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纶镁——比蓝色更纯粹的黑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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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刘超 陈于薇 艺人统筹/崔春 摄影/韦来 服装助理/李光明
最深的蓝色就是黑色,最纯的黑色也是白色。十年前的我们看了一部叫《蓝色大门》的电影,整晚做的梦都是深深浅浅的蓝。那时候青涩单纯的桂纶镁说:“三年五年后,不知道我们会变成什么样子的大人?”现在重新拼凑那些光影中的记忆,才后知后觉所谓“蓝色大门”,大抵就是我们再也回不去的青春。
桂纶镁一直只是她自己,曾经交错在蓝色的狂想里,而今走在黑白相间的斑马线上。十年对于一个人的经历与成长,是总结也是纪念,于是凭借《肩上蝶》、《全球热恋》、《龙门飞甲》和《初吻》,桂纶镁迎来了个人电影祭般的事业巅峰。纯粹简约的黑与白,是调和还是冲淡?是极致还是中庸?桂纶镁面对摄影师的镜头,告诉了我们一切。
《大周末Hotsport》:H
黑与白的执念
我们很难想象谁的衣橱里只有黑与白两种色彩,桂纶镁是这个世界上一个特殊的存在。她并不是在刻意追求极致,只因这种极致恰好是她的至爱。她说黑与白,各有各的纯净,各有各的可能,看似一成不变,其实瞬息万变,纯粹又百搭,低调而华丽。
H:今天我们拍摄的主题是黑与白,你喜欢这两个颜色吗?你觉得黑色与白色代表着什么,怎样看待它们的共存?
G:这两个颜色都是极致。黑是颜色的综合,白是所有颜色的基底,它们都是很纯粹的颜色,各自拥有纯净和平静的感觉。同时,黑与白无论搭配什么颜色都存在很多可能性。我的衣柜里基本只有黑色、白色或者蓝色的,我希望我的衣服可以一切从简。例如出席典礼选择的礼服,我也不会刻意选择什么风格,对我来说,穿那个时候自己向往的衣服就好。想简单的时候就穿一件简单的白色礼服,想复古就做一些复古的搭配。
H:小的时候曾有过什么样的梦想?梦想又是如何随着年龄和经历而改变的?
G:我喜欢一位叫许芳谊的舞者,她在台湾的地位如同现代舞之母Martha
Graham,我曾慕名追随她学习过一段时间。小时候的我很想在两厅院或是皇冠小剧场那样真正的剧场里跳一场现代舞。这个梦想很多年都没有变,直到现在我也很希望能花上一年的时间,把一个作品呈现给大家,不见得完美或专业,但期待能有这样的机会在舞台上表演。
H:最开始接触电影的时候,对电影的印象和理解是什么?真正开始参与电影的创作之后,对电影的看法又有什么不同?
G:最开始接触电影的时候,我觉得电影就是带人们走进一个黑盒子,那里面有人们各种各样的情绪,快乐的、悲伤的。拍电影之后,我发现电影其实是非常理性而科学的,走三步之后一个转身,就能精准地把故事情节或者一种感觉传达出来。
H:在拍摄《蓝色大门》和《不能说的秘密》之间,除了学习之外,是否有种沉淀的想法?在法国的那段时间消失在公众视线之外,那时在国外的生活和状态是怎样的?
G:那时候并不是刻意要和什么事情保持距离,只想和平常人一样,好好安静地把书念完。在工作之后返回学校,其实会有很多的收获。在法国的时候,我花了很多时间去电影院看艺术电影,或是去看当地的话剧,虽然那时候法文还不太好,百分之七八十都听不懂,但是可以透过角色的表演去感受,打开一个新的视野。在法国有很多银发夫妻,他们经常会手牵手走进电影院看电影,那时候我就在想,当我们老了的时候,是不是还可以这样。
H:你对于现在的生活有什么愿望?
G:希望有朝一日能去环球旅行,有足够的时间当个背包客到处走走,当然前提是如果哪一天开始我可以不工作了。
H:我们曾经看到过一篇署名桂纶镁的文章,叫《拒绝被救赎的女人》,写得很不错,文笔很好,怎么会有感而发写一篇这样的文字?
G:那是我帮台湾的一个杂志做专栏,那时候正在拍《女人不坏》,就想到了自己身边的女性朋友,大家都挺优秀的,但是大家的爱情都选择了比较难的路线,都不选让自己比较好过的男人。所以我才说不被救赎,不然你会选择一个爱你的、对你好的、可以过日子的男人。可是我身边的人都喜欢难度高的、难以驾驭的男人,所以才有那篇文章的诞生。
H:平时是否爱好文学?是否有写东西的习惯?
G:我感觉比较多的时候才会写作,在法国的一年写得就比较多。因为那一年只有一个人,很安静,不管是孤独、寂寞、悲伤、快乐,很多感觉是直接进到心里的,心里很干净,写作就会很有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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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与白的青春
当人人都在报以美好的笑容赞美青春的时候,桂纶镁却在讲述残酷的风险。并不是她天生热衷暗黑,而是有人在童话故事的布景上挖了个残酷照见现实的洞,而桂纶镁就是那个善于发现的爱丽丝。
H:青春是文学艺术创作中的永恒题材,在众多的经典中,哪些最让你印象深刻?
