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武门之变后的父子相见
玄武门政变的当天晚上,李世民一切都办理清楚以后,与父亲李渊见过一面。《通鉴》记载:上乃召世民,抚之曰:“近日以来,几有投杼之惑”。世民跪而吮上乳,号恸久之。
这是一个典故。古代鲁国有一个大孝子叫曾参。有一天,一个跟他同名的人杀了人,于是有人来告诉他母亲,说曾参杀了人。当时曾母正在织布。第一个人来报告的时候,曾母照常织布不为所动,到了第三人来报告的时候,曾母扔下纺织用的杼(梭子)就逃跑了。这个故事是说自己的亲生母亲竟然不了解自己儿子,竟然也听信谣言,投杼显示出对自己子女的不信任,表示对子女的放弃。李渊用这个典故表达了他差一点放弃自己儿子,承认自己有错。
别忘了,即使当时,李渊也是皇帝,他认错不是因为他真的错了,而是因为他已经没有资格跟自己的儿子平等对话了。这是李渊识时务的一面,另外,也说明李渊确实曾经要放弃李世民,这就是他原来的计划。现在,李世民肯定知道了一切,而李渊也只好承认,并明说是自己错了。
李世民跪而吮上乳,据说是来自北方民族的一个习俗,叫做“乳翁”。把父亲当作母亲一样的尊重,其实只是仪式性质的动作,表示确认自己的生命之源。这是李世民对父亲的承认和歉意表达。哭声也在表达同样的含义。
注意《通鉴》记录此事的先后次序,是李渊先说话,李世民后动作。
史书的这段记载,意在表示父子和解。其实,这个和解是表面的,真正的结局是李世民全面胜利。当然,即使表面的和解也是可贵的,这避免了进一步的惨剧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