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有一些她的照片,可不想放在这里,包括她的名字。
她因感情所累,选择了断生命,虽然命保住了,可不知道心是否还活着。
我感受过她最幸福的时刻,也目睹了她最惨的阶段....
记得她很喜欢我穿尼泊尔裤子,以及手上的零零碎碎,好像还很喜欢我干草堆似地的发。
她说我笑的时候还有点模样,阴沉着脸时彷佛是人鬼情未了.....
那我还等什么呢?按她喜欢的心思出场呗。

当我看到手机上显示——她自杀了!
我没任何表情地该干什么干什么,忙完手头上的事情,打电话给通知我的人说:
别多想,她活着!

果真,她还活着。
我笑了,可那晚我睡的并不好....
我忘记了她是否愿意喝咖啡,反正我们在一起时没喝过。
她不能喝酒我知道。
有一天,她打电话告诉我说昨晚她喝的酩酊大醉,写了一堆乱七八糟的字儿。
还“大言不惭”地读给我听,听口气还挺自豪的。
我对她说:在你最疼的时候,千万不要做任何决定,切记!
她没听我的话。

她叫我名字时总带着怪怪的腔调,想提醒她读对了音,总是忘。
她的名字又太多,五花八门的,天南地北的参合到一块了,有点像她的生活。
曾一度怀疑叫她名字的时候知道是在叫她吧?
她做什么都很慢,慢的让人起急。
我在一边很“较劲”地等她,也不知道是装没看见还是真没看见!她很无所谓。

一次,她很“委屈”地告诉我,她被爸爸踹出了家门,到现在还疼。
我问:你爸为什么踹你?
她说:因为我不听他话。
我问:无家可归的感觉还不错吧。
她说:还不知道呢,这不是刚离家嘛。
她甭骗我,她私底下偷着乐当我不知道?
我也假戏真做不拆台的“关心”“怜悯”了她好几天。
她无病呻吟地说:你过来看我嘛,要是我死了你都安慰不成了。
在外面“鬼混”了几天,她对我说:我让爸爸来接我回家是不是有点太过分了。

她问我:最近忙什么呢?
我说:忙着研究佛珠和转经筒呢。
她说:亲爱的,下次找个男人来研究一下吧。
我说:正经点,我在谈佛学。
她说:我很正经,我在谈人类学。

我对这个娇娇小小的女人还是很自信的,她的心思我明白。
你不用奇怪,前两天还好好的人,今天就会走绝路。
给你打个比方,一个人心里的压力就像堆积木,一块一块的往上垒,摇摇欲坠,
最后让一粒米土崩瓦解毁于一旦也就不足为奇了。
谁都不会为芝麻大的事想不开,但堆积如山的芝麻能憋死人。

我在拉萨的时候,接到她的电话:“我真开心,是因为在拉萨,你没危险。”
她是唯一一个支持我跑西藏的女人了。
她说:你不觉得在西藏如鱼得水吗?鱼儿离不开水,所以别在岸上待太久了,否则没命了。
她时常消失很久,又冷不丁地跑出来大叫:我要死了!
这次她没喊,却是做了。
我倒是很怀念她“狼来了”的那个时候。
你为什么要死?
我在当保姆,妈妈生病了,保姆被狗咬了,我快累晕了。
你都做什么了?
从餐馆点菜什么的.....
她放狗咬过她讨厌的人,事后很开心地对我说:嘿嘿,差点咬着了....

有一次,我问她:你说我是乐观的人还是悲观的人?
她想都不想的说:你是抑郁的人,乐观是你表演的。
后来,她给我写了这段话:
“
发现了吗?你是个摄影天才。你拍的东西特别细腻,而且你的文字很大气。搞摄影的人不少,但女人不多,有独特眼光的人更少,你具备了先天的东西,后天的技术再加强一下就更捧了。
我愿意看到你成为一个摄影家,而不是一个把心思花在过去的小女人。 ”

我没有依着她的话去做个摄影师,她可能也不会失望。
那段日子,她是个糊涂蛋,按她的话讲:
不碰感情我就明白,一碰那玩意儿我就糊涂了。
那段日子,我背后叫她——女人。
这个女人是我见过最为感性的人,什么都可以凑合,惟独感情不行。
她满脑子里都是轰轰烈烈的爱情故事,纯粹,唯一,忠诚,细腻...
沉在里面没能出来,我琢磨着她也没打算出来。

