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篇都市小说《青葱岁月》第一部 (一)
(2012-02-29 08:26:22)| 分类: 小说连载 |
李强是范雯莉在大四的时候认识的,那时,李强还是大三年级的一个小男生,用室友黄莹莹的话说,属于“鼻涕族”。
黄莹莹总爱对那些年级低的学弟学妹们这样称呼,似乎这样很能显示自己大姐大的身份,尽管她长得小巧玲珑,年龄比李强还略小一点,但是她喜欢这样。确实,她的幽默的俏皮话很能赢得一些人的欢心,接受,吴晓娟就是其中之一。
吴晓娟喜欢黄莹莹这种即准确又酸了吧唧的幽默语言。这样的话从黄莹莹薄薄地嘴唇里一串一串吐出来,又一字一句敲着她薄如蝉翼的耳鼓,让吴晓娟既受用又醒脑,使得她很容易就分清了她和李强的疏密关系。所以,每每听到“鼻涕族”三个字的时候,她就“吃吃吃”地笑,带着一种很无奈的疼痛感觉打了黄莹莹一下说:“你的俏皮话真多,哈哈哈,”地掩饰着自己窘迫的表情,有时竟也笑的圆圆的脸蛋,山花烂漫。
当时她们正忙着准备资料做毕业论文,吴晓娟在给南京读研的男友田斌发短信,让他帮着找些电脑编程方面的参考资料,田斌说,你可以找强,李强可是电脑“专家”呵。吴晓娟高兴地一拍大腿,拿下插在耳朵里的耳机,“哇”地一声从床上蹦下来,笑着说,“哎呀呀!我怎么把这个小‘老公’给忘了呢,让他过来过来过来,赶快让他过来。”她对着范雯莉和黄莹莹连珠炮地说,“让他过来演示演示,咱们的问题可都解决了呀。”说着就拨通了李强的手机。
范雯莉在一旁听了心里直想笑,撇撇嘴思忖道:“哪个李强呀?没听说啊,你阿娟什么时候又相上一个小‘老公’了呀?”想是这样想的,但是没说出口,只用眼角乜了一眼吴晓娟,好像说:你阿娟真行呀,“老公”遍天下了吧。
那天李强刚好从跆拳道训练馆出来,一脸阳光,吴晓娟打手机让他过来,说有要事商量。李强肩膀上搭着运动衫,出现在楼下女生宿舍门口的时候,看门的老太婆说什么也不让他进,他和老太婆磨磨叽叽了好一会。老太婆带着浓重的鼻音,嗡声嗡气地问他是哪个班的,为什么要进女生宿舍,他说他是为了帮助同学查资料来的。“哪个同学?帮咳个(谁)查鸡料(资料),帮咳(谁)个查鸡料(资料)也不能进呀小伙崽(子)。”老太婆慢腾腾地说着,一脸不容商量的表情,态度很坚决。李强忙赔笑解释,解释了一通老太婆还是不让他进:“不行呀,小伙崽(子),”老太婆坐在椅子上,伸着的脚蹬在门框上拦着:“学校有规矩的呀,校长知道了,要解聘我的呀。”说到这里,老太婆顿了顿又说:“再说了,这男女也是有别的呀,自古男女就舅舅(授受)不亲。”老太婆说了这么一句自认为很有水平的话,高兴地又补充一句:“老师没教你吗?男人不能私自闯进女人房间的呀,‘唯(回)去吧,小伙崽(子),啊,听哇(话),唯(回)去吧。”老太婆像幼儿园的老师哄小孩似的,哄着他。看他不走,她站起来往外推他。这让阿强十分生气:“啥啥啥舅舅(授受)不亲,妗子不亲的,啥啥啥女人房间男人房间的,什么乱七八糟的,都啥啥啥年代了,还啥啥啥男女授受不亲呢。”阿强“哈哈哈”地的笑着,学着老太婆扁着一张嘴巴,用她的河南腔调又重复一句:“唯(回),唯(回)去吧,小伙崽(子),听哇(话),啊。”李强看着老太婆板了脸,就强硬地要往里闯。
老太婆被他说得一脸尴尬,红了脸,更加恼怒地用力抓着他,往外推他,“你不能进,就是喔(我)夫(说)的。”
“什么就是你夫(说)的,喔(我)夫(说)的。我有要紧的事,你为什么不让我进?你说出道理。”
