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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北京
李明军)
第一节
返程
我强忍着脚踝传来的阵痛,透过车窗,静静地凝视着这清朗的夜色。
“快到克拉玛依了吧?”从布尔津向乌鲁木齐出发一个多小时,我心里就一直惦记着这个让我从小就激动的地名,“不然怎么会有这样的夜呢?”
已经将近十点了,而远山的肩头依然披着一缕红霞。那舒缓的霞光柔美地过渡到深湛似海的夜空中,便让我混沌间以为那是悬在天上的海滩。夜海漾着星星的浪花慢慢地迫近,直到将我整个身心都浸逝于静谧之中。我仿佛一伸手,就可以将那些儿时熟谙的星座们拥在怀中。我笑了笑:看在我腿脚不灵便的份儿上,先留你们在那儿妥帖地睡一会儿吧。
长途车厢内,渐渐飘荡起沉睡的轻鼾,绵续地与平稳的马达声协奏着。我想星座们一定开始做梦了吧?他们是那样安详。回想着前日在寒夜里扭伤的经历,还是会觉得有点后怕。好在,再过几个小时就到乌鲁木齐了。
公路边的点点灯光稍纵即逝,象是在提示着我,他们还没有休息,轻快地陪着我欣赏夜景。灯光下或许还有人在劳作吧,他们是在开采油气?抑或是在进行勘测?或者只是在如我一样,守夜呢?
罗天婵那首“克拉玛依之歌”在我的耳边萦绕,高昂的旋律与纯厚的音色,从容不迫地抒发着牧马人的情怀。他们此时一定在灯下,暖着一壶烈酒,脸上绽放着豪迈的笑意,等着对我讲述“化荒凉为神奇”的故事吧。一点灯光,一个故事,故事随着灯光一直绵延到远远的天边。终于,灯光与星光不再能够分辨,摇曳地抚慰着我的痛感神经,相互偎依着进入了梦乡……
第二节
前往
我是在十月一日早上到达乌鲁木齐的,下火车后径直地找到了毕亚丁老师,相见甚欢,相识恨晚。一如他的博客一样,他爽直的言谈深深地吸引着我。在他的劝导下,我改变了先去巴里坤的行程,下午会合了一个朋友,连夜赶往喀纳斯。
据毕老师说,再过几天喀纳斯就会下雪封山了。而实际上当我们到达布尔津县时,凌晨的温度已经让人胆寒。在车站喝了碗热汤,我们就与一个德美组合的家庭“拼车”,向喀纳斯进发。
蒙古族司机一路上对我们讲述着喀纳斯的情况。我坐在副驾驶的座位上,这是我第一次如此近地观察“新疆人”:眼窝并不很深,眼神坚毅,脸上皱纹清晰,但焕发着活力,言谈质朴却无所不答。尤其是当他谈到自己的家人和生活时,我油然升起一种安全感与亲切感。
接近喀纳斯,司机在一片轻烟缭绕的洼地旁停下车来,介绍说这里也算是一处景观。洼地中风蚀的岩石林立,从岩石缝隙间升腾出缕缕薄雾,最后凝聚在洼地的上空。洼地面积很大,在薄雾中时隐时现,好像瞬时就会冒出一两个撒旦的部下,这不禁让我想起《失乐园》中对地狱的描述。但身旁自信的蒙古人却让我相信,他就是那震慑妖魔的天兵。
甩开撒旦的家园,很快我们就到达了喀纳斯。
第三节
初识
坐上景区旅游大巴,我倚靠在连日旅途的劳顿上,昏然地听着导游那口音含混的介绍,隐约好像说到几个好听的地名,我能记得的却只有一个:月亮湾。这让我想到女儿与EX在北京的住所:月亮河。于是,我更加昏然,山坡上鳞次栉比的植被,渐渐明亮的蓝天,以及人们惊诧的赞叹声,也无法将我唤醒。
喀纳斯“湖”,其实是一条狭长的河谷,我是从地图上了解这一点的。我和同伴“落户”在河谷中的一间蒙古族图瓦人的木屋里。租屋经营的哈萨克女主人明显已经见惯了我们这样的背包客,简明地与我们谈好价钱,然后就站在一旁,欣赏我们是如何局促地洗脸。
当浸湿的毛巾刚刚接近我的鼻息,一股我称之为“亚硝酸”的热气就令我喷嚏不止。我猜想那一定是地下水经过溶岩时携带来的,正要皱眉,抬头却看到女主人在掩面嗤笑,那通红饱满的面颊上,闪现出与刚才冷静谈价时完全不同的酒窝,虽然发型穿着简单粗放,但那眼光中分明流露着中学时邻家女孩的“怪诞”。回以微笑,我内心自有些许的感动。
经女主人介绍,我们坐上了她表亲家的高头大马。她的表弟,一位健壮的十五岁的哈萨克族小伙子,与我同骑一匹马。我发现哈萨克男人的异族风情更为浓烈,他毫不顾惜马儿的承重能力,竟口中呼啸着,命令我们的坐骑,攀登陡峭的坡脊。我惊得冒出一身冷汗,他却调侃地问道:“刺激吧?”
