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戈星宇系列之神秘的读书声

(2008-03-10 11:33:07)
标签:

科幻

杂谈

               戈星宇系列之神秘的读书声
                        文/方白羽
一、接案
“戈总,又有顾客上门了。”秘书小纹的声音已有些懒散和疲惫。
自从戈星宇救了齐海波后,齐家上下对他大为感激,除付了一大笔办案费用外,齐海波的父亲齐明还利用自己在本市的影响力,为星宇侦探社广为宣传,没多久星宇侦探社便与戈星宇的大名一起,不仅在本市上流社会、同时也在普通百姓中流传开来,侦探社的业务也蒸蒸日上。不过这对秘书兼财会和办公室主任的秦纹来说却不是什么高兴的事,谁也不会为整天忙得焦头烂额高兴。况且整天接待的大多是一些找寻宠物、抓第三者证据、甚至给小孩当陪护和保镖的无聊业务,这样的顾客接待多了,任谁都提不起精神来。所以戈星宇在秦纹的软磨硬泡之下,不得不答应再请一个帮手,不过招聘广告贴出去了三天还不见有人来应聘。秦纹一直在心中祈祷着尽快有人来分担自己的无聊和负担,谁想到临近下班时间,推门进来的仍然是需要帮助的两个顾客。
“先生你好!”戈星宇现在已分担了小纹的部分工作,在她情绪不高的时候充当接待员的角色,抢着与顾客握手寒暄。来人是一对中年夫妇,从他们简朴的穿着打扮和畏畏缩缩神态来看,绝不是那种一点小事就找侦探花钱的主儿,对这样的人戈星宇反而充满了期待。
“请问二位怎么称呼?需要什么样的帮助?”在招呼客人坐下后,戈星宇递上了自己的名片。来人却没有接,只紧张地搓着手,原本就有些出老的脸上,因紧锁的眉头和失眠的双眼而更显沧桑。还是挽着他胳膊的女人镇定些,替他接过名片后小声问了句:“戈先生什么案子都接吗?”
戈星宇摇摇头,“违法犯罪的业务我不接,除此之外都是本侦探社的业务范围。”
“戈先生,你相不相信世上有鬼?”中年男子终于说话,这话像是憋了好半天,话一出口他的神色就轻松了许多。戈星宇微微皱皱眉头,斟酌片刻后才道:“就我自己来说,是一个彻底的唯物主义者,对没有亲眼见过的东西向来持怀疑态度。不过我也不武断地认为别人见到的一些常理无法解释的现象全是无稽之谈,仁者见仁吧。”
中年男子舒了口气,咽了口唾沫后才哑着嗓子道:“我……我们买到了一座鬼屋。”
戈星宇闻言哑然失笑,停下手中的记录玩笑说:“那你们可发财了,世上对于鬼魂的传言有很多,但还没有一桩能得到证实。你们若买到一座有鬼的屋子,无论是上报中科院还是找电视台,立马就能在全世界引起轰动。欧洲有个鬼屋酒馆,不过是让侍应生扮成骷髅冒充恶鬼来招揽顾客,光这就已经驰名天下了,生意火红得很。你们也可以考虑往这方面发展。”
“戈先生!”中年男子顿时涨红了脸,“我们是相信你才来找你,请不要无视我的诚意,我们需要你的帮助。”
“如果你们要找人驱邪捉鬼,和尚道士更合适些。”遇到过无数无聊的顾客,却都没有这两位更无聊。整天都跟这样的人打交道,戈星宇也变得耐性全无,直在心中感叹:私家侦探的工作完全不如当初想象的那般刺激有趣啊。
中年男子被戈星宇这话噎得一时说不出话来,就在这时,只见外面秘书小纹突然探头进来说:“戈总,有人来应聘了,你要不要亲自面试一下?”
“好,你来接待这两位顾客,我去见见应聘者。”戈星宇说着逃一样出了里屋,暗自庆幸这应聘者来得还真是时候。来到外面的接待室,只见两个十七八岁的少年男女早等在那里,男的一脸坏笑,一副古灵精怪的模样,女的模样倒是秀丽清纯,不过举止却大大咧咧,像个假小子。见到戈星宇便都抢着过来齐声招呼:“戈大哥,这次该让我们加入星宇侦探社了吧?”
“是你们!”戈星宇见是齐海波和张欣欣二人,眉宇间不禁闪过一丝惊喜,跟着又皱起眉头问,“你们到我这儿来干什么?若是到这儿做客我自然欢迎,若是来应聘就请回吧,去念好你们的书先!”
“高考已经结束了,我们都在等通知,”张欣欣抢着解释,“趁这段时间我们想到星宇侦探社来打工,也算是参加社会实践的一部分啊,想戈大哥不会不帮我们吧?”
