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忙

就着雨气微微的晨气、七月的宝气,吃茶、赏晨、观花解语。一忽儿跳将将去窗边拍雨珠珠,一忽儿又给月季当照相师,一忽儿吃一口茶,一忽儿又噙一魂香。
似宝兄弟般:无事忙。
香忙香忙------与瞎忙。
园角,湿漉漉的、住三层小洋楼的、劳拉小朋友的月亮喷水器。
6月时,看那长势,还以为可以妥妥的实现番茄自由,没想到,到了月中便有两株犯起枯叶病来,急急把一二层的枯叶修剪干净,又根灌了两回青枯立克,仍不见大好,进而波及旁株,果势也就跟着颓了下去,二楼以上几乎无果。
不知道是不是今年气温蹿得太高的原故,园物种种怪相,都不大好伺候,茄子辣椒一众,前期光长个不结果,后期,好不容易结了几个零星果,叶梢又开始发黄枯萎,不明究理。
制丑包子,又用丑包子余的馅儿做了丑饼,跟孩子尊称它:妈妈做的肉夹馍。
馅儿:猪腿子主肉,午餐肉辅肉,又刨了胡萝卜丝、莲白丝,以及各类秘密5器丝,娃晚自习回来一转眼消灭两。
想起孩子小时,每次吃到碗里的怪食都会歪着小脑瓜子问:这是什么呀?我便答他:这是秘密5器呀。
又问,今天吃什么呀?
今天吃秘密5器呀。
那小豌豆旁边又是什么呀?
那还是秘密武器呀,凡此种种,小人人一副妈妈就是百宝箱的崇拜。



7月3日暴雨,仅黄色预警级别,全城竟如临大涤。
弃车徒步去医院开药,可是即便如此,许多地方,还是非得穿上小猪佩奇的金雨靴才渡得过去。
无雨靴,只得绕街街。
雨后,人间依旧。
依旧的来来往往,往往来来,拖着各自活下去的尾巴。
散步时,捡到小区花工修剪下来的几枝水鬼蕉和香柏,得宝一般。配着它们听汤汤说红楼,又慢慢追几位老师推荐的1988,几乎不曾哭死,又几乎不曾笑死,痴傻至如此。
想着,多久没追韩剧了?
又讶异竟然有人可以拍出这等仔细而深切的青春,平常而又风趣的亲情,人情味浓郁的时代,暗暗叫绝。几乎如一只小型雪芹牌韩国摄像头,使青春像青春,父母如父母,时代似时代,各捋脉络。特别是那些极不起眼而又极其细腻处的悄然转折,就那么小小一个针点子的力,就痛然扎进人的同情共理处,让人感怀。
想起跟弟弟没完没了打架的1988,
想起一角钱一个地瓜当早餐的1988,
想起一星期使10块钱的1988,
想起带馒头到学校去卖的1988,
想起妈妈出车祸的1988,
想起在爸妈工棚边种菜的1988,
想起穿第一条粉色裙子的1988,
想起刚学会做饭,菜都洗不干净,还要送饭去山里给妈妈吃的1988,
想起被罚跪在地上写作业的1988,
想起放学要穿过遍地骷髅头坟地的1988,
想起差点被水淹死的1988,
想起第一次暗恋男同学的1988,
想起强健而又苦涩的1988,
想起温柔、黑暗、胆气十足、苍白而纯真的1988、岁月套娃般的1988。
半月零星小作。
第一次做高考蛋糕,用了许愿天使和熊熊。
而一位老奶奶的80岁庆寿蛋糕则摆了一对笑眯眯爷爷和奶奶,取意笑对生活吧。
好些天,单曲循环1988之《青春》,一时间猝然落泪,一时间又欣然平复,然后痛然一笑。
入夜观花,想起探春一句:莫谓缟仙能羽化,多情伴我咏黄昏。
多情,又何止伴我黄昏,而是永夜,时时竟为这一枝小小禅花,海棠与月季,不舍成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