我于是设想着,如果是我开着车,而他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我定然让他浸湿的不只是背心。但这个设想转瞬间就被他击破了,他告诉我,他爱骑摩托车,爱在旷野中撒欢儿。并且他还是个拳击手,取得过上半年一次比赛的亚军。在决赛中,他的失败是惨烈的,他被比自己大好几岁的对手一拳打晕,此后在医院里经历了十几天的危险期。他眉骨间的数条疤痕,成为他过人勇敢的最好佐证。
我是体验过拳击手套下的击打的,但最终退缩了。我曾就此认定,聪明人不该把自己置于危险之中。肾上腺素的衰退,不禁让我迷失了人生的意义。
第四节 丛林交响乐
翻身下马,我们开始了徒步旅行。时至上午十一点,而阳光却提示着我们,这里与北京有两个小时的时差。
我们先到达了据说是用来举办篝火晚会的帐篷前,浏览了湖边的游船码头,接着就向丛林深处走去。
行程起始,我们就遇见了另一位徒步游客,她叫卓玛。学习生物的她曾经有过长期的野外采样的经验,沿着木板小路行进,她一路上向我们讲解着各种植物的名称。有时我们遇到的植物,她也叫不出名字,但至少她能大致讲出这种植物的科属。她介绍说,现在是这里植物最为精彩的季节。是啊,不同的针叶与阔叶向我们回映着斑斓的色彩,或深或浅,或者有点点泛出桔红。但树干一律是笔直的,上面参差着粗糙的树皮。偶尔有一两股清澈的山泉,就象是顽皮的小孩子,畅快地穿梭于密树丛林之间,直奔向不远处隐约可见的大湖中。
这里很少有新近采伐的痕迹,一两处树墩上也结满了青青的苔藓。倾倒的大树自然地横亘在林间,保存着它生时的原貌。我尝试着用脚去踩踏它,忽而踩踏的地方就碎为很细致的木屑。这些大树在林间终老已经多时了,不禁让我想到了卡西莫多与埃丝米拉达相拥死去的情景,当有人想分开他们时,他们就瞬间化为尘土。我这个卡西莫多还是不要再作恶了。
继续向前。
木板路的修建体现着当地人爱护自然的天性,每遇到一棵哪怕很小的树木,木板路都会留下一些缝隙,放任它们的生长。
木板路上密布着铁丝网,走在上面涩涩地。卓玛说,这是怕行人在路面结冰时脚底打滑。她对野外事物的熟悉,让我暗暗敬佩。
走到木板路的尽头,接近一个小时的丛林交响乐也暂时告以段落。一片开阔的山坡上,堆放着为牲畜过冬准备的草料。我们走在草垫上,脚步似乎更加轻快,蓦然回首,山角下竟然是一片广阔的湖面,那就是喀纳斯湖!