“是啊,戈大哥,咱们可是看着你忙不过来,想来帮你啊。看在咱们一起出生入死的份上,你不会让我失望吧?”齐海波也笑着上来套近乎。戈星宇板起面孔推开他的手说:“侦探可是一项危险的职业,未成年人决不能冒这险。外面又好玩又安全的社会实践机会多的是,别到我这儿来添乱。”
“行了戈大侦探,你别跟我们打官腔了,”张欣欣笑起来,“我们在这附近已经盯了好几天,你接的那些案子不是替人找宠物就是帮人接送小孩,没一桩需要冒险。你这侦探社我看跟家政服务中心差不多,还在咱们面前装酷?切!”
见戈星宇有些窘迫,齐海波忙道:“戈大哥,最多我们不做侦探,就在你这办公室打打杂,帮你接待顾客做做笔录,或者整理文件打打字什么的,就当让我们来玩玩好了。”
戈星宇见二人铁了心要来打工,不由叹了口气,无奈问道:“你到我这儿来父母知道吗?他们同不同意?”
“我爸妈都很支持,要让我跟着你学学本事呢!”齐海波连忙抢着表白。戈星宇见他这样说,也不好再拒绝,便指指里间小声对二人说:“那就先试用一天,里面有两个顾客你们替我接待,要尽快把他们打发走,但又不能让他们心生埋怨。总之要让他们感到满意,又不能真答应帮他们驱邪捉鬼。这是对你们的第一次考验,要搞砸了你们自动走路吧。”
“驱邪捉鬼?”二人脸上同时闪过难掩的兴奋和惊喜,张欣欣更是胸有成竹地说:“你放心,有咱们出马,这点小事自然轻松搞定!你喝杯茶歇着看吧。”
见二人进了里间,戈星宇真给自己冲上了一杯咖啡,然后惬意地在沙发上半躺下来。有人替自己接待两个无聊顾客当然是件好事,此刻他心中已在盘算,是不是真把这两个孩子留下来打杂?
一杯咖啡快要喝完还不见二人出来,戈星宇心中不禁有些奇怪,看看桌上的座钟,二人进去了足有二十多分钟了,却还在听那顾客唠叨,也不知在说些什么,戈星宇正有些不耐烦,刚想进去打断他们,却见那夫妇二人已开门出来,边告辞边连连回头道谢,脸上是如释重负的轻松,显然对齐海波和张欣欣的接待十分满意。
“谈得如何?”待他们出门后,戈星宇边把最后一口咖啡喝下边随口问。张欣欣立刻抢着说:“我们已经替你把这桩案子接下来了。”
“噗!”戈星宇刚喝入口的咖啡顿时喷了出来,顾不得擦去衣衫上的咖啡渍,直瞪着面前这无知无畏的女孩质问:“你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你难道要我去给人驱邪捉鬼?我是侦探不是和尚道士,再说这世上哪有什么鬼?”
“戈大哥你别生气,”见戈星宇有些恼怒,齐海波忙解释说,“是我见那夫妇二人有些可怜,而这桩案子又很有趣,便自作主张给你接了下来,你要怕鬼我这就去追那对夫妇,告诉他们这案子我们办不了,定金加倍退他们就是。”
“你少给我玩激将法,不嫌幼稚了点?”戈星宇生气地在沙发上坐下,无可奈何地摇摇头,“这案子不接已经接了,当然没有再推出去的道理,不然岂不是砸我星宇侦探社的招牌?好吧,仔细跟我说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见戈星宇终于答应下来,齐海波与张欣欣二人自然欢呼雀跃,没想到刚来侦探社就有机会接触到一件捉鬼的案子,远远超过了二人最初的期待值。当下二人便你一言我一语转述了那夫妇二人的遭遇。原来二人是在本市打了十多年工的外来户,男的叫张涛,女的叫李敏,带着个十一二岁的儿子,最近夫妇二人倾一生积蓄买了套三居室的二手房,一家三口搬进去没几天便发生了一些怪事。刚开始常在夜里听到一些奇怪的声响,像是有人在房中走动,后来又在半夜听到朗朗的读书声从儿子房间传出来,夫妇二人开始以为是儿子学习负担重加夜班,可过去一看,儿子在房中睡得死死的,根本没有半夜读书。这种情况发生几次之后夫妇二人就有些担心了,怕是儿子患了梦游症。父亲晚上便过去陪儿子,平静了两三天后,前几日晚上,父亲于睡梦中突然看到儿子房中还有一个人影,就坐在儿子书桌旁朗朗念书,父亲猛一下就惊醒过来,却见房中无任何异状,儿子也好好的睡在身边,但方才那情形实在太真实了,谁也不敢把那当成做梦。尤其妻子在隔壁也听到了读书声,但夫妇二人找遍了整个房子也没发现第四个人,这下一家子都有些慌了,在用尽了民间流传的一些驱邪赶鬼的法子也不见效之后,只得求助于私家侦探。房子也不敢住了,一家三口搬到附近一间出租屋暂住,不过又舍不得卖房,毕竟是一生积蓄认真挑选精心装修的啊。
听完齐海波与张欣欣二人的转述,戈星宇心中一片茫然,这是他从未遇到过的事,完全无法用常理来解释。但要归之为传说中的鬼怪,以他的世界观还不如让他相信是外星生物入侵地球。
就在他沉吟不语的当儿,齐海波与张欣欣都各自发表了自己的看法,张欣欣一口咬定,如果不是那夫妇二人撒谎的话,就一定是闹鬼。对这种说法齐海波嗤之以鼻,并调侃说:“我还第一次听说世上还有爱读书的鬼?他读书干什么?也要考大学?”
