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是的,我又一个人跑了。
用句特俗的话讲就是“单人单车征服自我”去了。虽然我很不喜欢用这句话来概括我的旅行,但没有更好的句子可用,只好拿过来简约地表白一下,免得日后总要去解释。
和上次一个人跑藏北一样,临出发的前夕忐忑不安,毕竟这样的旅行会打破安稳的现状,无端地给自己制造很多臆想的困境。但,总算我还是有些经验的,大概齐知道等待我的将会是什么!所以,也不太会动摇我的决心。
另外,一个女人开着车跑在世界的某个角落其实没有什么可大惊小怪或敬佩不已的。很多女人都在各自的领域里独当一面,她们所面临的困境和所散发出的坚强要比我这种行为更值得称颂。

换登机牌的时候被问要不要加129美金升Economy
Plus,这个我倒没犹豫。12个小时的飞机对我这个好动的人来说是残酷的,如果能开车去美国我宁可选择开它十天半个月也不想给绑在小座位上12个小时,还给弄到齁老高的提心吊胆。
登机后,放好行李低头看《理智与情感》,这是我今年读的第15本书,希望能在旅行中读完它。忽然一个外国女人问我是不是做错了位置?我有点不耐烦:25D。女人指了一下头顶上的编号说:这是26D。这都能看串行儿了?赶紧给人家腾地儿。当我归置好所有的零碎又拿起书的时候,另一个老外拍了拍我的肩膀:你还有东西忘记拿了。
回头一看——我的鞋!

关机舱门时我才发现这个经济舱只坐满了三分之一,我诧异地四下张望,25排只有我和一个外国老头各把一头儿!再回头看后面的经济舱,人挨人的没有一点缝隙。
升Plus的决定太明智了,给我的旅行开了个好头儿!啥也别说了,赶紧“铺床”吧!
臭臭这孩子是真省事,不用护照和签证,不用吃喝和拉撒,免费旅游。一个女友说:我还不如你家臭臭呢!
我也不是常带她出门,生怕她变成了我的一个“标签”,有时人一旦被“标签”化后是就成了一种束缚,被束缚是我不喜欢的生活状态。

UA的食品还是不错的,还有冰激凌。空姐问我:要不要给你的伙伴儿也来一份冰激凌?
我说:她爱吃蔬菜。
Ipad里下载了三部电影,其中一部是朋友极力推荐的《无人区》,画面感不错。剩下的时间基本上是吃完睡,睡完吃,《理智与情感》躺在座位下面一直到我下飞机。
出关时又遇到小狗巡视,这次我没事,能吃的都吃掉了,没吃完的留飞机上了。我一定要总结上次去美国的经验教训,一个黄瓜头的机会都不给你们留!排队出海关时,前面的两个中国女人想请我帮忙做翻译。我说:我没权利陪你们过去的,除非是一家人。不过,没事!不会英文的话,他们会请会请讲中文的海关人员来帮助你们的,再说了,你们不会英文更容易过关。她们半信半疑的看着我,似乎没听懂我的话。等她们非常快的过关后,其中一个女人冲我挥了挥手,一脸的笑容。
轮到我就没那么快了,你一个人吗?上次去美国什么时候?停留了多少天?这次在芝加哥待几个晚上?住在什么地方?打算在美国逗留多久?做什么工作的?直到我对她说:我这次来美国是要开车走美国66号公路。这个女人才抬头看我,脸上有了笑容:哇喔!非常好!你很勇敢,祝你旅途愉快!
我很像叛逃的吗?看了眼旁边通道的那两个中国男孩儿,没轮到我时他们就站在那里被盘问,现在干脆被一个亚洲面孔的海关人员带走了…...
出关后,一眼就看见我的行李在传送带上,跑了几步把它拖了下来。

推着行李坐上Budget的Shuttle去取车,接待我的是一个黑人小伙子,他看着我的订单和旁边的女同事低估:她要在洛杉矶还车。女人的好奇心确实比男人强,那个女同事忍不住问我:你确定要在洛杉矶还车吗?我说:是的!我要走美国的66号公路。女人问我:你一个人吗?我说:是的,有问题吗?女人说:当然没有问题。你太勇敢了!我问:你走过66号公路吗?女人摇头说:没有!很遗憾对吗?我说:不,是失望。黑人小伙子说:我也会让你感到失望。
其实也没什么可失望或者遗憾的,没走过川藏线的人也不少啊。
外面的阳光太强烈了,气温没我想象中的低,看来羽绒服带的有点多余。按照号码找到我的车,一看不对啊,怎么是奇亚呢?拿着车单跟那儿愣神,一个场地工作人员走过来看了看我的单子,指了指奇亚对面的车,这是C18,那个才是D18。又看串行儿了!
出车场的时候,问:现在城里堵车吗?
回答:总是堵车。
我开始以为跟我逗贫呢!刚拐进94号公路就发现是真堵啊!28公里我走了1个半小时才到旅馆。

