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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类: 锁记 |
妈做了一大桌饭菜,酸酸辣辣很好吃,浓烈的口味,是他们重体力劳动的需要,因为我和儿子回去,家里的人都聚回来老人处吃饭,看着又瘦又黑的大姐,那些绿色背后的辛酸沉重起来,村里的人说,大姐的劳力可以抵上两个大男人的重劳力,她一年四季穿着一双被水泡透的胶鞋,手脚上被农药熏出一层水泡,说叫猴子,瘦小得像个小个子的男人,把一个女人该有的对外貌啊什么的要求全部给了她的那些田地,缺水的季节她每天要在田里挑几十挑水浇菜,有多重我永远无从想像,她种的庄稼在村里都是数一数二的的,地从来不会荒着,还要帮种不动的兄弟子妹种,雨季这一季,四五点就上山捡菌子,等我们起床她已经在地里把菜水浇完了,然后给我们做饭,吃她给我们专门留的菌子,再把剩下的送到城里去卖,今年江川的雨水少,菌子少价也高,一天可以卖几十块,对于高涨的物价,那点漫山跑回来的辛苦钱还是微不足道,就靠这一点一滴的劳苦盖起了她家那栋大房子,像奇迹一样不可思议,一年到头不给自己买一件新衣服的她却给自己上大学的姑娘买手机,她的两个姑娘从小读书已经不会种地了,帮大人煮点饭都懒,放假回来守在电视剧面前使不动,这一代农村里出生长大的孩子,越来越迷茫,毕业了面临难以养活自己的就业压力,知识受教育正在让人遗忘土地和逃离农村,可又没有那么多的城市来接纳她们,不止是孩子,在自己歌讼这些被望却的美德的时候,同样的困惑阻塞在心口,在农村不会种地,在城市又难以生存,这条断裂层正在扩大
大姐把自己苦得不成人样就一心想把自己的儿女送出自己苦了一辈子的土地,可是她和她的娃娃们大概还不知道我们正在如出一辙的经历一个自己的真空时代,丢失了对土地的技能,而城市又被过剩割锯,到底该到哪里去?已经越来越迫切的挤压着心脏
我们都失去了最基本的归属感,可是只有大姐这样的女人还是自始而终的宁静和从容,一年老头辛辛苦苦盘好自己的田,世界的纷乱变幻改变不了她对土地的情感,我们失去的正是这份把自己的位置站好的简单吧
眼里一望无际的田笼,肆意的绿色,土地之上的耕种那么沉默,寂静的荒原怎样承受劳作带来的这一切繁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