“不是鬼那你以为是什么?”张欣欣气鼓鼓地反问。齐海波故弄玄虚地四下看看,然后才压低声音神秘地说:“一定是外星人,因不可知的原因无意间流落到本市,一边刻苦学习咱们人类的知识,一边等着同类把它接回去。由于它生活在异次空间,所以咱们一般情况看不到它,而它却能看到咱们,所以它只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才到咱们这个世界来学习人类的知识。”
“你卫斯理看多了吧?”戈星宇见二人越说越离谱,不禁顺手给了齐海波一巴掌,跟着如猎豹般一跃而起,对二人一挥手说,“走,咱们到那鬼屋去看看。不管是鬼还是外星人,这辈子我都还从来没见过呢,就当开开眼界。”

二、鬼屋
张涛夫妇口中的那套鬼屋坐落在近郊一处半新不旧的小区,小区内虽然来往住户不多,却也不算僻静,就像典型的上世纪八、九十年代建成的小区一样。这样的地方会闹鬼,实在难以让人相信。
依着张涛夫妇留下的地址,三人很快就找到了他们新家所在的大楼,那是一幢七层高的居民楼,隐在周围众多高楼大厦的阴影中,再加楼与楼之间的间距比较小,就显得有些阴暗。大楼的外墙装饰已有些脱落,建筑样式也比较少见,是那种上世纪修得富丽堂皇,但质量显然不过关,现在看来便有些不伦不类的怪物,远远看去就像一个皮毛斑驳的庞然怪兽。
三人照那幢大楼而去的路上,齐海波突然用胳膊肘碰了碰身旁的张欣欣,嘴一努那大楼小声问:“喂,你看那像什么?”
“像什么?”张欣欣疑惑地望向大楼方向,嘀咕道,“像座正在拆迁的旧楼。”
“我不是说那楼,”齐海波用手指了指,“我是说正对咱们那个单元的外墙。”
张欣欣顺着他所指看去,只见那面墙外装饰脱落得厉害,露出一片片红砖的底色,杂在灰白的外墙装饰中,就像一幅幅巨大的抽象画。张欣欣在齐海波的提示下把那些斑驳的图案连在一起看时,突然浑身一凉,猛然发觉那活脱脱是一副巨大的骷髅头像,而骷髅一个空洞的眼窝,正是五楼一扇洞开的黑黢黢窗口,看那位置,正像是张涛的家所在的单元和楼层。
“别没事自己吓自己,”戈星宇也发现了这秘密,不过却不以为意地笑了笑说,“这种杂乱斑驳的图案,不同的人会产生不同的联想,心理学研究表明,外部暗示其实是人的潜意识的反映。方才你们一直在谈论鬼,所以把那图案看成骷髅一点也不奇怪。不过它在我眼里,到像是一幅水墨山水画。”
经戈星宇这一说,张欣欣便觉得把它看成山水画也未尝不可,只有齐海波小声嘀咕道:“可我怎么看怎么像个骷髅头。”
当三人进了那幢大楼的时候,才发觉这个单元果然是张涛的家所在的单元,而楼层也正是五楼,对这种巧合,就是戈星宇心中也隐有些不安,齐海波更是不停地东张西望小声嘀咕:“这楼里的阴气明显比别处要重,我后脊梁一直有凉飕飕的感觉。”
“这只不过是这幢楼被周围的高楼挡住了阳光,日照相对较少而已。”戈星宇解释道,“你若老是这样自己给自己心理暗示,就算没鬼也会被吓倒。真后悔把你们带来。”
说话间三人已来到五楼,却见楼梯口坐着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妇,正靠着防盗门打盹,显然已在此坐了不少时候。戈星宇看看门牌号,再看看手中张涛留下的钥匙上的号码,确定了这儿正是张涛的家。不禁有些奇怪,这是那种一层楼只有一户人家的单元,这老妇难道是来找张涛?见她睡在门口挡住了去路,有人来了也见不醒来,戈星宇只好拍醒她礼貌地问:“大婶,你是住这儿的吗?”