第五节 那就是喀纳斯湖
若不是站在山上,很难领略到它那北方高山大湖的精髓。湖水被层叠的峻岭环绕,由于山势奇高,竟衬着本来很广阔窈窕起来。远山已经出现了明显的雪线,在云层间预示气候的变幻多端。彼岸的山上也是长满了丛林,刚才近在咫尺,一叶障目,现在远远看去,却变成了蒙古武士穿戴好的铁甲,透露着质感与厚重。那武士一样的高山涉足于湖水中,仿佛会义无反顾地冲将过来。
湖水一定很清冷吧。靠近山脚的湖面泛着深绿色,而湖心的颜色湛蓝,深绿色通体努力地插入湛蓝色的下方,显示着岸边的温度更低于湖心,就象帝王家的琉璃被镶嵌在了翠玉当中。风吹过山坡时虽然具有很大威力,吹得卓玛的浏海偏向一边,但吹拂在水面上,只能掀起细微的涟漪。那水面似乎有着异乎寻常的重力,稳稳地被吸附在了湖底。那湖底有什么呢?
“喀纳斯水怪!”
水面上的确出现了一条白线,但我一眼就看出了那是一条四人乘坐的快艇,它开过时留下了一条水纹。我也豁然间明白了为何那么多人会等候在游船码头上,那无疑是去经历一次探险呀!“如果真的有水怪出现怎么办?”我为那些游客暗自担心,略一眩晕,却似乎水面也跟着我的想象动荡了起来,好像一只庞然大物即将从水底跃然而出,那孤零零的游船顷刻会不知踪影。真想有一条缆绳牵在手里,在游船倾覆的刹那,我可以帮上他们。但远远传来的依稀人声,确然地告诫我在杞人忧天。或许如坚毅的蒙古族图瓦武士般的群山在保护着他们吧!那么,这蒙古族图瓦武士与水怪的对决,到底会是什么结果呢?
同伴打断了我的遐思,要继续上路了。
第六节 深入,再深入
接下来又是一片密林,只是不再有木板路的铺设。我高厚的鞋底明显不适合走这样软的坡地,总是一拐一拐地。若不是卓玛带路,我根本不知道向何处落脚,真是寸步难行。而同伴与卓玛却脚步健捷,他们总能在没有任何印记的林间,找到最适合行走的路线。卓玛说,她虽然没有来过这里,但凭她的经验,这座山是“干净”的。“什么是干净的?”“干净就是指这座山上没有蛇和其他对人有害的物种。”这个解释又让我放宽了心。本来平日我并不怕餐馆笼子里的蛇,但在这样的山上,真的遇到了蛇,我该怎么办?一把抓住蛇头?或者用石头打它的七寸?七寸在哪儿?……
这么胡思乱想着,反倒不是很累了。不知不觉地,我们来到了另一处湖边。我弯下腰去拂了一把湖水,的确很冷,水怪也会被冻僵了吧。倒是离近了水面,大湖的那种威严也就不复存在了,通透的湖水波澜不惊,就象是我高中的班主任,远远听他讲课,会觉得他严肃得近乎严厉,但若是课余时间走在一起,他甚至会用孩子一样的神气,和我们开玩笑呢!
