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载]丰县-天主堂19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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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论1943年会发生什么,从历史的和物质的角度看,她将是非常宝贵的,对我来说。”――加拿大籍天主教神甫那士荣
丰县天主教堂在1943
许砚君
1943年3月18日傍晚,空气中仍然裹着一股凄冷。坐落在县城护城河内岸的丰县天主教堂大门,被一群荷枪实弹的日本兵急促地砸门。
那士荣和其他两位加拿大籍神甫被连拽带搡拎到教堂门口不远处,喝得醉醺醺的日军驻丰县军曹新犬,奸笑着慢慢举起手中的短枪,此时,三个神甫已经意识到将要发生的一切。
他们互相画十字祈祷:“愿上帝宽恕我们的软弱,愿我们的上帝接受我们,凭着赐予教堂的力量,你所有的罪过将被宽恕……”
而作为丰县天主教堂本堂神甫的屠善修十分留恋地最后望了一眼身后的教堂,双膝下跪,无奈地向天主祈祷……
到1943年,发源于亚洲巴勒斯坦的天主教传到丰县已经整整37年。
“天主教”一词来源于希腊文,意思为“普遍的、通用的”,因经也被翻译为“公教”,亦称为“公教会”。“天主”一词源自《史记·封禅书》所载:“八神,一曰天主,祠天齐”。我国古人称“天”为老天爷,这个“天”指按正义赏善罚恶的上神(人格神)。明末,天主教开始传入中国,当时的传教士为了与中国的传统宗教所信奉的神灵相区别,根据中国古典和儒家“最高莫若天,最尊莫若主”之句而称自己所信仰的神为“天主”,取意为“天地真主,主神主人亦主万物”,故称为天主教。
在加拿大籍神甫屠善修接管丰县天主教堂之前,神甫都是法国人。清朝光绪六年(1880年),一位法国的孙神甫将天主教传入丰县戴套楼,不久,这位孙神甫就在戴套楼村置地大兴土木,建设了颇具规模的丰县第一所天主教堂,光绪二十年(1894年),孙神甫又在三官庙村建大圣堂一所,并建有办公楼一所,房屋60多间,清光绪三十二年(1906年),才开始在县城西南角凤凰嗉之北,建起县城第一所天主教堂,当时共建有砖木结构的房屋82间。县城天主教堂建起使用后,法国籍神甫相继在我县刘元集、程集、杨五楼、石集、亭台集、欢口、堂庄以及沛县郝集建起了8处分堂。民国六年(1917年),在丰县西南二十里的许口村增建分堂一所。
民国十九年(1930年),徐州天主教区由加拿大神甫接管,丰县天主教堂由分堂升为本堂,也就是在其时,屠善修神甫被派到丰县天主教堂担任总本堂神甫,套楼、三官庙、赵庄、许口等分堂统归丰县本堂管辖,1941年,来自加拿大的隆仁昌被派来丰县,作为屠善修神甫的助手,发展丰县教务。到民国三十二年(1943年),全县天主教信仰者发展到几千人。
1938年,日军攻占了丰县县城,丰县沦陷。二战初期,由于加拿大保持中立,所以当时侵占丰县的日本兵对分散于城乡的天主教堂和那些来自于西方的神甫多少有些顾忌,这些禽兽的奸淫、烧杀、掠夺被高悬于教堂之顶的十字架所拒绝,教堂一时间成为许多老百姓的避难所。仅县城天主教堂内,当时避难百姓就多达三千人。无疑,教堂和神甫也变成了侵略者眼中丁钉、肉中刺。
虽然是沦陷期间,那士荣神甫筹办的戴套楼小学和屠善修神甫筹建的县光启小学办的仍然有声有色,每年都有几百名家贫的孩子到这些教会学校识字、学习。特别是光启小学,每个教室讲台上方都悬挂着孙中山先生画像,两边是先生撰写的“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须努力”的对联。教堂聘请的老师很多都是进步青年。该小学六年级学生魏宜合因为憎恨日本兵在丰县的暴行,在黑板上写下了“失地尚收复,同志仍须努力”的语句,被人告密,日军遂将魏宜合与部分师生逮捕,严刑拷打,企图追查幕后指使人,屠神甫通过徐州主教进行了斡旋,师生才得以释放。
