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初春北京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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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老鬼情感随笔感悟亲情友情爱在中国行大前门仿古一条街杂谈 |
分类: 老鬼行踪 |
09初春北京印象
此次回乡探亲,正逢春运前后,只因买不到车票,往返北京滞留女儿家近20天。倒好,老鬼有足够时间打量北京城中的方方面面了。
今记几项有趣的情状,聊飨大家。
一.
以前没大留心北京人的穿着,这次本也不想注意,但撞到眼睛里多了,也便不由自主关注了一番。老鬼发现,北京的男、女、老、少,似乎特别偏爱黑颜色!你瞧,小伙子从脚到头,一身黑;大姑娘也从头到脚,一身黑;老人自不必多说,嘿——就连3、4岁骑在爸爸脖子上的小可爱,也有很多装扮得活脱脱一只只“小黑狗子”。时不时的,比如从地铁内外涌出一大群人,除了那一张张小白脸儿、小黑脸儿之外,简直整个是“一团漆黑”!
没别的颜色吗?有啊:深灰、深蓝、深咖啡……总而言之,尽是深色调儿的!有一天在地铁车厢,门一开,嚯嚯,老鬼看到上来两位身穿鲜黄紧身短外套的窈窕淑女——少见,新鲜!可等到人家一张嘴说话——得,敢情是外地人,一口南方腔……
那天,老鬼去逛天安门广场,之后从天安门进了故宫。场外宫内,倒是见了几支打扮得花花绿绿的游人团队。也是一样,人家一张嘴叽叽喳喳唔哩哇啦,嗯,不是浙江腔,就是广东话,还有台湾同胞闽南调儿……
咳,像老鬼这样身穿橘黄色冲锋衣、鲜蓝牛仔裤而足着登山鞋的糟老头子,混迹在往来人群中徜徉在京城街头,真叫作“另类”喽!
那么,北京人就没有穿花花绿绿衣裤的吗?有啊,男女老少都有。只是比例太小,跟东北和新疆比起来,差得太远了!
那么,北京人就不时尚了吗?那可绝对不是。黑归黑,深归深,人家服装的款式、面料,绝不落后;时不时,还有一对儿一身儿黑的情侣,当街搂搂抱抱、亲亲吻吻而撞进老鬼眼球儿的——对不起,不是故意看的!更没拍照,老鬼可没那么“不着调儿”……
呵呵,就连老鬼的女儿、女婿,也经常是一身儿黑哟!
让人不由得想起上世纪六七十年代,北京人领全国之先,浑身上下不是军绿,就是浅灰、深蓝色。以至于那时来华的“老外”,大惊小怪叫唤京城人流是什么“灰色的海洋”。如今看来,早已时尚了的北京人,却依旧固守着一些传统。
小品《不差钱儿》中,毕福剑调侃小沈阳:“长得挺‘委婉’的哦!”
老鬼在此,也消遣北京人一句吧:“穿得挺‘深邃’的哦!”
二.大前门可不是“不差钱儿”!
星期天,冬冬小两口儿休息,头晚商量了一下,陪老爸抱飒飒,去逛逛前门仿古一条街。哈哈,老鬼好兴奋——前门一条街,已是多年没去喽!
不错,端的是仿古一条街!前门箭楼在北端居高临下俯视着,大街两边建筑物几乎无不青砖灰瓦,飞檐翘角,红柱绿枋,古风俨然。就连当年方头方脑的有轨电车,也“忽隆忽隆”开来开去,恢复了往昔情景。还有鸟笼子式、拨浪鼓式路灯,像模像样,错落有致……
满街都是兴致勃勃游览的人流。
但是直到“小坏蛋儿”挨家门面大玻璃橱窗前顾影自赏时,老鬼才注意到,鳞次栉比的路旁店铺,全是“铁将军把门”,竟然没有哪一家,是开门营业的!这是咋回事儿?是店内还没装修好,还是店堂压根儿没卖出去,或根本就没租出去呢?
