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瞿凯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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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十七岁那年的雨季

(2015-07-23 15:07: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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杂谈

       最近连续阴雨,虽已入夏,但是丝丝凉意,透人心扉,在这安静的时刻,雨声淅沥,我突然想起十七岁那年的雨季。 
       十七岁那年,我初中毕业,虽然思想愚钝,但是稚气未脱,校园里满是林志颖《十七岁那年的雨季》。
       
       因为那年,我中考成绩很不好,读相对好一点的高中,离家近一些,路也好走一些,但是,我分数不够,读稍微差一点的高中,我分数够了,但是,离家很远,有二十多公里,还要过一条河,要坐船,但是,因为想读书,于是,我只好去了那一所很远的学校。那时候,路非常难走,我骑着自行车,去学校要近两个小时,曲曲折折的小路,就像我的心情。

       报名之前,我爸爸骑着自行车,先去那所学校,找我的一个邻居表哥,当时,他在那所学校任教,那很远的一段路,来回五十多公里,路又不好,天气又热,我爸爸来回花了整整一个下午,汗流浃背,非常的辛苦,想起来,我至今记忆犹深。

       后来,报名那天,又是我爸爸带着我,骑自行车去的,给我办好了手续,留了生活费,送我进了教室,爸爸嘱咐我几句,然后走了,看着爸爸远去的身影,我的心非常难受,恨自己不争气,造成了这么大的麻烦,好在,我顺利入学。
       那时,路非常难走,特别是下雨天,非常小的路,泥泞不堪,每个周末,从学校回家,走着走着,天就黑了,田野里,漆黑一片,我一个人,小心翼翼地骑着自行车,带着我的书包,看着远处的点点灯火,告诉自己,坚持住,别退缩!

       有时,大雨连绵,河水暴涨,河面有上百米宽,风大浪大,坐船摇摇晃晃,随时有翻船的危险,非常恐怖,但我都咬牙坚持。

       直到第二年,高二时,我终于转学了,回到了相对离家近一点的学校,不用坐船过河了,也不用怕黑了。

       想想那时,真的好难忘,我一个人,走那么远的小路,路过无数的小村庄和田野,泥泞的不能再泥泞的田间小路。
       十七岁那年,我从初中进入高中,十七那年,我什么都不懂,每天都听着校园里的歌声,听着别人唱《十七岁那年的雨季》,我想唱,但是,我不会唱,天生的嗓音不好。
       十七岁那年,我非常喜欢语文,非常喜欢写作文,也喜欢看女孩子笑,想起和关系很要好的同学一起聊天,一起说笑,也觉得是一件很高兴的事。
       初中和高中,我的成绩一直都不好,初一还可以,在英语考了42.5分的情况下,我曾经综合成绩考过全班的第九名,但之后,一直成绩很差,再也没进入前十名。记得有一次,有一个同学抄我的作业,被英语老师发现了,他还打了我,骂我说,你自己成绩那么差,作业还给别人抄?你有什么资格?他鄙视的眼神和语气,让我一直忘不了。

       后来,有一次,一个郑州的编辑部给我来信,我的作文得奖了,那个老师从讲台上把信递给我,笑着对我说,你写的作文发表了?我没说话。

       记得那时的语文老师和数学老师对我特别好,语文老师是一个刚从师范学院毕业的女老师,很漂亮,总是夸奖我作文写得好,借很多世界文学名著给我看,她总是让我到她的宿舍里去挑选我喜欢的名著,我记得有《泰戈尔诗选》、《简爱》、《呼啸山庄》、《基督山伯爵》、《红与黑》、《老人与海》等等,虽然我平时总是不吃午饭,偷偷地省钱买书,我省了好多次午饭,买下了《茶花女》、《蓝色的宇宙》、《父与子》、《妇女乐园》、《中外散文精选》、《羊脂球》和《钢铁是怎样练成的》,但是,书还是没她的多。

       那时的数学老师,也是刚毕业的,一个很帅的男老师,瘦瘦的,我虽然数学不太好,但是,他也不嫌弃我,我初中毕业时,考这个稍微好一点的高中分数不够,有一天,在路上碰到他,他还说帮我想办法,虽然只有一句话,但是,让我心里整整温暖了好几个冬天。只可惜,我现在回去,再也联系不上他了。

       到了高中,我成绩更是差的一塌糊涂,除了高一时,我语文考过全班第一名,再也没有好过,一直在下等,英语,数学,物理,化学,全是听天书,唯有历史和政治稍微好些,当然,还有语文,每当上英语和数学课,我听不懂的时候,我就拿出纸笔写东西,老师将他的,我写我的,虽然听不懂那些课很煎熬,但是,我一直告诉自己,坚持住,哪怕只有语文好,也要读下去,因为,我心里有一个梦,我当不了数学家,当不了翻译家,当不了科学家,但是,我想当作家。
       后来,学习很差的我,还是很幸运地参加了高考,来到了湖北读大学,湖北职业技术学院汉语言文学专业录取了我,这是我梦寐以求的中文专业啊,我太喜欢写东西了,这一辈子,不写东西,我活不下去。
       在这里,我认识了更多的老师和同学,天南海北,全国各地,一个二十岁前,没出过县城的乡里人,来到了城市里,开阔了视野,受到了很多老师对我耐心的指导和教育。
       大学毕业后,我留在了武汉,五年之后,我在武汉大学出版社出版了第一部长篇小说,十年之后,我出版了六部小说,包括在台湾出版四部小说,并幸运地成为了湖北省作家协会的会员,成为了真正的作家,除了收获了作家这个所谓的“头衔”,我还收获了一个健康活泼的孩子。
       
       前几天,我开着自己的小白,路过武汉长江大桥,看着滚滚的江水,我想到曾经一个人坐着公交车来来回回,感慨万千,我对老婆说,真没想到,我居然会有这一天。
       如今,我依然写着稿子,每天不停地写东西,虽然辛苦,但是,我非常快乐,我喜欢写文字,我的生命里,不能不写文字,写我想说的话,写我想写的故事和情感。

       好在最近,我有了钓鱼这个除了写作之外,唯一的爱好,可以让我放松心情,安静思考。我会一直写下去,写到生命终止的那一天!
       此时,听着阳台外的雨声,我很想说,十七岁,真好!我很怀念十七岁那年的雨季!我知道,我想家乡了,想父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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