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没想到从甘孜到色达的风景是那么的美,成片的金黄色覆盖了心中那烈烈的红。
置身于这麦田中,一种不可言状的生机,淡了宗教的味道,浓了麦的香甜......

金灿灿的色彩敲着心门,那猛烈的“敲击”声让人不得不把门打开。
连着过了几片麦田后,要求停车——你们怎么会对“收获”的颜色无动于衷呢?
停车后,搭档坐在车里点了根儿烟;海哥下车检查轮胎顺便从后座拿了瓶可乐;我头也不回地进入了麦田。

想起了Sting的金色麦田.......
在那首歌里你能 “看见”麦尖儿上的“钻石”闪闪发光。
用不了多久,这片土地上该是怎样的繁忙?如果他们不忘传统,还记得住歌词,还保持着乐观的心性,收割的歌声会响彻云霄。

金灿灿的麦浪在山凹里就如华贵的地毯。
想象一下嘛!如果是黄昏时分。

如果能化成一个小孩儿该多好,没有麦高却能和这世界捉迷藏。

金黄色是阳光的颜色.....
回到车里的时候,心里装满了这颜色,似乎热爱生活是简单的事情。
我说的是“似乎”,随着车子的移动,回味着这短暂的乐观态度。其实我并不是个能自如支配情绪的人,就像一个蜗牛,一滴雨可以让我变得缩头缩脑,可一缕光来了又可以兴高采烈地探出头四处张望。
“你有没有这样的时候?一首好的音乐可以振奋良久?”
“你有没有这样的时候?一个充满阳光的午后,懒散地卧在沙发里而不觉得是浪费生命?”
“你有没有这样的时候?阴霾的天气里心情如发霉般从里到外的不景气?”
“你有没有这样的时候?”
搭档说:很少。
但,情绪化的人生是有意思的,无论是欢天喜地还是捶胸顿足,不掖着不藏着,像个孩童。

田头的人们席地而坐,没有热腾腾的酥油茶,更没有高亢的歌声......
“你说他们是汉人还是藏人?”
“应该是藏人。”
如果说他们摒弃了藏服,忘掉了藏歌,我会感到遗憾和惋惜,但绝不会像以往那样痛惜。我看藏服好看,他们看汉服漂亮。藏服在某个特定环境下确实有它的优势,但在农田里,简单方便的汉服是最好的装扮。
藏歌没有流行歌曲“好听”,藏戏没有春晚“好看”.......我们在品味上越来越一样了。

这与我从书中看到的情景大不相同。
做自己挺难的,因为大部分人是不愿意做自己的,包括我在内。
我曾穿着藏服在北京城晃悠过一段日子,后来有一个人问我:你是刚参加完演出回来吗?
记得当时听完这句话并没有脸红害羞,而是想如果今早把藏式狐狸皮帽子戴出门又该问什么呢?
所以,我问自己:为什么自己渴望被别人认成藏族人,而藏族人就不能希望被别人认作汉人呢?
当一个民族或一个国家的人看不起另一个民族或国家的人的时候,后者会不自觉地想成为前者,希望自己能成为其中的一员并加入到歧视本民族的行列中。前段日子我和搭档遇到一位这样的“杰出”女性。我请她排队付款时,她耸了一下肩,撇了一下难看的嘴唇用英文说了句:“son
of
bitch”,我放下东西指着她的脸说:你再说一遍!她很没种地用某外地口音叫嚷着:我说怎么了?你还敢打我?我猛推了她一把,把她手里的东西掀翻在地,她喊:你们看见了,是她先动手打人的,我要报警。我指着她的鼻子说:你他妈的是中国人,如果再用英文骂中国人,打你的不是我,是这里所有的人!旁边一个男士说:打不死丫的!在门口等我的搭档跑了进来,知道发生的事情后,要揍她。我拉住搭档说:要打我打!那女人老实了,对服务员说:你们给我捡起来。我说:让她自己捡,她是给老外擦屁股的!
人不能做成这样,忘了自己也被别人遗弃。
扯远了,再回到给我们阳光健康的金色麦田上吧。