老妇茫然醒来,望着戈星宇喃喃道:“我……我住这儿,我要回家。”
“你住这儿?”戈星宇有些奇怪,再次核对了手中的钥匙和门上的号码后问,“你是张涛先生的家人还是亲戚?”
“张涛是谁?”老妇越加茫然,戈星宇见她似乎有些痴呆,不知怎么跟她解释才好,便试着把钥匙插入门锁,房门应手而开,戈星宇舒了口气,这才确信自己没有走错。房门一开那老妇便抢着进屋,但立刻又退了出来,低头赫然道:“对······对不起,我走错了。”
戈星宇理解地点点头,张欣欣更是同情地问:“大婶你记不记得自己住哪儿?要不要我们送你回去?”
“我记得,我记得……”老妇嘟囔着缓缓下楼而去。三人目送着她离开后,齐海波突然嘀咕了一句:“我看这老太婆不对劲,一脸阴气。”
张欣欣白了他一眼说:“废话!她大概有点老年痴呆,谁都看得出来。一脸阴气?你要从她脸上看出阳刚之气那才叫怪了呢。”
戈星宇进屋后便开始对整个房子进行专业化的检查,这是那种老式的三居室套房,厨房客厅照现在的标准都不大,三间卧室紧挨在一起,最大一间是主人的主卧室,紧挨着的是小孩的卧室,最小一间显然是书房。房中家具不多,整个布置显得简洁朴素,显然主妇是一个勤俭持家的女人,很会过日子。检查到孩子的卧室时,戈星宇突然发现这间屋子洞开的窗户,正是方才在远处看到的那幅骷髅头像的一个眼窝!这让他颇有些怪异的感觉。
只花了不到十分钟,戈星宇便确定这房子绝没有藏人的地方,也没有小偷可以进出的通道,房门一关就自成一个世界。窗户就算打开着,以戈星宇自己的身手也没有把握从窗口安全出入,看来要有古怪的话就只能在这房子中了,不过回忆了记忆中一切办案经验也无法想出一丝头绪。看看天色不早,戈星宇只得先招呼张欣欣和齐海波下楼去吃晚饭,打算吃完饭后自己再独自在这房中住上几晚看个究竟。
南方的白天显得有些漫长,三人吃完饭在附近散完步后,天色也还有些灰蒙蒙的模样,不过街边的路灯和商店外的霓虹灯却已亮了起来,把这城市的夜景装点得灿烂辉煌。只有那幢大楼少了灯火的点缀,在四周五彩灯光映射下,反而显得有些静谧幽暗。
回到张涛的家后,戈星宇便让两个孩子先行回去,但二人都不愿走,都想陪他看个究竟。张欣欣还好点,女孩子家毕竟不能随便在外过夜,只说呆到十二点就走。齐海波正好父母都出差在外,难得现在没人管,非要陪戈星宇守夜不可。戈星宇却只答应他最多呆到十二点,然后与张欣欣一齐回家。二人正为这争执不休时,戈星宇手机突然响了起来,刚一接通电话,便听到一个妇女惶急恐惧的声音:“戈先生你快来!我先生被鬼咬伤了!”
戈星宇好一会儿才想起,对方是今日下午和张涛一起来找过自己的李敏。虽然对什么鬼伤人之说向来嗤之以鼻,但一听对方那恐惧得发紧发颤的嗓音,戈星宇便知道他们真遇到了麻烦,当即问明地址后就赶去,临出门前不忘对张欣欣和齐海波二人叮嘱说:“你们先在这儿等我,我尽快赶回来,如果午夜十二点我还没回来,你们就先回去。如果有什么应付不了的异常情况,除了给我打电话,最好也打110报警。”
见二人答应后戈星宇才匆忙出门。齐海波目送他离开后,关上防盗门回头促狭地对张欣欣笑道:“这下好了,捉鬼的重任现在落到咱俩的肩上了。咱们再四下找找,看看能否发现鬼怪出没的痕迹。”
张欣欣不甘示弱地一昂头:“找就找,没准是个外星生物呢,有什么好怕的?”
二人再次把整个房子搜索了一遍,一无所获。百无聊赖地停下来时,才发现实在不好打发时间,一些必需的休闲用品像电视机之类,都已经被主人搬走了,实在没什么东西消遣,二人便在客厅中有一搭没一搭地聊起来,然后比赛着讲鬼故事,看谁能把对方吓倒。不想张欣欣胆子并不比男孩子小,一个接一个的恐怖故事反而让齐海波听得心底发毛,这样直到深夜,却始终不见戈星宇回来。看看时间快到十二点了,张欣欣只得起身告辞。不管再怎么不拘小节,毕竟是女孩子,要整夜不回家父母会发疯的。
在齐海波护送下来到外面大街,在上得的士后,张欣欣忍不住回头担心地问齐海波:“你真打算独自一人在那鬼屋过夜?要不要我给戈大哥打个电话,让他尽快赶回来?”
