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当诗草三首(野人谷/ 神农架/ 竹溪关垭)
(2009-01-13 14:09:22)
武当诗草三首(野人谷/
神农架/ 竹溪关垭)
田绍祯
野 人
谷
老汉和一棵老树
守望寂寞千年的山谷
绿荫覆盖他紫铜色的脸
山外游客,兴致勃勃
等待有关野人的传说
他没有叙述那神密的山谷
那个傍晚,炊烟怎样诗意的升起
落霞弥漫如何似火
以及望见第一颗银星升空
如何令人神注
只是一遍又一遍地重复
那山野消失很久的奇迹
传说的野人
在树木焚化为轻烟
步入天堂回望人间的一刻
惊见老汉手中砍柴剑利的刀斧
一行清泪
流落野人深邃的双目
这时,老汉颌下银须突然颤抖
他说,野人含泪
转身为山树淹没
这是一生不能忘怀的一幕
啊,人类无比辉煌的经历
谁能说出,曾经犯过多少错误
野人忍饥受冻
也没有砍伐一棵绿树
一位少女哭了
她双手合什,以敬佛的姿势
面向野人谷
送上鲜花最后的祝福
神农架的传说
在中国雄鸡版图腹地
古老山峰崛起
你的名字,以牛的无言形象
千古陪伴森林和草地
那头颅满是白发辉映的时代
你率大旱、饥饿,走出云梦泽国
上帝疲惫的羊群
曾从武当山下走过
我看见他们空瘪的行囊,没有一粒米
传统的血管
奔突一条不屈的爱河
我必须描述涌动热流的身驱
怎样丈量小草坚韧的生活
是谁,曾经以什么方式暗示地球
让她围绕太阳,以咸涩的泪滴
苦苦哀求,留下陆地和山脊
神农氏,我们的祖先,你说
我们长途拔涉,决不轻言放弃
山峰走过黑夜面对太阳
不是凝望而是珍藏
光明赐给坚强快乐的步履
看啊,一个漂亮女人和一群孩子
在沐浴晨曦中开始歌唱
银杏树上的小鸟,不再哭泣……
我站在神农顶
不止一次对观仰的朋友说起
为什么,五谷丰登的种子茁壮大地
因为,神农尝过的百草依然葱绿
朋友啊,我们就从这里出发
擎起坡上屹立的旗树
挥扬勇气的美丽
竹 溪 关 垭
雨后的阳光
同我一起,凝望
天空的白马轻盈扬蹄
鸟儿,隐藏绿叶
吟唱母亲传授的阳春小曲
横跨垭口的城墙沉默
模仿古时青灰的颜色
隔离当年的秦楚
对此,断墙的树们不理不睬
相拥同母的根须
我的兴趣
投向开眼可视的古墙
如果愿意,我的手即可触及
于是,我用现在
抚摸遥远的过去
是什么,把我推入
灯红酒绿的梦境,以血红的酒令
擦拭武士的盔甲、剑戟
泥土凝固的岁月
被风化成斑驳的痕迹
我以山泉为酒
洒向古墙依托的土地
告慰曾经的将军士兵
在自己的家园,兄弟们
废弃了箭簇和弹雨
竹溪关垭
秦关楚垭已大同明月
我只掀起一页怀古情趣
夕阳西下的歌者
是少女归途悠扬的牧笛
2009年1月1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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