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震·人性

没有风景。风景不过是

一个异化的梦，供疲惫了的

心灵和肉体小憩、游荡——

没有人知道的深处，石头内部

隐藏着不断冲突的能量

要求释放

地震！不断的地震！

风景不再存在，残酷的真实

令灵魂颤抖、呐喊

瓦砾中的脉搏，在搜寻中跳动

而难以被觉察

生和死，不肯躲避眼神

在这一刻，多少人心灵赤裸

多少人人性被震撼

——为什么要到一个个生命

痛苦地离去，我们才发现自己

与他或者她，近得不能再近？

发现我们并非独自活着？

大地终会平静，但它引发的

亿万人心中的地震

仍在持续：

震裂你心灵外面包裹的石头吧

但不是为了生成供观看的风景

而是为了不能再观看的不幸死去者

保持活着的人性！

                  2008．5．20

  〔注〕“没有风景”句：汶川地震地区是著名风景游览地，风景名胜区可谓连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