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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海回眸:“神乎其技”是如何炼成的?

(2013-12-10 10:52:04)
标签:

士兵

何炼成

印象

事实

职员

     读过一篇《像福尔摩斯一样看病》的文章,写得好极了。确实如同作者所言,“临床医生的工作在某种程度上和福尔摩斯类似”。但,不敢苟同的是,文章还中有一句话——“福尔摩斯终究是文学虚构人物,说医生像他一样,远远一瞥,就能说出患者病情如何,也太神乎其技了。”事实上,非但福尔摩斯不是一个完全虚构的人物,他的“模特儿”是一名真实的医生——约瑟夫·贝尔,而且这名医生在看病的时候,着实让人觉得“神乎其技”。

  约瑟夫·贝尔(Dr.Joseph Bell,1837~1911)是苏格兰爱丁堡大学医学院的讲师。英国作家柯南·道尔(Conan Doyle,1859~1930)早在1877年就认识了他,当时道尔还在爱丁堡皇家医院做职员。后来,道尔进入爱丁堡大学学医。成为贝尔医生的学生后,他就能经常见到贝尔医生了。当时,贝尔医生40多岁,身材十分细瘦,一团蓬乱的黑发。他站立时上身有点前倾,使得他的目光有逼人之感,而说话又声音干巴,且缺乏幽默感。这一切,都容易使人觉得贝尔医生有些可怕。然而实际上,这是一个态度和蔼的医生,医学生们都喜欢跟他亲近。

  贝尔医生在治病和讲课中都非常重视对病人进行细致的观察和研究。这个特点不但使得医学生们都爱听他的课,还大大地影响到这批未来的医生在工作中的表现。

  一次,在空阔的教室里,贝尔医生被医学生们团团围住。他让道尔把病人领进来,当面指导医学生们怎样看病。

  “这是一个左撇子皮匠。”贝尔医生用浓重的苏格兰口音说。他故意克制着自己的得意,等待着学生们脸上露出迷惑的神色。随后,他向学生们解释说:“你们没看见他灯芯绒马裤上那个磨损的地方吗?那是皮匠经常在垫石上工作磨出来的。你们还可以看到,右侧比左侧磨损得更厉害,因为他是用左手捶皮子的。”

  另一位病人进来了,贝尔医生又说:“他是个法国磨光工。你们闻不出来吗?”

  就这样,一位又一位病人在议论声中看完了。可是每次在证明他的猜测准确之后,学生们问起是怎么回事时,他又不肯多说,只是回答:“医生的眼睛要训练有素。简单得很!”

  有一次,他没有表现出这种神秘感。那天,当一位病人走进来时,贝尔医生直接说:“先生们,站在你们面前的这个人,曾经在苏格兰某团的军乐队里服役过。他是吹奏风笛的。”然而,这位病人坚决否认自己服过兵役。这难免让贝尔医生下不来台。可是后来,在给这位病人检查身体时,学生们发现他身上有“d”字烙印。“d”是“desert”(逃兵)一词的缩写,表明他参加过克里米亚战役。最后,这位病人终于承认了贝尔医生指出的那段经历。面对医学生们的疑惑不解,贝尔医生解释说:“很简单,只要仔细观察,你就能知道。这位病人走进来的时候,身子挺得笔直,步伐很整齐。这种走路姿势,只有军乐队吹奏风笛的士兵才有。”

  还有一次,贝尔医生在检查一位病人后说:“您一定在苏格兰步兵团当过兵,不久前才退伍……”病人回答:“是的,先生。”他又说:“您一定是位中士,在巴巴多斯服役。”病人点头:“是的,先生。”这时,贝尔教授告诉学生们:“你们注意到没有,这位病人举止很有修养,他受过良好的教育。可是,他进屋时没有脱帽,为什么?因为军队里没有进屋脱帽的惯例。这说明他退役不久,新的习惯还没有形成。就外貌判断,他是苏格兰人。他样子严肃,起码是个中士。他说他得了象皮病,这说明他曾在西印度群岛服役。”

  一位医学教授,看病时常常试着判断病人的身份,而且说得丝毫不差。这也是专业的表现。在讲课时,贝尔医生总是强调,要注意那些极易被人忽视的细小之处。这些细节往往具有重大的意义,因为每一种职业都会在从事这种职业的人身上留下痕迹。正是通过分析这些痕迹,贝尔医生表现出敏锐的观察力。这种不同于其他教授的特点,给柯南·道尔留下了极为深刻的印象。贝尔医生没有想到,这种印象最后竟通过自己学生的笔,塑造出一个不朽的文学形象:歇洛克·福尔摩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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