“不用!”齐海波昂头拍着胸脯说,“要论别的本事我或许不如戈大哥,不过要论胆子,我却不一定比他小。看我用一个晚上就揭开那房子闹鬼的秘密!”
“哈,希望明天一早我再来看你时,还能见你完整无缺!”张欣欣说着挥手而去,临走时眼中隐约闪过一丝担忧,不过齐海波却没有注意到。目送着的士离开视线后他才慢慢回到那幢大楼,在打开房门后,望着面前这寂静而陌生的屋子,齐海波心中不禁有些后悔起来。不过既然大话已经在张欣欣面前说了,他却不想就此退缩,不然以后在她面前都抬不起头来。不知从何时开始,他越来越在意张欣欣对他的看法和印象了。
深吸口气,齐海波强压心底的恐惧跨入了这间陌生的屋子,然后回头关上了房门,并顺手把它锁死。

三、闹鬼
房里没了电视和音响,一时寂静得有些瘆人,只有正屋墙上那面古旧的挂钟一直在“滴答”作响,那一成不变的声音似乎与人心脏的律动暗合,一下下敲打着人的耳鼓,让人不由自主地血往上涌。而远处飞驰而过的汽车马达声,却像来自另一个世界般不真实。齐海波最后检查了一下门窗,确信全都关上插好后,这才从书房中找了本小说,歪在主人卧室的大床上边看边打盹,看着看着就渐渐进入了梦乡。
睡梦中,齐海波只觉浑身像浸入冰窟般阴冷,血液都像被冻住了一般凝滞。就在这半梦半醒间,突然听到了隔壁隐约传来朗朗的读书声,齐海波挣扎着想要过去看看,却怎么也清醒不过来。意识似乎有一点清醒,但手脚却怎么也不能动弹分毫,朦胧中似乎有人进了这个房间,径自来到床前,伸手拉了拉齐海波的胳膊说:“走开,这是我的家!”
手臂上冰凉的感觉让齐海波猛一下惊醒过来,刚一睁眼便被莹白的灯光刺得一阵头晕目眩,闭上双眼稍稍适应了一下后,齐海波才想起自己没有关灯就睡了过去。数秒后勉强眯起眼再看,房间还是老样子,没有人也没有怪物,房门也关得好好的。侧耳听听外面,除了大街上汽车呼啸而过的声音,屋里悄无声息,并没有什么异常响动。齐海波晃晃有点晕沉沉的头慢慢从床上下来,活动了一下有些麻木的手脚,这才发现自己浑身都已被冷汗湿透。不禁在心里暗骂了一句:都是被张欣欣的鬼故事吓的!刚睡着就做噩梦。
看看腕上的雷达表,不过才夜里一点钟过,离天亮还早,齐海波便懒懒散散地从卧室开门出来,打算上个厕所后正式睡觉,经过隔壁那间卧室时,齐海波突然听到里面有一点轻微的响动,异常清晰真实,绝不是做梦!齐海波贴在半掩的门上听了听,却又毫无声息,犹豫片刻后,齐海波终于还是小心翼翼地推开了房门,心情紧张地缓缓扫视着屋里的一切。屋里没有开灯,不过在客厅灯光映射下,屋里的家什还是能看清个朦胧的轮廓。就在他转头望向右手书柜时,蓦地,只觉血往上涌,浑身头皮发炸,头发都像一根根竖了起来,人也定定地僵在当场,一动不敢动。
黑暗中,只见书柜顶上有两只幽绿的眼睛正直直地盯着自己,就在离他的眼睛不到一米的距离!这一瞬间,齐海波突然生出转身而逃的念头,但浑身肌肉僵硬得不听指挥,他唯一能做到的,就是缓缓伸出手,伸向门旁的电灯开关。
冰凉的手指刚摸到同样冰凉的开关时,那对幽绿的眼睛突然向他扑来,快捷得让人来不及躲闪,齐海波恐惧地一声大叫,几乎同时,感觉到一个毛茸茸的东西从自己脖子旁一扫而过,而房间的灯光也同时在这一瞬间亮起,他终于还是打开了日光灯。
“喵呜!”一只浑身黝黑的猫儿从齐海波身旁蹿了出去,飞快地冲进厨房,从老式排风扇的缝隙中钻了出去。齐海波见状长长舒了口气,跟着愤愤地骂了句粗话,这才扫视房中的一切。只见房中没有任何异状,所有家什在日光灯荧荧白光映射下显得有些惨淡。齐海波在房中缓缓巡视了一圈,在经过书柜旁一面挂在墙上的镜子时停了下来,习惯性地对着镜子捋了捋头发。突然,他的手一下子僵在半空中,眼眶蓦地睁得老大,定定地瞪着镜子一动不动。镜子中,一个十二三岁的少年正站在他身后,惨淡的双眼满怀敌意地直盯着他。两人就通过墙上的镜子对视着,谁也不动。三分钟,也许五分钟,又或者只有短短数秒,齐海波一声大叫猛然转过身来。没有!身后空空荡荡,没有人也没有任何怪物!齐海波不甘心地挥手舞动了几下,四周空空荡荡,并没有看不见的隐身人!再回头看看镜子,除了面色惨白嘴唇哆嗦的自己,并没有第二个人。
幻觉!一定是幻觉!齐海波在心中拼命告诫自己,但他实在难以说服自己,像这样真实的幻觉,齐海波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有见到过!
