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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合

(2014-11-14 10:11: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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娱乐

老余

野合

小党

麦田

野合

 

大民

 

“野合”不是新鲜事物,一说孔圣人就是野合的结果,但是真正成为流行语汇,是张艺谋版的电影《红高粱》公映之后。这电影最经典的桥段就是我奶奶戴九莲与土匪余占鳌在高粱地里的野合,电影一火,现汉词典不收这个词都不行了。

其实“野合”就是男女在野地里媾和,已婚的属于通奸,未婚的属于尝腥,反正都是激情澎湃的冲动行为,民间有“十个野种九个好汉”的说法,指的野合的后代往往比较优秀。但是莫言或者张艺谋创造这个词儿,显然另有深意。在婚恋不自主的时代,父母媒妁往往更多考虑了家庭门第财富长相等比较外在的东西,信奉实用主义,不在乎当事人的感受。但是随着个人主义思潮的“西风东渐”,姑娘开始自己找婆家,小伙要自己看中了才会同意。“我是我自己的,你们谁也没有干涉我的权力”,娜拉这句话,成为了多少中国年轻人的婚恋箴言。总之,完全抛开了世俗的规范,完全不顾父母家庭等方面的参考意见,完全率性的由着自己的喜好,或者一时的冲动,不管不顾冲到高粱地里,行起男女之事来,就叫做“野合”。莫言和张艺谋倡导的“野合”主要是一种象征意义,对婚姻自主、爱情由我的理想境界的诗意表达,如果你傻乎乎的想亲自实践,或者想用电视镜头表现,怕是难度不小。

就有一网民研究了“野合”的现实可能性。说高粱是高杆的作物,秸秆很粗很硬,根部尤其如此,牛蹄子也有可能被扎破,如果真如小说里描写、电影里展示的那样,呼啦啦踩平一块高粱地,把姑娘扛过来往地上一扔,就骑上去了。毫无疑问,九儿的后背被刺破刺穿的可能性很大,甚至有生命危险。网民研究的结果是,如果真的需要野合,麦田是最合适的,麦子柔软细致,从根部踩倒了、压平了,想更舒服,就收拾一些别的麦草来,垫得厚厚的,再猛烈的动作也不会造成人体伤害。

我同意这个观点,因为我上大学的时候,有类似的故事发生过。

我的大学在郊区,校园周围是一望无际的麦田,冬季和初春,绿油油的麦田是同学们课后散步的好地方。到了四五月份,麦子半人高,有些黄稍了。同学们沿着田间小路漫无目标的走路,就仿佛在波涛万顷的湖面上划船,远远的看上去,只有身体的上半部在左摇右摆。那一年正是电影《红高粱》风靡全国的时节,电影主题曲“妹妹你大胆的往前走”,也在大街小巷流传,像一阵一阵的穿堂风,来去无踪无规律。有时候一个人在夜色里感受和煦的薰风,会被忽然之间吼叫出来的“妹妹你大胆的往前走”吓出一身冷汗来。我也正是那一年第一次剃光了头发,把从小到大不敢示人的大脑袋无遮无掩暴露在众目睽睽之下,我想,应该就是被余占鳌的土匪豪气所感染,来一次东施效颦,或者宣泄一下青春期的莫名苦闷。

四五月早已经是草长莺飞、蜂飞蝶舞,冬装还没有撤、春装还有些早,身上总是感觉汗津津的。我晃荡着硕大的光头出了校门往麦田里走,晚霞照耀在大脑门上,放射出别样的光芒。远远近近都是学生模样的人,基本上是成双成对的,只有我是个例外。他们都装出卿卿我我的样子,有的女的撒娇男的哄,有的男的奔跑女的追,也有的曲曲弯弯离开小路,慢慢消失在麦田深处。在我走过的小路旁边的麦地里,到处是大大小小的被踩出来的直径有一米多的小坑,像月球上的陨石坑,又像小鸟的巢穴。我知道,这不是鸟巢,是情侣们的爱巢,他们踩平了一小块麦田就是为了能够营造出一个相对隐蔽的空间,在里边做他们想做的一切。我想起学生餐厅门口的一个告示来了。附近村民到学校告状,说学生踩坏了即将收割的麦子,希望大家自觉保护农民伯伯的劳动成果,一经发现,必将通报批评,云云。

我把这些观察和思考都反馈到宿舍的“卧谈会”上来了。7个人的男生宿舍,大四了,依然没有人泡上个把小妞。说着说着,话题集中在老余身上了,老余,应该是《红高粱》里余占鳌的本家,很豪气,讲义气。个子不高,长相显老,家境也不好,入学以来一直是吃救济的困难学生。我们担心他将来的婚事,因为那时候,中小学教师的择偶难,不亚于现在大学生的就业难。有眼光和魄力的,都在大学里把生米做成熟饭,毕业前夕直接领回家。不知为何,我们都不关心自己,倒集中火力关心起老余了。班上总共8个女生,有些模样的都已经名花有主,只有娇小而暴烈的小党,还是赋闲状态。大家一致认为,小党就是给老余留着的,老余不出手,天理不容。

三次卧谈会之后,老余就蠢蠢欲动了。大学的爱情故事经常是从一场起哄开始的,老余和小党的爱情就是如此。何况那时是四五月分,麦苗长高了,秀出麦穗,麦穗在春风里摇曳得头晕脑胀,微微的有些发黄了。这个季节,草木都含情,何况青春期的男女。

小党,山东济南党家庄人。1931年11月19日,徐志摩从南京乘飞机到北平,就是在党家庄坠机的。当时徐志摩已经与陆小曼有奸情,开只巨大,为了贴补家用,徐志摩经常搭乘邮政飞机到北京干点私活。不料就出事了。

此后的卧谈会,总是从一句话开始:“老余,入党了吗?”

“没呢,着什么急!”老余说。

“入党”是什么意思?你懂的。

第二天还是如此:“该入了,这都什么时候了。”

“别着急,快了。”老余信心满满的说。

有时候老余很晚才回来,大家不约而同等他。宿舍门执拗一声开了,老余像个影子一样闪进来。他蹑手蹑脚的,本来是不想打扰大家,不料还是把所有的人都打扰了。

“这次入了吧?还有几天不毕业。不抓紧把党入了,一毕业就跑了。”

“是啊是啊,先入了再说。就算入了也拴不住她,好歹也尝尝鲜不是?”

“……”

老余终于受不了大家的起哄和聒噪,半是娇嗔,半是认真,说:

“入了……”

宿舍里忽然之间很安静,静得能听见大家的喘息声。

几秒钟之后,才有人酸溜溜嘀咕道:“真的假的啊。”

校园外边的麦子,很快就收割完毕了,那些个像月球上的陨石坑一样的爱巢,也荡然无存。麦田变成了地瓜田,一垄一垄的夏地瓜秧儿,很快就覆盖了地面,把泥土盖在下面。傍晚的风很爊热了,毕业前夕的惜别气氛也快速浓烈起来。大家互相串门,写毕业留言。或者在日暮黄昏的时刻,在校园里留下倩影。

离校的大巴车直接开到了校门口,我看见很多人在哭。老余和小党各自回老家,相距三百多公里。我看见老余一个人回到宿舍,脸上写满了落寞和伤感。我悄悄问他:

“老余,你真的跟小党野合了吗?”

“未遂。党的暴烈脾气谁不知道。”

“那不让她跑了?”

老余抓起被子蒙住头,呜呜噜噜的说了两个字:

“本来就是哄你们玩的啊。”

2014/11/13

(多半虚构,若有雷同,纯属巧合,敬请谅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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