“你,你衣冠不整。”老太婆说,接着又威胁着要报告保卫处……阿强穿上衣服,挺挺胸笑着:“这样行了吧,大姨,哦,不不不,是老师,老师你看这样行了吧。”老太婆被他弄得哭笑不得,还是坚持不让他进。阿强动气了:“不让进,我把你的鼻子扭得大头朝上,让你那两个喘气孔好好晒晒你的霉气。”说完睁大了眼地看着她,气哼哼地等老太婆说话,这时刚好有电话打进来,趁着老太婆转身接电话,阿强迈开大脚,从她身后悄悄跨过去,然后猛地向前一窜,一个三步跨栏,就冲上三楼。
这时,范雯莉正好抱着书要出去。都是慌慌张张的样子,就跟阿强撞了个满怀,阿强不由自主地伸出胳膊一搂,结结实实把范雯莉搂在了怀里,吓得范雯莉一惊,看着搂抱她的竟是一个高她半个脑袋的男生,脸上一热,飞起一片红晕,遇到色狼似地惊叫一声,双手下意识地推他一把,阿强这边也感到意外,对着一脸惊恐的范雯莉,极不好意思地 “哟哟”了一声,连忙道歉:“对不起对不起呀,我不是故意的,真的,不是故意的。”闹得寝室里其他的室友都转过脸来看他们。范雯莉偏过头看他一眼,也没说什么,就带着几分愠怒出去了。
范雯莉当时没怎么想,只是恼怒地斜视他一眼,可是事情过去老半天了,直到下午,脑袋里还在想着上午发生的这件事,搞得她做什么都不能安下心来。回想一下,只觉着这个小男生胳膊很有力气,个头挺高,挺帅气,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汗津津的汗气味。到了晚上,这种气味还在她的鼻子底下转悠,久久没有消失,闹得她很晚很晚都没睡着觉。
说来也是,事情发生在一个情窦初开的女生身上,尽管家教很严,正统的思想引导多余社会的不良影响,也尽管她身上从“见红”的那个年龄段开始,一直到大学都是循规蹈矩。但是,生理和心理的变化就像春天欲放的花苞,统统都在生理、心理“茁壮勃发”的季节里变的蔫巴了。
在以后的许多日子里,在范雯莉的潜意识里,时不时想起李强,希望再次遇到他,再一次发生无意相撞,可是,没有,李强像人间蒸发了一样,只在她心头留下一抹浅浅的印痕,就像一缕淡淡的轻烟,过后不久,也就散尽了。
在查找资料,撰写论文忙的焦头烂额的一个周末晚上,吴晓娟她们几个室友在一次小小的放松聚会上,阿娟领着李强又来了,这让范雯莉感到意外。她脸上带着羞涩的红晕,偷着看他一眼,这一看,竟使他在她的心上重新印上了一迹辙印,怎么抹也抹不去。她心里“噗噗噗”地跳着,无缘无故地心慌着,心慌地有些难受。
这是一个很阳光很英俊的小伙子呕,尽管有点瘦,可是他的一举一动无不带着男子汉的强劲和洒脱,怪不得阿娟老是老公老公叫的那么亲切。
他坐在她身旁的椅子上,闻着他的肌体内散发出来的独特的男人的汗香,她不自在地扭扭捏捏着坐在那里,心里惶惶着。她想坐的离他远一点儿,可是不行,地方就那么大,她低着头红着脸,以碰不着他为原则的尽量和他保持着距离。她一会儿捏捏手指,一会摸摸杯子,一会儿又拿张餐巾纸装模做样地擦擦小勺,擦擦嘴角,尽量使得自己心理上保持平静。李强却是什么也没发生似的有说有笑,自顾自地吃着喝着,还时不时地给她来一句,“雯姐,吃菜,夹菜,这个好吃。”他大大方方地一边把青菜夹着放到她面前的小盘子里,一边说道:“这是美容的呀,雯姐,多吃点。”李强的举止和殷勤,无疑又给她给留下非常好的印象,她看着大家说说笑笑,她的情绪也慢慢放松起来。
那次聚会是在学校外边的小饭店,他们喝着啤酒,吃着菜肴,天南地北地闲扯着。吴晓娟很开心,晃着漂亮的脸蛋,喋喋不休地赞赏着“白斩鸡”的美味,黄莹莹端着酒和阿强对饮,只有范雯莉低着头,不言不语,听着大家谈话,她默默地注视着桌子上的小盘子,好像在那里用心思。
黄莹莹看到阿娟大口嚼着鸡腿,打趣地喊道:“娟小姐,你的‘淑女形象’哪儿去了,还做不做‘淑女’啊?不想成为君子的好逑啦?”