我们在水边坐下来休息,卓玛的巧克力此时发挥了它最大的效用,两三块吃下去,再活动一下,体力就又恢复了。看看表,从出发地到现在已经花掉了三个多小时。稳妥起见,我们开始了返程。
这次再走坡地,我开始体会着调整脚底着地的角度,这样可以减少厚鞋底带来的不便。我也开始注意观察他们选择的路线,其实他们是保持着S型路线行进,这道理来自泰山上的挑山公。我也明白了为什么卓玛要选择坡地上的路线,而不是在平坦的水边,因为这样可以利用坡地角度,减少行进的距离。坡地中间成为行进距离与攀登难度的最佳契合点。
再一次经过那个让我眩晕的山坡时,我看到水面上的游船散落着,已经有七八条了。中午的阳光照在深邃的湖心,却也如颐和园的昆明湖一样,泛出了层层的鳞光。
第七节
罪与罚
回到驻地,我们与卓玛和她的男友相约共进晚餐。由于卓玛一行来自广州,所以晚餐是典型的广东风味—打边炉—将一只洗净的土鸡放在锅里煲汤,再加上一些蔬菜和少许调味品,开锅时木屋里已经洋溢着热腾腾的喜悦了。
我从小店里买来一斤二锅头,积极地为大家斟满这出自我的家乡的烈酒,连日里的疲倦在此时转化成为一种亢奋。不想卓玛竟然酒量出奇,三杯过后,不胜酒力却偶尔贪杯的我就已经神魂颠倒了,胡乱地与大家讨论着柴油发动机和汽油发动机的特点,口齿明显不清。
鸡汤与白酒的味道混合着,尘着在衣领上,我独自勉力地走出了木屋。身后推杯换盏的喧哗,随着木屋房门的砰然关闭,骤然间变成一种野外的寂静。室外的空气也如白酒一样的清洌,灌注在我胃中燃烧的烈火上,不知是熄灭了烈火,还是火上浇油。
我没有回到自己的住处,却向密林的方向走去,仿佛早已确定了出行的目标。这里的夜晚是没有路灯的,但天上的星光足以让我看清周围的景物。白天时暗绿的丛林,已经变成摇摆的黑影,再看那满天的星斗,也在尽情地舞动。我与大路渐行渐远,就如去赶场参加一个已经开演的化装舞会。寂静的周遭回响着与急速心跳共振着的舞曲。我张开双臂,正想要热烈地拥抱我那饰成黑影的舞伴时,舞会结束了—我的右脚陷入了一个深深的树坑里,整个身体也顺势翻滚下去。小腿与脚踝不规则的扭曲,一定已经彻底破坏了神经的通路,因为我再也动弹不得。
喀纳斯的夜晚冰冷彻骨,这让我想到高中时夜不归宿的经历。那也是十月,我为与父母赌气,不愿回家,将自己抛弃在学校无人的楼道里,那是一个漫长的夜。复苏的理智告诉我,在喀纳斯我是不可能再有那样一个漫长的夜了,我甚至可以从脚上的疼痛和下降的体温里,品味到死神临近的气息。我急切地翻找出手机,拔打着同伴的电话,但是许久也没有人接听,“他一定是睡熟了,只有靠我自己了”。我必须挣扎,哪怕最终倒下,也要以男子汉的形式,主动地消耗完最后一点体力。
“如果能逃离险境,我一定要用那多余出的时间,尽情而虔诚地体味真实的自我。”在默许着自己的同时,我开始向最近的灯光匍匐前进。此时我的神志已经完全清醒,忍受着剧痛与寒冷,我知道必将脱险,却又对自己因这样的小事而许下大愿感到可笑。
灯光是从一个食品店里发出的,守店的女主人最初见到我时不禁一惊,接着迅速拔通了警局的电话。最后竟是卓玛和他的男友找到我,将我带回了那温暖的木屋。
第八节 真正的新疆人
再次醒来时,天光大亮,但右腿依然无法动弹。同伴急着去石河子办事,我独自留在木屋里发呆。女主人的表弟突然间兴高采烈地冲了进来,“听说你昨天醉得很厉害?”我报以微笑,轻轻点头。“我也经常喝醉,不过很危险,会冻死人的,昨天晚上是最近的最低温度。我很佩服你!”