农田位于谷底,牧场在那高高的山上。
西藏东部,东北部,东南部由于山谷的走向和条条山脉的重叠,产生了一种类似内地的温和小气候,属于农耕地区,他们种植青稞,大麦,荞麦,甚至还有水稻和豌豆,在巴塘地区还有葡萄园。
青稞是藏人主要的农作物,因为它可以生长在海拔4500米以上的地区,几乎是各地都可以种植,所以,藏人从吃到喝到贡品都离不开青稞。
从养殖畜群来说,除了藏东南有养猪业外,其他地区很少能见到,尤其是北部的安多地区。大部分藏人不喜欢猪肉是一回事,主要是猪的皮毛不够厚无法在高寒地区饲养。鸡也很少见,据说以前的安多人从来没吃过鸡肉和鸡蛋。现在不同了,在整个藏区的任何一家小馆儿里都可以吃到鸡鸭鱼肉蛋,这就叫做时过境迁。

毗林而建的藏式民居。
因地制宜,就地取材是藏居的建筑风格。比如森林环绕的波密地区是木屋,山南是石屋,藏北高原是土坯屋,亚东地区的草坯屋.....目前在党的关怀下,很多新居拔地而起,具体材料就不太清楚了。

建在路旁的藏式民居,出门方便了,抬腿就在路上了.......

这要是在北京城,得多少钱一平米啊,也许该轮换一下了,藏人布施汉人的时候到了。
在这一地区通常是二层小楼,一层圈牲畜和存放杂物,二层住人。藏居的窗户都不大,似乎不太在乎室内的采光度。每座小楼的围墙很低矮,身手好的一跃而进,这要是在城里,高墙是必不可少的,可能与我们的安全感系数较低有关吧。

围墙上贴着牦牛粪.....
沿路看下来,绝大部分民居的墙体上都晾晒着牦牛粪,看来他们一直还采用这种既经济又环保的取暖方式。
捡拾牦牛粪通常是孩子们的工作,他们也愿意从事这样家务劳动。捡回来的牦牛粪必须用手按成饼装,和我们用掌按压面团做馅饼很像,哈哈哈。然后贴在墙体上晾干,晾干后的牦牛粪成摞地堆在围墙上随时取用。

藏居的屋顶是比较神圣的地方,煨桑祈福挂经幡摆牛头都在那里。晾晒谷物可以在屋顶,晾晒衣服是绝对不行的。

木材,谷物,晾晒的牦牛粪,半敞的屋门,贪睡的狗.........
密集的藏居前是湍流的小溪,木质的小桥跨在两岸,即使掉下去,也仅仅是湿了鞋而已。

“别下车,有狗。”海哥在台子里又一次警告我。
我开始想念家里的贝勒和扎西了,如果它们也能这样自由地活着该多好。

依山而建的藏居一派欣欣向荣。
“我的房子能换一套这样的藏居吗?”
“想得美!”
我异想天开地想,如果可以换,那我就换那个最高处的房子,不仅仅是站的高望的远,每次穿巷子时还可以和邻居打招呼问个好。
“我喜欢晃晃悠悠的懒散生活,是不是不可救药了。”如果说我是个爱找理由的人,那么我的多半理由都给了懒惰。

有田园风格的木质藏居,狭长的街道,纷乱的电线,已干枯的河道。

这里的花艳的那么肆无忌惮,就如同藏区的色彩,怎么绚烂怎么来。

一个藏族小伙子趴在二楼的窗楣上向下望,我抬头抬手打了个招呼,彼此笑了笑,无话。

金色的麦田,浮想联翩........
后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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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人为扎胎的事情,真不好说是商人的利欲熏心还是XX仇恨,小心为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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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入色达有两条路,从甘孜进,马尔康出。两条进出的路线都相当的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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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麦田里,下脚时要小心不要踩断麦秆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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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有机会会再走一遍阿须和这里,最好是秋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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