这就是《傲骨贤妻》里的芝加哥嘛?戴安和威尔的律师事务所在哪儿呢?如果不是他俩,这辈子我都不会对芝加哥感兴趣,它最多是一个符号——66号公路的起点。后来,听说威尔死了,打那以后不想继续看《傲骨贤妻》了,不过后来回国后听说想看也看不成了,不让播了。

就在我遐想着戴安的强大气场时,我错过了路口,差点拐进单行线里,一身的冷汗。这一个错过让我多走了好几个街区,芝加哥的单行道怎么这么多?
我是个很在乎房间号的人,尤其是旅行的第一天,总想图个吉利。朋友说我这是肾虚的表现,所以,这趟66我准备听天由命,给我什么接什么。从前台拿着122的房卡进了房间,直奔厕所,这一路可把我憋坏了。忽然我乐了,大姨妈来了!这下算是有人陪了。
当我准备开行李箱取卫生巾时,顿时蒙了!一屁股跌坐在地上——我靠!我又拿错行李了?
我真的不敢相信——我又拿错了?太整人了吧!难道我是个喜剧演员?
可不是嘛,锁不是我的锁,标签上写的不是我的名儿。
记得去年我去洛杉矶就拿错了行李,到了旅馆还纳闷人家怎么给我换了把锁,费劲巴索的给锁撬开了,打开一看,几条破牛仔裤。折腾了三个多少小时,托关系找人,才免于我撬锁的麻烦事,屁颠屁颠了开了100多公里给人送行李。我想这事不会再发生了啊,怎么又来一次呢?你们干嘛总用和我一样的行李出国呢?
我一定要沉着应对,不能慌张,幸亏这个行李有联系方式,打过去,一个男人接的:那是我老婆的行李,她刚才给我打电话说可能有人拿错了她的行李,可她不能再等了,现在在飞机上,到温哥华。这么说我的行李没被认错拿走,长舒一口气:太抱歉了!我现在就把行李送回到机场,我保证不会出任何问题。请您太太放心。
对方很客气,这就好。
我跑到前台先给自己弄了杯咖啡喝,压压惊。然后请这个叫Linda的工作人员帮我查机场的电话,然后再请她帮我拨打这个电话,并把我的情况和机场讲一下。
“你的行李在机场没被拿走。你去找UA的行李处就行。五航站楼。”
二话没说,拿起那个行李装车前往机场,这28公里,我只用了半个小时就到了。

我本来打算先开到租车公司,然后做shuttle去机场,毕竟我不想在机场找地方停车而多浪费时间,(上次拿错行李就是把车停在租车公司坐大巴去的。)可我又慌乱地拐错了弯儿,还没来得及骂呢我就噗嗤乐了——嘿!这不是停车场嘛,而且正好是5号航站楼的停车场。
傻人有傻福看来是打我这儿来的。
停下车,撒丫子往里跑,跑了两步又回来了,打开后备箱把拿错的行李箱拖了下来。

拖着大行李到了5航站楼,UA的人告诉我说要去1航站楼,又拖着大行李坐上火车去1航站楼。终于找到UA的行李处,我对一个站在行李传送带旁的工作人员说我拿错了行李,现在给送回来了。
你猜这哥们怎么着?哐当,把行李往传送带上一扔,完事!
“喂!等等,这行李是要去哪?她的主人在温哥华呢。”
“去拿你的行李吧。”他指了指行李处的柜台。

看到我行李出来的一刹那,那叫一个亲啊!
帮我拿回行李的这位女人太和蔼慈祥了,我以为她会“批评”我一顿,毕竟是因为我的马虎给他人造成麻烦。可她对我一直在微笑,并安慰我说:这种事情常常发生,没关系。
我问:那个行李会安全到主人的手里吗?
她说:当然。虽然刚才那个女人着急的哭了,但我们会保证她的行李不会丢失。
我又拨通了那个行李上的电话:我把您太太的行李送回到机场了,请您太太放心,真对不起啊。
男人依然客气地说:没关系,他们会把行李送来的。