G:岩井俊二的《关于莉莉周的一切》,表现了青春非常残酷的一面,那个看了会很不舒服。我不觉得青春是甜美的,在我的印象里,青春就是应该如此狂放,青春就是应该让它很肆意地在阳光下面,做任何你愿意让力量迸发的事情。我记得自己在十七八岁刚入行的时候,碰到四十多岁的导演,他们一直在破坏我对青春美好的想象,告诉我其实青春不是这样的,长大之后是多么残酷的,人性是怎样难看的。他们在我十七八岁的时候一直给我这些东西,所以我虽然一直乐观地抱持美好想象,但还是知道这个世界蛮残酷的。
H:电影史上关于青春的描写,女性题材相对比较少,你觉得导致这个局面的原因是什么?
G:可能无论是对性、情,还是生活上的,女性都不太敢在这个时代里表达出来。在大的环境里,女性很少会自在地让自己表现出自由。在阅读方面我比较偏向这些独立女性的东西,很喜欢三毛这样思想自由、独立表达的女作家,也是希望自己能够有这种自由,成为这样自在的女性。
H:你怎么看待现在的自己在表演上的成长,现在比起最初面对镜头的时候,是否多了很多自信?这种自信的来源是什么?
G:我相信演员的魅力不只来自演技,而是源于一种自信,那才是最迷人的,而我一直都没有真的自信过。我喜欢Juliette
Binoche,希望有一天也能成为她那样,举手投足间都是戏,那么游刃有余。我知道自己还不够好,不过也没打算冒进,目前只是单纯享受在镜头前面的过程和快乐。
H:一路走来,你给大众的感觉总是文艺的、清新的,你觉得这样的定位适合你吗?你一直最希望去挑战的角色是哪一类型的?如果只作为观众,你对电影有怎样的偏好?
G:我对大众给我的形容词和称谓越来越能接受了,大家对你有印象是很好的事情。我很想演传记性的人物,因为他们是真实存在的,你必须很像他们,声音很像,存在得很像,要非常了解这个人,会是一个很难的挑战。我个人非常喜欢有重量感、非常压抑的电影,那种对生命或者爱情有极度向往和追求,最终没有追求到,而崩断了自己某根神经,或者压抑到最后还是收起来一份感情,那种电影我很喜欢。
H:有没有哪个导演对你说的某句话或某件事,对你影响很深?
G:当年拍《蓝色大门》的时候,易智言导演总是骂我说:“你为什么要做一个中庸的人?你要对自己诚实。”我后来在跟他工作完的两三年里真的很尖锐,这几年渐渐觉得其实“人和”这件事还是很重要的,尽量在自己想要达到的和别人之间做一个平衡就好。
黑与白的姿态
黑与白呈现两种不同的特质。一种保持自我,孑然独立,无论混入什么都无法冲淡骨子里的冷静睿智;另一种平和冲淡,四两拨千斤,可以化任何戾气为绕指柔,潜伏其中又能改变一切。告别了蓝色的银幕印象,桂纶镁的生活也在面临着转变,黑与白恰恰是她这两种姿态的最佳体现。
H:《肩上蝶》是一部颇具童话色彩的电影,你是在怎样的契机下接到这个角色的?
G:我给人的印象一直比较学生,也演了不少这样的影片,所以有研习生的角色,导演就来找我。我从公司和同事那边得知张之亮导演对文戏要求很高,也比较细腻,我想塑造一个不同以往的学生角色,到这个电影里跟导演学习,所以才接了这个电影。
H:在这部戏中你再次扮演了学生,和十年前比,有怎样的心理变化?有什么新的体验和感触吗?
G:现在我和十年前《蓝色大门》的时候当然不能同日而语了,十六七岁是多么单纯、直率,多么没有包袱。虽然我现在二十六七岁,要演这个十六七岁的角色只隔了十年,但有了这十年的累积,要让我退回到十年前的执拗、任性和专注是很困难的。大家说长大变老就是一瞬间的事,那种历练和沧桑感一下子就在你身上了,我觉得那个东西长在身上是很难拿掉的,所以我也很珍惜还能演学生的时候,因为真的不容易。
H:你给大众的感觉一直是很自我、随性、具有文艺气质、不太会制造话题,生活中的你是这样的吗?
G:我的生活可能太简单了,平时没有工作的时候我的生活就是看书听音乐,简单到可能有点无聊,所以也真的没什么话题。我觉得好好演每一部戏,快乐用心地去阐释角色,自然而然会有观众关注到你,这是我觉得比较健康的方式。演员的工作有太多不安分,接触的工作环境已经太躁动了,所以没有工作的时候我就让自己躺在地毯上,放空,很安静很安静的,让一切沉淀下来,那会是我最渴望的状态。我一直在寻求一种内心的安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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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哪部电影里的角色最符合真实生活中的你?
G:我前一段客串了一个台湾的电影,很短的一个角色,我非常惊讶会有一个角色跟自己这么相似。要坦言一个角色很像你是很难的,因为等于你把自己扒开来给别人看,会有种恐惧感。在演绎那个角色的时候,你必须面对自己,面对自己总是最难的。
H:你身边的圈外朋友大都是什么样的,何种性格的人最能吸引你?
G:比较随意、比较男孩子气、思维简单、在生活细节上不太刁钻计较的那种。
H:这些年来你一直都是短发造型,这种选择是出于爱好吗?有没有想要改变过?
G:一直留短头发主要是因为方便、简单、怕热,我真的比较喜欢短发,我想要更短的短发,甚至想要都剃掉。我很怕麻烦,而且夏天留长头发真的好热。我很佩服那些留长头发的女生可以在大热天把头发放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