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3月去鲁院学习，不知不觉就过去了3个月。这次学院安排去江浙一带进行社会实践，因为单位的事，我没有同行，自是觉得遗憾！回到克市，我把在鲁院期间写得诗歌整理了一下，给了《克拉玛依日报》的副刊编辑李雪松，算是一个汇报吧。今天雪松把它发出来了，非常感谢！我对《克拉玛依日报》非常看重，因为我30年的写作历程是与它分不开的。每次我都会在第一时间，把新作交给它，让与我一起生活在油城的朋友们读到它们！还剩下一个月的学习时间，我会好好珍惜在鲁院的时光。下周一就要返回鲁院，就会和分别10天的同学们见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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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雨水当泪水来写（组诗）

。郭志凌

 

待开的玉兰让我想起什么

 

柔软的玉兰

还在缓慢地把自己展开

一朵就复制了一片

这满院子抖落的胭脂

让我坚硬的心，很快软下来

 

只盯着一朵看

就让她泡在我的眼池子里

多不容易啊，一个陌生的事物

引发我熟悉的视觉——

一个完全被青春笼罩的身影

掀开阳光，果断送出含泪的羞涩

 

一个常常忽视细节的男人

因为一朵半遮半掩的花蕾，开始敏感

开始知道从未使用过的泪腺

迟早被爱着自己的女人引爆——

 

如果春天是一种符号

 

阳光遣散的风比河水凌厉

以为是三月的胎记，夜晚微缩的一坨寂寥

严密的篷布下面，树杈捅破的绿

依然没有兑现。几只小脚丫朝外晃了晃

我通晓春天的伎俩，一片钝刀

还是缓慢地，拉开了希望的伤口

 

永远走不完的路，比目光长，比目光锐利

即使这样，我不能不回到我的起点

再一次选择出发。我说两条腿比圆规

更能准确地抵达未来，你信不信？

如果春天是一种符号

我更愿意它是一条直线。圆是可怕的

就像我们之间相互传递的圆满

是淌着毒液的

 

几只灰喜鹊，啄着春天的睡眠

它们比春天最早醒来的羽毛

揣着阳光的令箭

 

把雨水当做泪水去写

 

一阵阵短促的雷电

隔着一堵墙，也能把我叫醒

这情景若换做往日，实在算不上稀奇

掀开窗帘，清晰的闪电

准确击中了我

 

——母亲只会看着多日不见的儿子

憨憨地笑；搓着一双枯瘦的手

远远地，要够在我脸上

一个从来不懂得抱怨丈夫的妻子

像似与自己玩命

除了配合“哗哗”的闪电

把漆黑的绸缎，一匹一匹不停地扯断

 

把雨水当做泪水去写

是一种拙劣的复制。我没有更好的选择

一棵结满了果实的桃树，不久前

才褪去春色。雨水顺着风向，斜斜地

摔在叶子上。我知道这不是暴力

而是混合了多种情愫的亲昵

一整夜我都在数。劈柴似的的雷

一共现身了几次。数着数着

又数到离开的日子

 

内心的雷就要按不住了——

如果炸了、响了……妈！你能不能听见

 

 

只见荷叶，不见荷花

 

我愿意那是舌头，而不是手掌

即便是卷着舌尖的问候

也胜过直白的推脱——

水在、日在、塘在

谁把白洋淀一头俊逸的长发

剃得半拉半拉的，还留着坚硬的苇茬

——对面隐隐递过来诵经声

招安了那么多失魂落魄的平民

如果真是放生，河道上的鱼鹰

抻长了脖子，它们会是护驾的么？

我为荷而来

粗粝的日头下，我不想被拧干汗水

就算我真能为缺水的白洋淀，做点什么

为了友情，我可以腾出胃

为了爱情，我只能忍住泪

这么说，一半是真，另一半不假

只见荷叶，不见荷花

你说我的心，有多不甘——

 

这个年代我们耻于说爱

 

这个年代我们耻于说爱

什么时候云彩系在我们腰上

它才不会那么轻、那么飘

有时，一缕飘忽的眼神

都会让我们，把找了一生的爱

——轻率地放走

 

这个年代，如果还有惟一

你日里夜里不断呢喃的，是谁？

湖泊为了表白，用光了自己的眼泪

我什么时候开始，崇拜了山脉

它们坦率的性格，至今没有走样

只是我们躺下的样子

比站着真实

 

——一树叫不上名字的花

两朵、又两朵……挨得那么近

挤得五月透不过气来

我不担心，这个季节的爱，能支持多久

失了火，它都不知道

 

我没跟从众多的人

 

我没跟从众多的人

踏千级云梯，登上茱萸峰顶

胜利者忘情的欢呼，自然就听不见

我选择了一条被迎春花挤瘦的小径

选择了游人极少搭讪的寂静

只有我知道，这遍体的硬伤

需要更多的柔软来调理

需要有一处暂时与世界隔离的环境

让一颗逐渐膨胀的心得到冷却

 

一只离群的野蜂，在前方引导

一条幽暗的小径，像我惯用的长诗句

被我巧妙地，折向另一行

这样舒缓、静雅和别致的景象

在我不多的阅读中

究竟出现过几次？

 

我没跟从众多的人

是不是要被众多的人边缘化

我没跟从众多的人，把生活的泡沫

持续推高。是不是该暗暗为自己庆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