能让拳击手佩服,我身上好像恢复了不少活力。我一边拉扯着他的衣袖,一边费力呼唤着:“来,我请你吃面!”他对我的邀请倒是毫不客气。
在等待上餐的空隙,他问道:“你是单身?”我点头,我想他是在说,只有那种“一个人吃饱全家不愁”的冒失鬼,才会做出如我一样的举动吧。
“我有个姐姐,可以介绍给你。”
“我离过婚,并且已经三十六岁了。”
“什么?!你已经三十六岁了?我姐姐才二十二岁!那可不行了!你们汉人长得就是和我们不一样,显得年轻些。”我听着他懊恼的腔调,不禁笑出了声。
“拉郎配”的失败并未对我构成打击,倒是鼓足了我迅速采取行动的勇气。我必须用最快的速度撤回乌鲁木齐,然后再飞回北京,进行检查。不及与卓玛等人道别,只留下了联系方式,我就急切地收拾起行囊。
临行时,女主人将拴门的木棒送给我做拐杖,并祝福我早日恢复,可以再次来到喀纳斯。我乘坐景区的旅游大巴,来到喀纳斯河谷的大门外。可能是与广东人有缘吧,我再次被一个广东来的小团队收容,顺利到达布尔津。
平时我对自己强壮的身体是充满信心的,凭着这种信心,我敢于只身前往任何陌生的环境。但是现在,一个人拄着拐杖踟蹰在布尔津的马路上,我警觉的神经伴着腿脚的疼痛,令我对当地人的哪怕只是一眼的关注,都会敏感异常。以往在故乡对维吾尔族人的不良评论,现在似乎随时都可能转化成现实。“要是有人打劫的话,那我只有束手待毙了。”
等待我的却是一碗香喷喷的拉面。我坐在车站餐馆的长椅上,饭馆老板轻手轻脚地帮我卸下背包,带着我办理完上车的手续,然后一边揉搓着白面,一边询问起我的经历。当讲到我只是来的第一天晚上就受伤时,身旁另一位穆斯林老者乐得胡子都翘了起来:“你们这些城里人在外边的经验太少,喝酒是常有的事,但哪有象你这样穿着这种厚底鞋上山的?”他那热诚的笑容,完完全全地清理掉了我对新疆维吾尔人的偏见,甚至感到他们的可爱是有依据的,因为至少他们有自己坚定的信仰。就象老者头顶上穆斯林的小帽,再艰苦的旅程,也会固执地保持着它的雪白。
第九节
打虎将的“生命之轻”
从布尔津返回乌鲁木齐的车程是平稳的,让我能静静地欣赏这异域的夜色,疼痛渐消。
再次见到毕老师,他是和师母在一起的。当看到我的肿胀淤血的右脚时,他建议我马上去医院治疗。我告诉他,一路上我已经进行了自我检查,估计没有伤到脚骨,所以不用现在就医,只要马上回北京就好了。
“哈哈,还挺刚强!早知如此,那还不如先去巴里坤呢!”他边说边摇了摇头。“我觉得挺好!”我用自己内心的感受安慰着他,“巴里坤是一种理想目标,但我更注重找寻这个理想的过程。哪怕这个过程里有一些苦痛与挫折,那毕竟也是属于我的感受,有这样的过程与感受,我就已经心满意足啦!更何况,喀纳斯也很迷人呢?”
他不再与我分辩,转身向师母说道:“这个小李,也是离了婚的。”
“也是离了婚的”?我到底应当怎样理解这句话呢?是宋江对武松介绍李忠时说的那句:“这位也是打虎将”呢,还是应当理解为,“小李”是在用另一种磨难,来代替或者逃避那“不能承受的生命之轻”呢?
这个疑问,到今天,也不能被我室内浓郁的薰衣草香所掩饰。
“您到底在说什么呢?”

李明军
写于二OO七年十二月二十六日
凌晨三时二十分
鬼话寥寥:
这个“倒霉催的”李明军,在老鬼博客上时不时地语出惊人。而老鬼与他的相识相交,就像他这篇优美的游记中介绍的那么简单,抑或说,他的“倒霉之旅”,就成了我们俩相识相交的开始。
他在文中,也没忘记调侃调侃自己,正如老鬼拜读此文时坏笑着说出的一句鬼话:“李明军,就是李明军哟!”而他文笔之清丽、细腻,依然显得语出不凡,同样引人瞩目。
但愿他再来新疆,无论到哪里,千万不要再伤着另一只脚,因为,负了伤,尚且写出如此美文,如果肢体健全,岂不要“美死人”了吗!老鬼,倒期待着这家伙,美死我......
而他这次的“折戟”,可以完全归咎于——白酒。
都是“二锅头”惹的祸!唉......
老 鬼
2008-1-11
20:2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