“不想啦不想啦,做淑女有什么好,自己奴隶自己,从今天开始,不想啦。”阿娟满嘴油光地说着,咯咯咯地咧着嘴笑个不停。
“吃成肥姐,斌老夫子可要跟别人配对了噢。”
“配嘛,他有本事可以配嘛,我的原则是,配对自由,一不干涉,二不吃醋,随他给谁配对去,我不怕的。”
阿娟这些日子确实丰满了许多,一是活动量少,容易发胖不说,再一个挺重要的原因是:别人有压力会吃不下饭,而她正好相反,学习再忙,压力再大,她还是照吃不误。见黄莹莹这样打趣她,她哈哈哈地大声笑着伸出白嫩的胳膊,把手里的鸡大腿举过头顶:“没听说吗,现在的帅哥择‘淑’观都发生动摇了,苗条淑女都在使劲涨肚皮呢。”说着,她的小腹一鼓一缩做出鼓涨的样子,引得坐在她对面正在抬眼看她的范雯莉,捂着嘴地笑,黄莹莹呵呵呵地笑的出了声。
阿强看到她滑稽的样子,忍不住地 “噗哧”一声,把喝到嘴里的啤酒喷了一地。阿娟攥紧拳头使劲捶他一下:“笑什么笑,小‘老公’起来的,现在也学着不帮我了啊。”
李强马上说:“我笑你,是你吃鸡,还是鸡吃你,你看你看,一块鸡皮都‘吃’到鼻子上了。”其实鼻子上根本没有什么鸡皮,是阿强开的一个玩笑,意思是说:黄莹莹拿你开涮呢。说着,李强伸出手指在她鼻子上抹了一下,一抹鸡油就在灯光的照耀下,让阿娟的鼻尖顿时辉煌起来,引得大家哈哈哈又是大笑。
阿娟不明就里,看着大家在笑自己,用手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接着说:“本小姐现在正式声明,一年内,法本一班四年级吴晓娟小姐将成为‘肥姐’第二。”
看到黄莹莹笑的捂了肚子弯了腰,阿娟转头问李强:“怎么啦‘小老公’,不喜欢‘肥姐’形象啦?”
“喜欢喜欢,我是说,斌哥知道了怕是认不出你了呢。”
“他认不出我?我还不稀罕他呢。”吴晓娟说着,脸上闪出一丝忧郁,大家看的出,她心里有些难过。
看到李强和吴晓娟打的火热,关系好的异乎寻常,使的范雯莉对吴晓娟有一种莫名其妙的妒忌,这妒忌在她胸腔里酸溜溜地翻滚着,有一种想溢出腔外的感觉。
过了一会,她慢慢抬起头来,看着大家谈的高兴,她也跟着笑一阵,伸着手去拿餐巾纸,一不小心把自己的小勺子碰掉地上,阿强“哟”了一声,和她同时低下头弯下腰去捡,手触手,头顶头的一霎间,两颗脑袋就,“咣”的一下结结实实就撞在一起,发出一声闷响,范雯莉心里一紧,触电似的很快抬起头,脸涨的通红。阿强则“哎哟哎哟”十分夸张地大叫,用手揉着碰“疼”的脑袋。看着红了脸的范雯莉,说,“我——没事没事,头皮硬着呢,你怎么样,你怎么样呀你?”
