在四十年代就能下潜深度达到310米以上,还是让人惊叹不已,乃至有些不太敢于相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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