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如十年之前我没有来过
(2012-03-07 22:06: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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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天一直下雨,天气非常的寒冷,每天晚上,伏案写作,听着窗外淅淅沥沥的雨声,我总会想起以前读中学时的情景。
那是十几年前的时候,我还是个孩子,每当下雨,我一边骑车一边撑伞,来回十几公里的泥泞小路,不管是到校还是到家,都常常浑身湿透,而到了下雪的时候,路面湿滑,常常摔倒。不过,再艰苦,好在都坚持下来了。如今,十几年过去了,我还常常想起那时的生活。
我常在想,假如十几年前,我没有上大学,没有来湖北,没有来武汉,也许生活又是一种样子,但现在,再也回不去那样的生活了,除非,人到暮年的时候,落叶归根,再走熟悉的田间小径,再看熟悉的炊烟和田野。
现在,有了孩子,有了自己的小家庭,衣食行用,整日为孩子操劳,哪里都去不了,什么都做不成。心之所想,是孩子,心之所念,还是孩子,每日的牵挂,全是孩子。虽然也常想父母,但毕竟父母还可以照顾自己,而年幼的孩子,却不能照顾自己。我有责任把他抚养成人,责无旁贷。
这几年来,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哄睡了孩子,我再爬起来,心思神远,空空如也,无法平静,唯有坐下来写作,熬夜敲击键盘,遥想家乡的父母和远方的亲人,打发着无边的寂寞。
这样的生活,一晃就是三年多,多少个这样的夜晚,就这样孤独地度过。我有时在想,难道就这样度过一生?
小时候,常常幻想外面的世界有多精彩,但从没想过有一天要在城市里生活,甚至是生活一辈子,我无法想象在钢筋水泥的世界里终老一生。那样,见不到田间的小路,见不到碧绿的麦苗,见不到金黄的稻穗,见不到清澈的小河,见不到郁郁葱葱的树林和幽蓝夜空里闪闪发亮的星辰,那是多么无聊和难受的事情。
小时候,清凉的夏夜,在门前的树下,放一张竹床,看河对岸的闪闪的灯火,在河边的草地上奔跑,在柔软的沙滩上和小伙伴一起做游戏,在屋后的田野拍打萤火虫,倾听阵阵蛙鸣,那样的日子,我永远也无法忘记。
有时候真想背起自己的行囊,回家,但是,孩子已经生在这个城市,扎根与成长都在这个城市,我怎么能放下他的童年快乐一走了之?
其实,我在哪里写作都一样,在哪里都可以写,在哪里都可以将心中所有的故事倾泻而出,变成小说,在哪里都可以领稿费,在哪里都可以无忧无虑。然而,我不能。
假如十年之前,我没有来过,也许我的人生又是一种生活。现在,远离了父母,远离了家乡,在烟火纷扰的阑珊之处,在梦呓中驻足停留的时候,我总能想起家乡两鬓斑白,衣衫旧薄,整日操劳的父母,心里总有父母的声音在耳边想起,我突然觉得,我不正是一只迁徙的候鸟,落了队伍,失散了同伴,在深深地哀鸣吗?
假如十年之前,我没有来过,也许我的人生又是一种生活。我现在也许在青青的河畔看对岸草木的倒影,在金黄的沙滩上踩出两行脚印,在生长着稻梁的田野中寻找着希望……
假如十年之前,我没有来过,也许我的人生又是一种生活。我一样有欢笑,有眼泪,有歪歪斜斜的步履和影子,有对着茫茫的山川开怀的微笑……
好好生活吧,在哪里都不重要,只要心想着家乡,念着父母和亲人,还有朋友,在哪里都一样。
只要一直努力,一直奋斗,希望未来,一定更加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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