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月,回乡,乡色已经变成了一束束的稻茬。
一屋屋的金黄,
一粒粒的粮食。
老花坛里,公公生前种下的石榴给天空腾出了足够的留白,
燕子们啊,飞来飞去,渐渐就变成了晚风。
去散步,不经意路过一处老寺,
好奇,申请进去看看,
进去,才想起这是他儿时上过一年学的地方,名叫《庄子寺》。
翠柏青瓦、古典的对称与端正,
从时间面前经过,当年的孩子如坠梦中了吧?
借住着一户盖好房却没钱装修的人家,
攀谈了几句,竟还跟婆婆的本家沾点亲,
在里面梦游,看见的每一眼都是时间和时间交汇出来的离奇的点,
岁月注定不会停在某处,
人的生活会把历史的每个节点带离,
然后在其中或加载或创造,
或遗忘或堆砌,
渐入迷离。
人心终究是一段渺小的探寻,
明晦之间,如梦似幻。
你清楚,好看的都在田野里,你甄选出来的、喜爱的皆来自古老的生活,
皆来自对所谓逝去的追溯,
以及对大地的依恋,
对乡愁的渴求。
有时想,只有野性是完整的,
全然而独立的,
它包融着人心,
承载着生活。
远离了野性,好看之物所剩无几,
你只能回到人的情味,
人的寻常,
人的琐碎。
远离了野性,孩子只能触摸临时的生活、抽象的生活,
抽象的习得某个片断,
然后遗忘。。。
离乡,回到住城人的生活,
继续守着自己的花花草草,
被时间的另一种境遇安顿。。。
全然的开放,
平静的落下。
好友给的野生猕猴桃,得到的变成付出的,
儿子同桌送他的牡丹饼,忍到了下晚自习都没舍得吃,
就为了带出来跟我和他爸一起拆封,并且把第一口献给我这个大母亲。
这个让我挚爱的孩子。
雨后,拍到好看的水。
好看的黑白。
全家出游去摘梨,弟弟和两个侄儿。
偷拍背影,
有羊经过
侄儿采的芋头花。
13日,和小友去看学友。
为一曲《遥远的她》泪目。
曲终人散,
又回到寻常,
度日。。。。
觅阳。。。
寻光。。。
相伴。。。
沉入暖意。。。
觉知和生长。。。
偷拍《压片机旁的孩子》
我和他被生活附着在不同的位置,
在每一个表相下皆密布着我们各自的命运。
相比之下,他们是何等轻松的命运,
幸福的命运。
听杜普蕾的天鹅,看大提琴一样的秋天。
满目璀璨。。。
这是一株树木毕生的言语!
深秋的湖光,
摇荡着梦幻,
驻足着人心,
停留着永恒。
风起,秋叶落了一地,
大地写上了寂静的诚恳。
每次,看这么无暇的流云时,都要感叹一日已毕也就是一生已毕,
目睹美丽的事物时也一样,都会满足于每一刻都是完整的轮回。
我想,把云看够了,
云就会带我走,
把远方印刻在心里,
远方就是归宿。
深看人间,
把每朵花当成末世的最后一朵看,
当成一颗心看,
当成最后一颗静默的白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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