发疯一般找遍了整个房间和整套屋子,除了自己没有发现任何人。齐海波喘着粗气不停地安慰自己说:一定是幻觉!只能是幻觉!是被张欣欣那鬼丫头讲的鬼故事给吓出来的!
这样一想便稍稍冷静了些,齐海波这才抖着手给自己倒了杯水,然后把所有房间的灯都打开,望着明晃晃的屋子,齐海波稍稍安心了些,不过再也不敢睡觉。只把所有的房门都紧紧关上,自己则缩在卧室宽大的床上,听着挂钟单调的“滴答”声耐心地等着天亮。看看时间,才不过晚上两点过,离天亮尚有好几个小时。齐海波不禁在心中暗暗叫苦。
就这样神情紧张地枯坐了一夜,平静地熬到了天亮,当窗外开始出现让人安心的晨光时,紧张了一夜的齐海波精神才终于松弛下来。在黎明来临的同时,他也终于熬不过瞌睡,抱膝在床头睡了过去。混混庸庸中,突然又见到了曾经见过的那个小孩,齐海波这次才注意到,他的脸色是毫无生气的灰败,本该红润的嘴唇也乌青发黑,惨淡的眼眸满是敌意和仇恨,瞪着齐海波一字字地说:“滚出去,这是我的家!”
齐海波想要跳起来,立刻开门离开这鬼地方。但手脚僵硬完全不听指挥,心底深处拼命想醒过来,却怎么也无法清醒。那小孩见齐海波完全不理会他的警告,便一下子跃过来,猛扑到齐海波身上,狠狠一口咬住了他的脖子。
“啊!”齐海波一声惨叫,猛一下就从床上跳了起来,人也立刻清醒过来。只见窗外天光已大亮,该是清晨时分了,但房间里却反而有些幽暗,屋里的灯光不知什么时候已尽数熄灭。这个城市一向缺电,有些小区一到白天就把电停了,这大概又是停电了吧?齐海波这样想着,紧张地望望四周,并没有梦中出现的鬼孩子,房间门也关得好好的,屋里也无一丝异状,他稍稍安心了些。活动一下有些酸麻的手脚,并没有任何僵硬的感觉,不过脖子却疼得厉害,齐海波赶紧摸摸脖子上那睡梦中被咬的地方,却又完好无损,并没有想象中的淋漓鲜血,他这才轻轻舒了口气,连连在心中告诫自己说:噩梦,只不过是噩梦而已。
晃晃晕沉沉的头,齐海波不敢再睡,恍恍惚惚地来到卫生间,用凉水胡乱抹了几把脸,这才觉得自己头脑完全清醒过来。长长吁了口气,他习惯性地抬头照照盥洗盆前的镜子。蓦地,他的脸色一下子变得煞白,眼珠也因恐惧而睁得溜圆,目瞪口呆地盯着镜子中的自己,盯着自己脖子上那两排清晰的牙印,红红的像是从皮肤下生出的两串月牙形的疹子。
“叮铃铃……”腰间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把齐海波吓得浑身一个激灵,赶紧取过手机接通,手机中立刻传来张欣欣关切的声音:“喂,你没事吧?”