噢,肚子饿了,时间已是快下午喽!可是任凭你的眼睛扫来转去,远远近近似乎只有“全聚德”、“都一处”两家老字号开门揖客——哎哟哟,不对了,不是“开门揖客”,而是把等待就餐的人们关在门外,排着长队等着里面就餐的人抹了嘴腾出了座儿,才按先后放人进去。
天空中铺着薄薄的云,透出来的阳光懒洋洋的,不大不小的风往身子里可劲儿灌着……兴致勃勃的老鬼四下浏览着,看着门前长队疑问着:这是乾隆万岁爷1752年除夕御笔亲题匾额的“都一处”呢,还是此时此刻在此地只此一家别无分店的“独”一处呢?
“您知道这儿地皮有多贵吗?您甭说买,就这租金, 每平方米每1个小时,就得26块钱!”
妈吔,老鬼上中学时的数学毕业成绩还是蛮不错的,这笔小账儿不用算也一清二楚,比如老鬼租了间100平方的店堂,每过1小时,就得付出2600元的租金!那么,每天是按多少小时收费的?每年呢?
“知道分子”又补充两句:“想租这地儿,您不准备投个千儿八百万,就甭想开这个张!可是,您说您卖什么,才能把这些投入赚回来?
“这还不是最贵的,听说还有每平方每小时38块的!”
哇哇哇,老鬼简直像是在听神话……
那就怪不得街上热热闹闹,店铺冷冷清清,内外反差极其强烈了。
唉,吃烧麦吧,“都一处”的烧麦,那可是老鬼的最爱!
“后奥运”这个词儿,早在北京奥运开始前,就已经有人提到了。此次到了北京,老鬼自是免不了要看看“奥运后”喽。
北京的空气依然清新,天是蓝蓝的,瓦蓝瓦蓝,湛蓝湛蓝。不错。
哎呦喂,公共车上、地铁上,几次三番地,有人给老鬼让座儿了!
受宠若惊啊……
老鬼当年在北京上学时,人们给老弱病残孕让座儿很自觉,也很自然,不是应该,而是必须。北京人的礼貌待人,文明处事,曾让人们由衷地竖大拇哥。但是后来,从“革文化命”那时候起,情况变坏喽,而且一变,就是几十年!
那是2006年吧,也是2、3月份,老鬼在紫竹院那一带乘公共车。一开始车上人不多,老鬼也就有了座儿。后来车厢里变得拥挤了起来,恰好又有了一位颤颤微微的老先生在夫人的搀扶下,挤上了车。老鬼不忍,招手示意他俩过来,俺是准备把俺那座位让给那位肯定已过耄耋之年的、病病歪歪的老先生。也许是“感动上帝”了,我身边的年轻人站了起来,扬手示意我坐回去,由他让座儿。一时间,老鬼心里热乎乎的。
可谁又能料想到呢,就在这个当口,一个穿着入时,身姿袅娜的姑娘,却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噌”一屁股,结结实实而准确无误地可就“蹾”到了那座位上,且从此脸儿扭到了窗外,一动都不动啦——老鬼真是佩服极了人家那份“好功夫”,任凭你们满车人怎样数念、批评、挖苦、詈骂,人家就是看也不看,听也不听,纹丝儿不动地硬扭着脖子!
人心不古哟。
那位颤颤微微的老先生见此情景,苦笑了一下摇摇头,再任凭谁给他让座儿,也不肯坐下喽……
去年某天,在乌鲁木齐的公共车上,几位老人同时上车后,满车厢的人纷纷起身让座儿。一位老先生十分感动地坐下又站起来,声情并茂地发表了一番议论:“还是咱新疆人好啊,我在上海,天天上公共车,哪有人给你让座儿哟!”
好像什么时候,一些大城市还搞过什么“让座日”活动。新疆人听说了之后,纷纷“哼”了一声——让个座儿还要设个啥子“日”?我们这里从来天天让、时时让。
可是这次到北京,老鬼上车,经常有座儿了。让人不由得想起了另一位老家伙的感慨:“哎,咱北京要是多开几次奥运,多好!”
啊哈,天蓝了,空气好了;传统美德,回归了……
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