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载]感动,一泓心底的油泉
(2013-09-02 17:59: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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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慢慢读下去,你会感动,这是一本关于克拉玛依的诗集,关于石油,关于成长的记忆,关于石油人和父母妻儿的故事,关于那些个像名片一样的克拉玛依地理,还有有着石油一样黏稠的质地和涌出大地的激情。书名,《克拉玛依诗卷》;作者,郭志凌。
“还是忍不住,要写自己的家/写父辈,为一首能够打动未来的文字”(《父辈》),我相信这一句,是作者在集子要表达的初衷。他像讲故事一样,“我一生与石油为伴/住过帐篷地窖坯房砖房/现在八十平米的住宅里,流着眼泪写下这首比文字沉重的标题/石油。让老的不能再老的故事/慢慢地直起腰来”这样的文字里积蓄了多少深情的热泪,所以故事像人一样伸直腰站立起来。或许受题材所限,或者作者注入感情太多而多了些许的郑重,这集子里的诗也许不如他其他作品的生动活泼,但无可否认,性情真挚的郭志凌,映照在诗里的也是真挚。其中有赞颂有热爱,“他们把力气使完了,也不会用语言和文字,炫耀一下历史”
诗言志,言的是谁的志?当然是作者内心的情感表达与对美的倾述,是作者内在的凝神关注与客观意象的互相交流、渗透、感染。郭志凌是现实生活中的诗人,他的诗现形现实生活非常贴近,身边的人,身边的事,周围的地方。现实生活就是他的家、他的根,他在现实生活的水中呼吸吐纳。长时间的热爱与琢磨,郭志凌能够机智敏捷地把对生活中的直觉化为艺术的泡泡,敲在电脑的键盘上,留在纸质的页面上。没有形而上的高深,没有空洞的说教,没有虚渺的华丽,率性而为,活力放射,不拘泥,生活气息浓郁,是他的诗歌的最大特点,也是非常难能可贵的地方。这个特点在他的这本不厚的集子里随手拾来,《六十年代》里:“八级以上的大风,长得英俊潇洒/如今我们还在效仿他的样子/岁月无法改变,我们稀疏的头发/不约而同地向后背伏……”在回家的飞机上,他说“飞翔始于心,始于睁开的眼睛”(《这该是怎样一双翅膀》)。比如说《小拐》“说起来人生有太多路口需要急拐弯/有的人转着转着:霉运当头/有的人转着转着:宏运高照/对于一个传统地垦荒基地,小拐/恰恰属于后者。”把这样似拈手而来的比兴用得敏捷而自然,是急智。
无疑地,郭师兄是一个成熟的诗人,他有一些诗我非常喜欢,像《春天是一种符号》里,“如果春天是一种符号/我更愿意它是一条直线。圆是可怕的/就象我们之间相互传递的圆满,是淌着毒液的”。再像《错把簋街当酆都》里,“由川入京的不是鄷都幽灵。就着夜色/品尝火锅的,也不全是当地人/一个六岁左右的小女孩,像我甩不掉的影子/她手中红过灯笼的玫瑰花,我买了又能给谁?/情愿有几个女鬼出没。情愿一生的浑浊/被京城的风流之夜清白一回”,活生生一个新疆土人在京都夜市闲逛的形象和心思,看着真是有趣。再说《这个年代我们耻于说爱》里,“一树叫不上名字的花/两朵、又两朵……挨得那么近/挤得五月透不过气来/我不担心这个季节的爱,能支持多久/失火了,它都不知道”,这一首惹得我一直想问问郭师兄,您到底什么时候失火的?
和许多诗人面临的困境一样,我曾经和诗人谈到突破的问题,郭师兄说,凤鸣呀,我也知道,但是突破难呀。我想过很长时间,终于有一天想明白了,其实不用强求,在自己现有的模式下尽量的好,也很好。
郭志凌的诗,总是显得生气勃勃,没有程式化的俗语、套话,抓住日常生活中的细节,在直抒胸臆时,随手应用想象、夸张、移情、拟人、比喻等手法,往往显得风趣、俏皮,来表现他的诗情,把生活化作了诗意。在《红山嘴》里,它说油区的抽油机“像一群虔诚的信徒/被太阳和月亮,用一根橡皮筋吊着/不停地顶膜礼拜--”这样语言富于动感、形象生动的情境,在他的诗里俯手皆拾。“接近红山嘴,你的手,已经扣在了/克拉玛依钢质的门环上”,只要是克拉玛依人,读到这一段都会会然于心,试想赶往回家的途中一路风尘,突然到了红浅区那淡红的土地和土地上的抽油机,谁不会心生欣喜,鼓荡起马上就到家的期盼?而钢质的门环又把这种期待化作了声音、化作了触手的质感!
美学名家朱光潜曾提出,诗的起源以人类的天性为基础。这为郭志凌写诗提供了最好的注解,那就是随性出诗人。读郭志凌的诗是轻松的、愉快的,在轻松愉快之下,他提炼着对生活的领悟、人生的体验。这一本《克拉玛依诗卷》,让我看到郭师兄不羁的笑谈之下的严肃与认真:对于这一片土地,是从小长大的克拉玛依人所热爱的,爱这片土地的每一个地名,和这个城市曾经的和将来的人和事。这是一泓心底的油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