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床上的卵石

                                    田绍祯

 

这弯弯的河床  从山里流出
一条水走过的路  铺满圆滑的卵石
让我一阵心动  

如果是天性  我不会再说什么
可是  一位老人这样叮咛
别小看这柔柔素素的水啊
它能把有棱有角的石头
打磨得光滑如镜

 

我看见这些卵石躺在水里享乐沐浴
有些卵石站在滩上悠闲晒太阳
它们头上 顶着祥瑞的笑容
还有些卵石把身子神秘的埋在沙里
只露出一双狡黠的眼晴 

 

哦  大大小小小的卵石
多像一个母亲所生
我不知  它们的这种姿态
是否内升一轮玉壶冰心

 

我扫瞄这些卵石  思索在岸上
柔水的力量让我十分吃惊
抬起思想的脚步  一路向源头走去
所有的卵石都被清清的流水甜蜜的环抱
一生也不会发出不同的声音

 

它们是这样的一群兄弟
多少年  未曾改变自慰的初衷
不如水里的鱼敢于拍打浪花
也不如岸上青青的绿草
常常起伏内心三月的春风

 

我就这样走在我的河床上   眼含泪水
脚掌踏实地踩在卵石的身体
它们圆滑的肌肤   不知喊疼
让它们守大厦吧  基石能否安稳
让它们铺大路呢  耽心坎坷不平

直到这一刻我才终于相信
再走百里  也走不出
柔柔的河水与圆滑的卵石
深陷谷中弯曲的石径

                                                               2010.1.1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