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時報部落格看到林意玲的文章：

 

談「德蕾莎修女的黑暗」。

原以為要爆什麼德蕾莎驕傲自大，喝斥底下人啥啥的內幕，看了內文才知道是講德蕾莎信念的崩潰。

她也曾經有不相信上帝的時刻。

 

我近時也碰到很類似的事情。

同時在感情上，事業上，人際關係上發生。

 

發現我的愛竟然是對方極力要迴避的東西。原來也是有人寧可要「不愛」，或至少是少少的，可控制的愛。這開始使我思索，我認定我的愛是大美好，可能是錯誤吧。因為對方不要這樣多，因此我的愛就成為毒物了。

 

而撥頭反咬的力道那樣的黑暗強大，又再度顛覆了我所理解的對方。好像成為了另外一個人。

實在非常不幸。我不是說我，是說對方。

如果不是碰到我，他的惡種子也許永遠不會發芽。而可以善眉善目過一生。永遠在他的自我裡平安快樂。

我想我是逼出了一點他的魔性吧。

而尤為不堪的是，一個惡會帶出另一個惡。由於我是被同情的一方，（或至少別人面對我時，採取同情我的態度。）我於是聽到了許許多多，關於對方的過去。那整個拼圖呈現在我面前時，是巨大的震撼。

幾年沒有被談論的，他過往的是是非非，如今又在時空裡沸沸揚揚了。

我沒有阻止，也無力阻止。因為流言從來是會自己生長的。

 

非常像我的時報部落格最後一天的景象。

一個行為總是會啟動另一個行為，不管你願不願意。不管你有沒有試圖去控制。

 

無論是我已經決裂的對方，或曾經與我同格的文友，我現在體認到，他們是一件事情的兩個面相。我在這兩人身上遭遇到同樣的事，同樣的對待。

更奇特的是，這兩人也幾乎具有同樣的性質。

 

他們的本相，都由我引發。

我實在好奇我到底是個什麼東西。

 

德蕾莎寫：「我傾聽，卻聽不到，我注目，卻看不到。」「很多問題在我心中迷惑，我一直堅信上帝愛我，但是現實上，空虛，黑暗，寒冷卻不斷包圍著我，有如一把把尖銳的刀刺向我的心…」

 

我同樣在最近這段日子感受到這些。

並且開始疑惑對於善的信仰，對於正義的信仰，對於人生的正面態度......那在過去數十年中，滋養我，支撐我，保護我的，是不是我太直愚，因此沒有理解那其實不存在。

 

也許我是活在我自設的一廂情願的浪漫天空底下。

 

但是人有所能有所不能。

蕃茄永遠是蕃茄，蘋果永遠是蘋果。

要我不帶著玫瑰色的鏡片來注視世界，對我滿痛苦的。

所以後來就想通了：

要殺就來殺吧。要怎樣就怎樣吧。

我不會做的事，我依然不願意去做。

而我會做的事，我依然要悍然去做。

 

是非對錯喜惡真的不是我可以左右或關心的。因為我只能如此，像你或他只能如此。我們都是依本性而活，有人掩蓋較久，或許十年八年。有人短，或許十天半月。

但是本性是我們唯一的路，是羔羊便只能走羔羊的路。

是虎，就終必是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