“没……没事。”齐海波一张嘴,才发觉自己的声音嘶哑得不类人声。
“对了,昨晚有件事忘了告诉你,”张欣欣在电话里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都怪你那些恐怖的鬼故事,让我昨晚在那鬼屋上厕所的时候,在盥洗盆前出现了一次幻觉,我从面前的镜子中看见了一个面色惨白、嘴唇乌青的小孩站在我身后。当时把我吓坏了,不过一回头却什么也没有。我怕你笑我胆小,昨夜便没有告诉你。”
齐海波拿着手机定定地望着面前的镜子,猛觉全身血液直冲上大脑,一股寒气从尾椎骨直弥漫到全身,浑身冰凉地望着镜子中出现在自己身后的小孩――――那个面色惨白嘴唇乌青的小孩,静静凝立了片刻。然后,他声音嘶哑地对张欣欣一字字地说:“我、也、看、到、了,他、现、在、就、在、我、的、身、后。”
话音刚落,手机中便传来电话坠地的声音和张欣欣的一声尖叫。

四、鬼孩
就在齐海波盯着镜子中那可怖孩子的时候,戈星宇也遭遇了一生中从未有过的麻烦。
他于昨晚离开“鬼屋”后,立刻照李敏所说的地址赶到他们暂时租住的出租房,那是一处远离闹市的僻静小巷,幽暗阴冷得像是终日没见过阳光。戈星宇很难想到在这个以富裕闻名全国的现代化城市中,还有这近乎贫民窟的低矮建筑。走在这样的小巷中,又像回到了上个世纪八十年代。
“戈先生,你快帮帮我老公!”李敏终于等来戈星宇后,来不及寒暄便急急地拉住他的手哀求,就像他是一根好不容易出现的救命稻草。戈星宇赶紧钻进他们临时租住的低矮小屋,却发现男主人也在屋中,虽然张涛面色苍白眼神恍惚,双手紧张地相互搓着,比昨日见到他时像衰老了几岁,但浑身上下却完好无损。戈星宇见状暗自松了口气,先轻轻拍拍他的肩膀让他稳定一下情绪,然后才平静地问:“这么急找我来有什么事?”
张涛手忙脚乱地把戈星宇让到屋里唯一一张沙发上坐下后,这才哑着嗓子对他说:“我不知道我告诉你这些事你会不会相信,但除了你我也不知道该找谁寻求帮助。这样的事如果不是发生在我自己身上,别人要跟我说这些我也只当他在放屁。”
戈星宇把女主人递来的水转递给张涛,让他喝口水稳定了一下情绪后,才平静地问道:“到底是什么事?”
张涛咽了咽唾沫,稍稍镇定了些后,这才回忆道:“其实这事在我搬到这里前就开始了,在原来那个房子中,我夜里曾经做过一个梦,梦到过一个面色苍白、嘴唇发青的小孩子,他不停地要我滚出去。昨天我们搬到了这里后,今晚我本想早点休息以补偿最近精神上的透支,但刚刚朦胧睡着,却又出现了那个噩梦,这一次那个小孩比以前都要凶恶,像恶鬼一样不停地撕咬我的胳膊胸膛,像要把我吃掉一般。”
戈星宇理解地点点头说:“人在精神紧张、疾病,或者受到不良刺激的情况下,都有可能做噩梦,倒也不算什么离奇事,别都往妖魔鬼怪上联想,当心自己把自己吓坏了。”
“是啊,开始我也只当是自己精神紧张做的噩梦,所以第一次去找你时,我都没好意思跟人说起。”说着张涛慢慢挽起衣袖,并解开衬衣上的几颗扣子,指着自己手臂、胸膛上那一个个由两个月牙儿形的红斑吻合成的牙印,苦笑说,“但这些印子,总不能把它也当成是做梦或者我自己咬的吧。”
戈星宇骇然望着那一个个清晰可辨的猩红牙印,神情立时就变了。见识过各种稀奇古怪的案子,却从没听说过人会在睡梦中被咬伤。这种事完全超出了他以往所有的经验,让他一时说不出话来。张涛这时又低声叹息道:“更让人不可思议的是,我老婆也和我做了同样的梦,梦到同样一个鬼孩子。我现在都不敢睡觉,只要一闭眼,就能看到那个恐怖的鬼孩子。”
戈星宇把目光转向女主人,她立刻连连点头说:“没错,我也梦到和老公一样的情形,我也在梦中见到过那个鬼孩子。”
“他有没有咬你?”戈星宇皱眉问。女主人想了想,不敢肯定地回忆说:“我的梦不是很清晰,我在梦中只隐约看到他追咬我老公,却不记得他有没有咬过我。不过我的身上却没有任何被咬的痕迹。”
戈星宇低头沉吟片刻,然后才对夫妇二人说:“明天我陪张先生到医院去检查一下这些伤痕,看看这些伤究竟是怎样造成的,我始终不相信这世上有鬼怪的存在。今晚我就和张先生你住一个房间,只要有你的配合,我的催眠术可以帮助我进入你的梦境。我倒真想看看这个能在睡梦中咬人的鬼孩子!”
这个提议立刻得到了夫妇二人的同意,他们的小孩则被送到朋友家暂住,以免被不明鬼怪伤害。
有张涛的主动配合,对他进行催眠和进入他的梦境都很顺利。当戈星宇睡梦中穿过一条漆黑的隧道进入张涛的梦境时,立刻就为看到的情形惊呆了。只见一个十二三岁的小孩,相貌动作完全不像真人。正追着惊惶失措的张涛撕咬抓扯,张涛左支右绌,却完全抵挡不住。戈星宇见状不敢迟疑,立刻飞身扑向那个鬼孩子,本要把它从张涛身上摔开,不想却抓了个空。只觉自己双手毫无阻碍地穿过了那个孩子的身体,却根本抓不到它,它就像是一个不真实的幻影!