范雯莉摸摸头,也说:“我也没事。”阿强伸出手,在她头上摸了一下,接着又吹吹手,好像刚才的举动,弄疼了她似的,只有吹吹手再一次抚摸,才能减轻她的“疼痛”。
“怎么样呀你,碰破了没有?要不要去医院?”李强歪着头看着她的脸问。
“不用不用。”范雯莉赶忙说,脸却更红了。
大家看着阿强刚才一连串的动作,黄莹莹说:
“人家范雯莉还没说疼呢,你倒‘哎哟哎哟’的又是叫又是摸的,你叫什么呀你,是不是趁机想占我们“林妹妹”的便宜呀。还,还挺绅士似的,关心着人家‘怎么样呀,碰破了没有?要不要去医院呀’?哼,你真的假的?”黄莹莹学着阿强的口气,做着鬼脸继续调侃着:“你是不是黄鼠狼给鸡打拱,没安好心呀你。”一句话把大家又逗得哈哈哈大笑,把阿强弄得头脸发热,说:“去去去,就你的话多。”阿强假装生气地冲着黄莹莹。黄莹莹瞟一眼范雯莉,发现范雯莉也被撩拨的越发地不自然起来了。
“你就是嘛。”黄莹莹看着阿强不自然的表情,继续对他实施攻击,然后对范雯莉示意:“我看他就是黄鼠狼给鸡打拱,想摸摸我们的‘林妹妹’,对吧?雯莉,你给他一下。”黄莹莹说着就拿起范雯莉的手要她磕阿强的脑袋。阿强连忙抱着脑袋说:“不敢不敢了,在下再也不敢。”范雯莉的手被黄莹莹攥着,使劲往回抽没抽回来,两个人像扯橡皮筋一样在空中来回了两次。
黄莹莹笑着说:“雯莉,不舍得打呀,唉唉,你真是个‘林妹妹’了,受了委屈只会自怨自艾,舍不得阿强的疼了,这怎么是你的错呢?”
阿娟也笑着说:“你们俩这是怎么了,上一次撞了一下,这一次又撞,该不是不撞不成交吧?”
“有缘呀。你看你看,雯莉还真的舍不得磕阿强呢?这叫一‘撞’钟情,舍不得打呢。”黄莹莹酸酸地又来了这么一句,把范雯莉再一次臊了个大红脸。
这时阿强趁机离了座位,走向服务台,他在服务台调换了一只调羹,递给范雯莉,在递给范雯莉的时候,他们的手再一次触碰到一起,那种感觉让范雯莉的心也再一次像触了电一样的“一紧”。
“让服务员调换一下就是了,阿强还亲自去,真是服务体贴的到家了呀。”黄莹莹口无遮拦地说着,俏皮话一串一串,让大家非常开心。
玩笑开了好大一会,时间过去了很久,范雯莉此刻还在想着黄莹莹刚才说的话,心里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只闷在那里,假装听着别人说笑,自己不插嘴。有时候也想插一句,可是话到嘴边,又不说了,好像说了,会引起谁注意似的。现在,她只在心里想着自己的心思,最多跟着大家笑一笑,但是笑,也是那种笑不由衷地强笑。虽是这样,却没有引起阿娟和阿强的注意。倒是黄莹莹注意到了,有心再拿着阿强开玩笑一次,可是看到范雯莉的表情,好像很怕她再说一些令她难堪样子,便收了嘴,不再说什么,只把眉尖略略舒展了一下,端起杯子让大家喝。
时间就这样无声无息地过去了,大家吃着喝着,依然开着可有可无地玩笑,聊着可有可无的话题。
这时候范雯莉突然有了想回宿舍的念头,回宿舍蒙头睡一觉,也许什么事情就都过去了,这是她排遣内心郁闷的最好方法,但是看到别人还在兴致勃勃的有说有笑,她只能是两耳不闻窗外事的在那里坐在那里,表现出一种不入俗,不入群的态势。范雯莉经常这样,遇着解不开的心思,一人沉默不语,大家见了,也是见怪不怪地随她去,倒是阿强看看她不太说话,就用胳膊碰碰她,道:“雯姐,怎么不说话的?”范雯莉莞尔一笑,她真的没有什么话可说。看到另一个桌的客人都陆续离开,饭店的伙计开始拾掇桌子上的碗筷打扫卫生,黄莹莹很体量地提一句。
“时间不早了,咱也撤了吧,你看人家范雯莉都困了。”
“撤就撤。”
阿强表示同意。阿娟只好顺从,说完他们各自拿了自己的东西,站起身结了帐,走出门。
那一天他们在小饭店吃到九点多钟,吴晓娟,黄莹莹,范雯莉,李强他们都喝了不少啤酒。阿娟和黄莹莹喝的有点多了,晃晃悠悠有点晕,在他们到了学校宿舍大门口的时候,范雯莉借着酒兴,却不愿意回去,她说,“今晚月色很好,我想走一走。”
“走一走?好呀。”阿强附和着说。
范雯莉不做声了,她站在那里,咬着嘴唇看着阿强,她想等着阿强的下半句,等着阿强主动说:我陪你走一走。可是阿强没有下半句了。这让范雯莉心里有点失望,因为这是她生平第一次在一个男孩子面前这样表示,这样希望。
“这样晚了,不害怕吗雯姐?”