她是一个令人哭笑不得的矛盾体,时而惊叹她的分析能力,时而又被她“可笑”的行为弄的无可奈何。
她始终坚信世上有一生一世的爱情,又感叹恋爱不是件快乐的事情。
“男人的本性你是知道的,爱着这个并不等于不爱另一个。”说这话的时候她又死了一回。
我说,你就不能自己过,既然没有唯一,既然没让你快乐,穷折腾什么!
“一个人只是一部份,男人女人在一起才是一个完整的人。两个人牵着手走比一个人孤孤单单的行走好多了。”
我说,你牵错人了,不是更恶心?半道儿撒手,把你扔下不是更孤单?
“那我就站在原地,等下一个人结伴儿继续走....”说这话的时候她又活过来了。
我乱了,可能我是个糊涂蛋。

半夜三更也会被她的电话吵醒,每次我都一激灵,不会又死一回吧?
说来也奇怪,从没觉得她这么做有什么不妥,相反,觉得很正常。
我并不希望她把疼闷心里,能说出来至少还能活着。
我对她说:我已没有奢望,对自己只有一个要求就是安于平淡好好地活着。
她说:我也没啥奢望,就是想找个安于平淡的人好好过日子。
说着说着,她清醒了很多,说出的话也有意思了:
在我们周围也许有很多安于平淡的男人存在,只是没发现而已。安于平淡的男人不等于无能,可如果我不喜欢这个男人,他安于平淡也好不安于平淡也好,关我们什么鸟事!

她是有所成就的女人,惟独在感情上起起伏伏。
我很不赞同她爱情至上的观点,但也敬佩她对感情有自己不折不扣的原则。
曾经对她说过:有原则是好的,但原则是个有形的框架,会隔离很多似是而非的东西,这些东西可能会让你有疼或喜的感觉,你要有思想准备。
她不是没有过动摇,人最痛苦的事情是面对抉择。在她大喊大叫地说“我要死了”了的时候,我递给她一把刀,“捅一个!两个都舍不得就捅自己。”她说:“可我现在连拿刀的力气都没有。”我说:“那你就这么耗着吧,到最后你死的比谁都难看!”
她还真把自己给“捅”了,从某个角度上看,她放弃了自己保全了付出和得到的爱!挺勇敢!

我不是没提醒过她:极致的快乐后面是极致的痛苦,有本事享受也要有本事承担。
当时她听进去了,过后可能把这话给扔拉萨河里了。
这场经历不是什么坏事,每个人面对遭遇都有过死的心,可人的天性是贪生怕死,当死亡近在咫尺的时候求生的欲望比7级地震还要强烈。崩塌后的“重建”也许更结实更实用,从另一个角度看“灾难”未必是件绝对的坏事,所以我想她醒来后会重新诠释生命的含义,这对她来说很重要。
面对背叛,伤害,误解....这些负面的东西时,笑一笑,放马让它们过去。
你无法左右他人,但有能力掌控自己。人要学会拒绝痛苦,更要学会不被他人掌控。
曾开玩笑地问过APPLE,“给你一千万,天天把你关在小屋子里你要不要?”
APPLE一撇嘴:“不要!我想拿5毛钱买棒棒糖的自由都没有,要那么多钱干什么!”
多简单的道理!

每个人都有向上的心,可也常常会为一时的境遇而垂头丧气,这很正常。
作为朋友,我愿意给与她更多的理解和鼓励,站在她的角度去想问题,她不是到了无法再承担的地步是不会放弃生命的。她有多疼只有自己知道,就像你有多疼别人无法感知一样,收起你好心的“指责”,她不需要!这是对她的另一种伤害。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的话还是留着讲给自己听吧,没人需要你的可怜,相信你也不想用自己的弱点去换取同情。
至于那个真正的“刽子手”我无话可说。

亲爱的,如果说你连死都不怕还怕活着吗?
请不要去猜测我写的是谁,世上有很多东西无法对号入座,又有很多事情被巧合安错了地方。我只是在讲一个“故事”,不排除杜撰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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