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御制训饬士子文》碑
● 丁永林
[说明] 本文系为《东平湖与黄河文化》写的书稿。该书已与2009年由黄河水利出版社出版正式出版发行。
康熙《御制训饬士子文》碑,是近年在山东省梁山西麓采石场碎石渣中发现的重要碑刻,经北京故宫博物院研究员徐启宪先生鉴定,此碑刻于康熙四十二年二月(公元1703年),在梁山采石刻制,但未立碑,未能用。
清王朝为培养治理国家干部人才,于康熙四十一年六月(公元1702年)颁行直省各学康熙《御制训饬士子文》(此文在《圣祖实录》206页全文刊出),山东等地学校为贯彻该圣训,积极刻制石碑立于县学之中,梁山这块碑就是在这种形势下刻制的。
康熙四十二年,康熙皇帝第四次南巡途中,要经过山东的地方为德州、平原、禹城、齐河、历城、长清、恩县、夏津、城武、馆陶、临清、清平、博平、堂邑、聊城、东阿、阳谷、峄县等二十三个州县。并于康熙四十一年未完成地丁钱粮者,通行蠲免。为迎接这次南巡,此康熙《御制训饬士子文》碑提前刻制完成,但并未用上。原因是康熙四十一年六月戊午,康熙《御制训饬士子文》颁布,命勒石太学。但后又“谕礼部:训饬士子文,`若令各府、州、县学宫一体勒石,恐有不产石州县地方,或致借端扰派,应俟国子监勒石后,以拓本汇颁各省转发所属学宫一体遵行。”
梁山发现的这管碑就是依据国子监石碑拓片刻制的。但康熙已有上谕,不准地方再刻石立碑,所以此碑虽然刻制,但没有再立于县学中而在梁山采石场中沉睡了三百多年。
梁山发现的这管康熙《御制训饬士子文》碑,虽然是根据国子监太学石碑拓片刻制的,但仍带有康熙四十一年《康熙御制训饬士子文》碑的原貌风格,从刻制到书法、从历史到艺术都有一定的文物价植。特别是在当时历史条件下,经历了这样一段历史变迁,更具有特殊意义。同时,此碑文内容对研究清朝的教育制度也有一定价值。
康熙《御制训饬士子文》碑宽1.1米,高3.3米,厚0.38米。
据悉,该碑在全国已发现三块,梁山这块现立于梁山脚下水浒碑林,另两块分别立于国子监和山西平遥文庙。
——该文曾发表于《联合日报》和《新华网》,这里有增删。
康熙《御制训饬士子文》碑拓片

康熙《御制训饬士子文》碑拓片(局部)
[附]
康熙《御制训饬士子文》碑原文
国家建立学校,原以兴行教化,作育人才,典至渥也。朕临御以来,隆重师儒,加意庠序,复慎简学,使厘剔弊端,务期风教修明,贤材蔚起,庶几械朴。作人之意,乃比来士习未端,儒效罕著。虽因内外臣工奉行未能尽善,亦由尔诸生积锢已久,猝难改易之故也。兹特亲制训言,再加警饬,尔诸生其敬听之:
从来学者先立品行,次及文学学术,事功原委有叙。尔诸生幼闻庭训,长列宫墙,朝夕诵读,宁无讲究,必也躬修。实践砥砺廉隅,敦孝顺以事亲,秉忠贞以立志。穷经考义,勿杂荒诞之谈;取友亲师,悉化骄盈之气。文章归于醇雅,毋事浮华轨度。式于规绳,最防荡轶。子衿佻达,自昔取讥,苟行止有亏,虽读书何益?若夫宅心弗淑,行已多愆,或蜚语流言,胁制官长;或隐粮包讼,出入公门;或唆拨奸猾,欺孤凌弱;或招呼朋类,结社要盟。乃如之人,名教不容,乡党勿齿,纵幸脱褫扑滥,窃章缝返之于衷,宁无愧乎?况乎乡会科名乃盛举大典,关系尤钜,士子果有真才实学,何患困不逢年。顾乃标榜虚名,暗通声气,夤缘诡遇,罔顾身家。又或改窜乡贯,希图进取,嚣凌腾沸,网利营私,种种弊情,深可痛恨。且夫士子出身之始,尤贵以正。若厥初拜献,便已作奸犯科,则异时败检逾闲,何所不至,又安望其秉公持正,为国家宣猷树绩,膺后先疏附之选哉?朕用嘉惠尔等,故不禁反复倦倦,兹训言颁到,尔等务共体朕心,属遵明训,一切痛加改省,争自濯磨,积行勤学,以图上进。
国家三年登造束帛弓旌,不特尔等身有荣,即尔祖父亦增光宠矣!逢时得志,宁俟他求哉?
若仍视为具文,玩偈毁方跃冶,暴弃自甘,则是尔等冥顽无知,终不能率教也!兹以往,内而国学,外而直省乡校,凡学臣师长皆有司铎之责者,并宜传集诸生,多方董劝,以副朕怀。否则职业弗修,咎亦难逭,匆谓联言之不预也,尔多士尚敬听之哉!
康熙四十一年正月 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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