“嗯……是,是这样……呀,可,可我……”范雯莉听到阿强这样说,怀揣忐忑,她结结巴巴地小声说着,眼睛欲笑不笑,心脏欲跳不跳地看着李强等待他再次说话。
“那,我陪你走一走好吗。”
“你要陪我?你不去睡觉了?”范雯莉见他这样说,不由自主地添了这么一句。
“不睡觉,我陪你走走。”
“嗯。”看到阿强这样说话,已经达到了自己希望的,这让她有种说不上来兴奋,心脏不由自己地又突跳几下,仿佛提着一篮鸡蛋,陪着小心经过一段坎坷的山路,突然踏上平坦的路面,一颗把攥着的心,放下来,瞬间恢复了正常,让她有种骤然放松的感觉和愉悦。至于怎么走,到哪里去,她本来就没有什么目标,也想不出来去哪儿,现在只好不去考虑,顺其自然了。
这方面的经验她委实经历的太少了。
“自然你这样坚持,那就谢谢你了。”
“哈哈哈,应该的。”阿强说。
范雯莉对阿强一见钟情,用黄莹莹的话说是一“撞”钟情,这是范雯莉自己也没想到的,自己为什么巴望着想和阿强一同散步?为什么突然会对一个小男生产生如此好感,是不是自己随便了些?有人说,人的兴奋达到顶点的时候,大脑的活量是高度沸腾着的,所做的所有事情都是不受大脑支配的,随着大脑的亢奋“蜕变”成为另外一个人的她,对眼前已经发生的和将要发生的所有事情,好像都不在乎了。
女生对男生有天生的敏感。这种敏感首先取决于女生对男生抱有的好感,好感来自男生的外貌,眼神,或者一句毫不经意的谈吐。大概说来,也就是潜意识上一种既定目标的追求、向往没有得到满足,在恰当的时候,恰当的环境,恰当的情绪需要的时候,刚好被眼前的异性弥补,这就形成了一方男女在感性点上的热合,尽管这种热合一大部分出自一方心甘情愿的付出,也尽管这种热合有时很脆弱,但是,处在欣赏和崇拜的基点上,这些都会不由自己的生出爱的情感,燃起爱的火焰,以期达到自身在既定目标追求中的满足。
而现在,尤其是在范雯莉初初对异性抱有好感的磁吸年龄上,这种天性不是自身能够控制的,它有时很强势,有时很固执,固执到一旦表现出来,却是无法退缩的。哪怕这个男人有女朋友,也会激起想与这个女生竞争、豪夺的冲动。
现在的范雯莉就处在这个情感的交合点上,处在这个磁吸年龄上,这是突然,也是偶然,更是必然。
与同性人竞争,能显示女生最优秀的一面,这种“优秀”是男生“给”的,是男生对自己和另一位女生在修养、气质、魅力比较之后的奖赏。这算不上妒忌,也不纯是异性生理上的渴求,这是一种自身魅力张扬以后又得到生理释放的另一种满足。
而阿强却没有那么复杂,无论是范雯莉,是吴娟娟,是黄莹莹还是田斌,都是他的好朋友,亲如兄弟姐们的好朋友,他把他的爱,他的善,全都等分量分给他们,不多不少一人一份。朋友的爱,不掺杂个人私欲,不受利益浸蚀,这种爱完完全全是无私的大爱,是一种心甘情愿的付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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