二班的花儿们事后问我:你的行李没弄个明显的标志吗?
我说:和我重样的行李太少了,7年前在迪卡侬买的,早不生产了。不用标志我也能认出来。
她们说:是啊。认错了两次了。
不过,咱说句公道话,看这篇文章的各位,谁有这款的行李箱告诉我一声,下回躲着你们走。
直到拿回行李到旅馆我才给曾提醒过我的老友发了条微信:你能相信我又拿错行李了吗?
“啊………?
靠!信!”
老友临出发时给我发了条微信:一路平安,别又拿错行李。
回复:放心!
我有一点比较奇怪,我的箱子上也有电话,为什么没人给我打呢?那女人着急转机,那么UA的人也可以通知我拿错行李了啊?算了,自己做错事情,少想这些没用的吧。

兴高采烈的拖着行李在机场买了杯咖啡,1块6,兜里正好有2个1块的,她找了我一堆,我也没细看往兜了一揣去坐小火车。
到了5号航站楼后,直奔停车场,外面挂起了风,挺冷,肚子也开始隐隐作痛,想赶紧进车里暖和一下。可偌大的停车场里,死活找不到那辆忒不起眼的雪弗兰,这要是我家小牧早就一眼看见了。低调做人做车是好事儿,可这种时候低调就有点坑人了。
我那个狼狈哟!一手拖着行李,一手拿着咖啡,大风把头发吹的张牙舞爪的,弄到脸上痒痒的还腾不出手挠,左看一辆不是,右看一辆还不是,最囧的是我不知道车牌号…….停车场黑乎乎的也没个人,即便有人又能怎样呢?我都找不到,人家能找到吗?我都快把整个停车场走遍了还没发现我的那辆超级低调的车,决定再回到5号航站楼的通道口处,坐下来稳稳神儿。就在我往回走的时候,突然看到一个疑似雪弗兰的车,腾出手按了一下车钥匙,开了!

定好GPS我归心似箭啊!停车费真不便宜,要了我6块!
回去就快多了。也没啥心思欣赏芝加哥的夜景,到旅馆先和Linda打个招呼,一头扎进122不想再动了。躺在柔软的大床上,眼前跟过电影儿似的,搞得我晕头转向,突然过到大姨妈这一出,翻身下床开行李箱,直奔厕所。
二丁说:班长,您就一根筋儿啊,附近超市不能买一包先用着,就认准你包里的不成?
接着四仰八叉地躺在床上过电影儿,忽然觉得裤兜里有东西咯我,掏出来一看,是刚才买咖啡找的零钱,咦,怎么有一个10块的,哟,还有一个5块的,赶紧数了数,总共20多块!是我给错钱了?数了数钱包里的美金,没多给啊?这钱是怎么找的?这数学是怎么算的?反正到现在也没搞清楚。接着过电影儿,车牌号3244,停车的6块算是有人给付了…….
二丁又说:班长,你这样的才出故事呢,期待哈。
二球儿说:帮主!

3点多下的飞机,折腾到这会儿已经晚上10点多了,还没吃晚饭,琢磨着是不是出去搞点饭辙,忽然想起我妹跟我说的话:出门就带20美金,遇到抢劫的给15,自己留5块买汉堡。
拿着刚才多找的20多去对面超市买了一份蔬菜沙拉和火腿三明治,没遇到打劫的。
中国功夫!我不抢他就不错了!

吃饱后,准备躺着接着看《纸牌屋》,Ipad出现了一个我从未见过的画面:您的位置在美国....我们只对中国大陆.......杯具啊!

凌晨4点醒了,饿,想起有方便面,爬起来找出电磁锅,折腾了半天光散热不加热,上次去美国用的好好的,今天是咋了?只好用微波炉烧开水放在锅里泡面吃。就因为它的掉链子,这一路可苦了我了,没东西烧热水,只能先用咖啡壶烧一次,再放进微波炉里转4分钟,泡出的茶都变味了。
这摆设我带了一路,齁沉的还没用!但也舍不得扔,女人呗。

从凌晨4点精神到6点,也没闲着,给自己总结了三大旅行习惯:
1,习惯性拿错行李;2,习惯性大姨妈陪伴;3,习惯性饿。
看了眼儿房卡上的房号122,又想起一条——习惯性的二!一个货真价实的二货!
打这天起,我就成了二班的二班长,一直叫到我回国,看趋势,是要叫下去了。不知道火车的名号还能保留多久,也许到了改朝换代的时候了?——火车可能是西藏的专属,而二班长是66号公路的新代号!谢谢二班的花儿们,你们太仗义了!
今天没后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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