戈星宇这下有些急了,眼睁睁看着张涛在那鬼孩子攻击下连声呼救,自己却完全帮不上忙。还好他虽在梦中,却并没有完全失去灵智,立刻靠超人的意志力从张涛的梦境中醒来,并中断对他的催眠。只见张涛双目紧闭,浑身大汗淋漓,在睡梦中不住地挣扎,口里不时喃喃呼叫,却怎么也不能从噩梦中醒过来。就这一会儿功夫,他的身上又新添了几道被咬被抓的痕迹。
在用尽一切办法也不能把张涛从噩梦中唤醒后,戈星宇也有点慌了,顾不得现在是深夜。忙叫来隔壁的李敏对她说:“情况不对,咱们快送你先生去医院。”
李敏立刻打电话叫了辆出租车,与戈星宇一道手忙脚乱地把张涛送到医院。急诊室里,值班医生给张涛打了一针镇静剂后,他这才渐渐平静下来,只是那沉睡的脸上,仍不时闪过惊怖的表情。
守在病房外的戈星宇对此束手无策,医院值班的医生对张涛的沉睡不醒倒是毫不在意,似乎对这种情况见过不少。粗粗检查了一下沉睡中的张涛后,只说病人是突发高烧,一时昏迷不醒也很正常。至于他身上那些看起来像是牙印的伤痕,只是一些红色丘疹而已。为何这些丘疹如此像齿痕,医生也说不出个所以然。不过以现代科学培养出来的医生,绝对不会把这归咎为被恶鬼咬伤。
天刚亮的时候,在病房外守候了一夜的戈星宇突然接到张欣欣的电话,一听张欣欣那近乎哀告的哭音,戈星宇心中又是一紧,只听她边哭边颤着嗓子说:“戈大哥,你快到那鬼屋去看看,齐海波说他在镜子中看到了一个······一个······小鬼!”
戈星宇一惊,这才想起那个鬼屋和齐海波,不禁暗骂了一句粗话,忙对李敏和医生简单交代两句后,立刻打车赶往鬼屋。一路上不由自主地自问:难道这个世上真的有鬼?难道我以前所受的教育和无神论的世界观都该全部推翻?不可能!这绝不可能!
医院离鬼屋所在的小区并没有多远,当戈星宇心急如焚地赶到那儿时,在门外就听到里面有响动,夹杂着齐海波恐惧的呼喝。戈星宇忙打开房门,只见房间内因为门窗紧闭,大白天也显得有些昏暗。就在这昏暗中,只见齐海波正奋力抵挡着什么,不住地躲闪退缩,戈星宇忙冲入房中,眼目稍稍适应了房中的幽暗后才发现,那是一个形若虚幻的淡淡影子,恍惚像是一个瘦小的孩子,正不住地扑在齐海波身上撕咬狠抓。这一瞬间,戈星宇心中的恐惧无以复加。如果说昨夜在张涛的梦境中看到这情形戈星宇尚能接受的话,此时此刻,如此真切地看到眼前这情景,他仍然难以相信自己的眼睛!
那淡淡的影子见有人进来,突然丢开齐海波飞身向戈星宇扑来,戈星宇一声大吼,迎着它一拳闪电击出,凛冽的拳风把对面的齐海波衣衫都震得猎猎作响。拳头毫无阻碍地从那影子胸膛一穿而过,但这一拳却像完全打在空处一般毫不受力。那影子迎着他的拳头一下子就扑到他的身上,戈星宇只觉全身瞬间如坠冰窟,寒意从前而后透身而过,那道形若虚幻的影子一下子就从自己身体上穿了过去,完全不受自己身体的阻碍。自己这一拳对它也毫无损伤,而它狠狠咬向自己肩胛的一口,自己似乎也毫无感觉。回头再看时,只见身后空空荡荡,哪有方才那个若有若无的淡淡影子?
“它……它冲出门去了!”齐海波勉力说完这句话后,一下子瘫倒在地,大口喘着粗气再说不出话来,浑身上下大汗淋漓,人也几乎已经虚脱。他的脸上手上,骇然是一道道暗红色的伤痕。
“怎么回事?到底是怎么回事?”戈星宇边检查着齐海波身上的伤势,边急急地问道。齐海波方才靠着求生的本能拼力搏斗时还不觉得,此刻停下来后才真正感到恐惧,哆嗦着嘴唇话也说不出来。直到戈星宇把他扶到沙发上躺好,并以特殊的手法揉捏他头上太阳穴和百会穴时,他的恐惧才稍稍减轻了些,立刻抖着嗓子哭兮兮地说:“我……我见鬼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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