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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与闲的辩证

(2007-05-28 19:04: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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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书随笔

分类: 散文、随笔、游记
    台湾女作家钟梅音的抒情散文《乡居闲情》的结尾处,写了这么一段神采飞扬的文字,“人们都太忙了,从忙着吃奶、长牙、到忙着学走路、学说话、学念书……以至于忙着魂牵梦萦地恋爱,气急败坏地赚钱,因此忘了他们的周遭,还有这么一个可爱的世界。而我却从一般人以为枯燥贫乏的乡居生活里,认识了它们。”

忙,是人的一生的主要方面,这是确实的,毫无疑问的。即使是曾写过《闲情赋》的陶渊明,在他辞官归里,寄情山水以后,也未曾摆脱西畴的农事,车船的劳顿,何况处在剧烈竞争中的现代人呢?然而,忙与闲又是相反相成的,闲不起来,也就忙不起来。真正会生活的人,掌握了生活辩证法的人,总是能巧妙地调剂这忙与闲的关系,既忙得痛快,也闲得开心。

一个人,在紧张繁忙的一生中,如果真的“忘了他们的周遭,还有这么一个可爱的世界”,那么,他到底为什么在奔忙?忙得痛快不痛快,便都成了问题。当然,在事实上不可能有这么一种人:他从一出生就忙,从来就不休息,忙得连气都不能痛痛快快地喘一口,见上帝也是跑步去的。这是一点儿也不可能的事。但这样一些情况却不能完全排除:有的人,他们在实际上也有消闲的时候,但却不懂得这闲的意义,因而,在闲着的时候也放松不下来,闲得很累很苦;有的人,道理上也懂得忙与闲的辩证关系,但却不能付诸实践,缺乏那种真正的“忙得痛快,闲得开心”的体验。凡此种种,读一读《乡居闲情》,将会获得一些有益的启示。换句话说,《乡居闲情》的主题,其实是很有一点哲理内涵的。那“属于我”的“一片草坪”,与其说是位于作者的乡村别墅前,毋宁说是藏在作者理智与情感构成的精神世界里颇有意义的象征物。

因为写的是“乡居闲情”,所以作者一开始就赋予文章以舒徐闲适的调子。她不急不慢,从容不迫,站在“属于我”的那块草坪上看世界,从晨曦初上云端到到骄阳炙照中天,从新雨洗涤山岗到晚霞残留天际,划破寂静的火车气笛,“软语呢喃”的小火鸡,颟顸归来的鸭宝宝,“柔和似絮,轻匀如娟的浮云”,波光潋滟、轻风徐来时的月夜、渔火、远山、静树、虫鸣等等,一一道来,构成了一幅幅色彩明丽的水彩画,撩得人心旷神怡,浮想联翩。如果作者没有一种闲适的心境,是不可能借景传神而感动读者的。作为一个热爱文学事业的作家,在时间上究竟有多少闲着的时候?这是不言自明的。关键是自己如何把握,怎样去闲?

                                                (发表于西南电力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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