让屠神甫惊心动魄的一件事在1941年的一天发生了,那天上午,三名手提驳壳枪的壮汉越墙翻入县城天主教堂院内并闯进大圣堂,把当时正做弥撒的屠神甫吓了一跳。通过翻译很快得知,这三名是乡下抗日游击队战士,受命进城侦查日军兵力部署情况,被汉奸发现行踪进行了告密。日军全城戒严,在汉奸队的带领下,逐户搜查。
屠神甫把三位战士带到院内的西马车房,将房屋梁横上数十根木檩子,把三人放在上面,并将手枪埋于马粪堆下里,不多时,日本兵和汉奸队就将教堂紧紧包围起来,大门打开,军犬狂吠,日本兵在院子里架起机枪,老百姓被集中到院子里开阔地带,一瞬间,教堂内恐怖万分,人人自危,屠神甫嘴里不停地祈祷。
鬼子开始搜查,当搜至西马车房时,军犬在马粪堆前乱扒乱嗅,屠神甫按捺住自己内心的惊慌,故作镇定地让工作人员打开西马车房,霎时,空气里弥漫着紧张的气氛,因为马房里又脏又臭,日军命令几个汉奸队员进去搜查,几个汉奸手捂鼻子,向里看了看,随即转身向正在和神甫交谈的日军军曹摇了摇头。
三名游击队战士幸运获救,百姓也得 以平安,屠神甫在胸前画了一下十字,长出一口气。
1941年12月8日下午,全县的神甫都被日军集中拘押于县城的天主教堂,因为就是这天,加拿大宣布对日开战。
1943年,大平洋战争爆发,为了让两所小学的学生的学生能继续获得更多的文化知识,三位神甫经过商议决定在县城开办一所中学,因为在加拿大所筹办资金受阻,,神甫决定在丰县筹办学金。
3月9日,教堂宴请丰县名流、商人,因未等日本宪兵顾问官新犬到席,宴会就开始了。新犬闻讯大怒,将三位神甫抓捕,五花大绑,头戴“打倒美英”的高帽子,游街示众了三天。
拘押期间,那士荣神甫将在丰县遭难的情况写信告知上海的神甫,他在信的结尾这样写道:“不论1943年会发生什么,从历史的和物质的的角度看,她将是非常宝贵的,对我来说。”
3月18日中午,由于沛县教堂德国神甫籍的克瑞思图神甫到日军驻徐州宪兵司令部求情,三位神甫被释放。当日下午,驻丰军曹新犬清乡返回县城,得知徐州司令部来人将三位神甫放走的消息,恼羞成怒。
当晚,有人告知:“今晚新犬要杀害神甫,让神甫速逃出城,城墙上已安排好人员、吊筐。”神甫的炊事员李兴三得知此讯,多次催神甫避逃,而三位神甫坚决不逃,坚守圣命。
晚上九时许,一群日本兵端着带剌刀的枪闯进了教堂,凶神恶煞地叫嚷:“这里有几位神甫?”全部跟我们来!”鬼子兵命令。
屠神甫问:“去哪里?”
“跟我们走就是了!少废话!”日本兵穷凶极恶地说。
“等一下,让我们带上帽子。”
“不许戴!”
日本兵将三位神甫带至宪兵司令部大门东北小巷处,凶狠的新犬首先对隆神甫腿上开了一枪,隆神甫中弹后疼痛地挣扎着,试图跑开,然而又是黑恶的一枪。屠神甫、那神甫双膝跪下,闭眼祈祷。又两声枪响,三位神甫倒在血泊中。
丰县教友和社会各界将三位神甫的遗体安葬在县城教堂内,三位神甫从此长眠在他们所热爱的异乡怀抱里。
47年后,当夕阳照在三位神甫的的出生地北美大陆的时候,而在地球的另一端的中国丰县,一轮红日正在升起,1990年3月18日,人们在三位神甫的墓前竖起一块纪念碑。
让我们记住他们的名字吧。
屠善修,1890年1月2日生于蒙特利尔,1930年抵丰,时任丰县天主教堂本堂神甫。
隆仁昌,1904年6月1日生于蒙特利尔,1941年抵丰,时任丰县天主教堂副本堂神甫。
那士荣,1902年5月25日生于魁北克圣巴西里村,时任戴套楼分堂神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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