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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车运行  散文

(2007-09-27 02:47:33)
标签:

文学/原创

火车运行沈天鸿

分类: 散文
  火车运行 <wbr> <wbr>散文

            

火车在一个小站停下来时,

陌生感突然一下子增强了,

我看到的都是不认识的脸,

不曾见过的夜色中的平房、

道路、

土地。

就连那站房前的几棵白杨,

尽管我知道它们是白杨,

但它们也是陌生的。

 

陌生就是第一次看见。

没有见到过的事物是这样多!

在我见到它们之前,

它们存在吗?

在我两分钟后便随着火车离去之后,

它们仍然存在吗?

这个疑问我不能说出,因为

答案是明显的。

它们并不会因为一个人没有看见而不存在,

但我仍然认为,

它们虽然一直在这儿在着,

如果我没有看见它们,

对于我来说,

它们仍然是不在的。

真实的在是在这儿,

而不是在那儿,

这儿”与“那儿”之间

并不仅仅是地点的差异,

它们最重要的差异是此时此地与彼时彼地的差异,

一切真实总是此时此地的,

是在这儿的,

一旦成为彼时彼地的那儿,

真实性里面就已经悄悄掺杂了想象,

而真实是无法想象,

也不允许想象的。

 

我离去后不可能再回来,

即使再从这儿经过也不是回来,

因此,

此刻我看到的这车窗外的一切,

在我离去后是永远地消失了,

在它们依然的存在中永远地消失,

陌生的东西是永远陌生的。

所有的看见都意味着被看见之物的消失,

孔子因此喟叹:

逝者如斯夫!

 

火车继续运行。

车窗外已经一无所见,只有

浓浓的的夜色。

夜色给人带来一种天空的感觉,

火车因此仿佛不是在大地上运行,

而是在空间中飘流。

车厢里渐渐无人说话,

人们打瞌睡的姿态和昏黄得压抑的灯光,

淹没了时间——

丧失了时间的无时间的时刻,

突出了空间,

空间极小的一部分因为车厢的分割得以被我看见,

分割让我有安全感,

它让我得以摆脱无边空间的那种无言的威慑,

如果我愿意,

我也可以像其他旅客一样安然地伏在小茶几上打瞌睡。

 

人都向往无限的空间,

但在向往的那些时刻之外,

需要的却是极其有限的小小空间,

在那里面饮食起居。

无限是一种壮阔的美,

但它对人的压迫也让人难以承受。

在这一点上,

我们向往的总是我们拒绝的,

我们拒绝的又总是我们实际上向往的。

 

深夜远远倾听火车轰隆隆击打铁轨的声音,

我常常被它所折服,

那是一种多么急促多么雄浑的声音,

它是一种无所指的但又给你指出了明确方向的催促,

并且会使你心事浩茫连广宇,

于无声处听惊雷。

但置身于火车上就不一样了,

它击打铁轨的声音变成了

“哐当哐当”的微弱而单调的

有节奏的催眠曲,

乏味得使人无法抵抗地昏昏欲睡。

我努力睁开眼睛抵抗着,

一半是为了不使自己睡去地思考着为什么会这样,

是因为在其中与不在其中而只是旁观吗?

或许是的。

 

睡意使我不能思考下去,

我的思想仿佛有许多岔道一样,

不断地叉开了去,

而每一条道上都充满希望,

让我不断地憧憬。

最后,

我抵不住瞌睡,

睡着了。

睡着了的人没有任何思想,

没有任何思想的人就成了货物,

列车,

负载着天南地北的旅客,

在夜色中喘着气继续运行……

 

    这是我的一篇散文,是<解放日报>约稿,发表在它的“朝花”副刊上,《读者》转载,都是按散文形式排版的。但在“朝花”的电子版上居然排成了这模样,好象不是散文而是诗,偶然见到觉得有趣,就复制过来了。

   

    校对了一遍,改了几个错字.

 

                                         火车运行

 

 

 

    火车在一个小站停下来时,陌生感突然一下子增强了,我看到的都是不认识的脸,不曾见过的夜色中的平房、道路、土地。就连那站房前的几棵白杨,尽管我知道它们是白杨,但它们也是陌生的。

    陌生就是第一次看见。

    没有见到过的事物是这样多!在我见到它们之前,它们存在吗?在我两分钟后便随着火车离去之后,它们仍然存在吗?这个疑问我不能说出,因为答案是明显的。它们并不会因为一个人没有看见而不存在,但我仍然认为,它们虽然一直在这儿在着,如果我没有看见它们,对于我来说,它们仍然是不在的。真实的在是在这儿,而不是在那儿,“这儿”与“那儿”之间并不仅仅是地点的差异,它们最重要的差异是此时此地与彼时彼地的差异,一切真实总是此时此地的,是在这儿的,一旦成为彼时彼地的那儿,真实性里面就已经悄悄掺杂了想象,而真实是无法想象,也不允许想象的。

    我离去后不可能再回来,即使再从这儿经过也不是回来,因此,此刻我看到的这车窗外的一切,在我离去后是永远地消失了,在它们依然的存在中永远地消失,陌生的东西是永远陌生的。

所有的看见都意味着被看见之物的消失,孔子因此喟叹:逝者如斯夫!

   火车继续运行。车窗外已经一无所见,只有浓浓的的夜色。夜色给人带来一种天空的感觉,火车因此仿佛不是在大地上运行,而是在空间中飘流。车厢里渐渐无人说话,人们打瞌睡的姿态和昏黄得压抑的灯光,淹没了时间——丧失了时间的无时间的时刻,突出了空间,空间极小的一部分因为车厢的分割得以被我看见。分割让我有安全感,它让我得以摆脱无边空间的那种无言的威慑,如果我愿意,我也可以像其他旅客一样安然地伏在小茶几上打瞌睡。

    人都向往无限的空间,但在向往的那些时刻之外,需要的却是极其有限的小小空间,在那里面饮食起居。无限是一种壮阔的美,但它对人的压迫也让人难以承受。在这一点上,我们向往的总是我们拒绝的,我们拒绝的又总是我们实际上向往的。

    深夜远远倾听火车轰隆隆击打铁轨的声音,我常常被它所折服,那是一种多么急促多么雄浑的声音,它是一种无所指的但又给你指出了明确方向的催促,并且会使你心事浩茫连广宇,于无声处听惊雷。但置身于火车上就不一样了,它击打铁轨的声音变成了“哐当哐当”微弱而单调的有节奏的催眠曲,乏味得使人无法抵抗地昏昏欲睡。我努力睁开眼睛抵抗着,一半是为了不使自己睡去地思考着为什么会这样,这是因为在其中与不在其中而只是旁观吗?或许是的。

    睡意使我不能思考下去,我的思想仿佛有许多岔道一样,不断地叉开了去,而每一条道上都充满希望,让我不断地憧憬。

    最后,我抵抗不住瞌睡,睡着了。睡着了的人没有任何思想,没有任何思想的人就成了货物,列车,负载着天南地北的旅客,在夜色中喘着气继续运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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