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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评论集》:何三坡的《灰喜鹊》奠定的诗人价值与终极意义

(2008-07-19 15:27:40)
标签:

解非/原创

美学品味

人格理想

诗意境界

豁达境界

分类: 梦羽飞翔--诗文著作汇编

              从《灰喜鹊》蕴含的童心论怀抱旷且真的何三坡

 

                             作者:解非(雪裳飞飞)


    即便没有了菊花,没有了酒,只要还有明月,我就会喜悦,就不会羞愧。我就愿意像一只喜鹊,哼着小曲,度过这缓慢的一生。
                                              ——何三坡
 


[内容提要]:中国当代诗评家中公认的两个硬骨铮铮的汉子是:“南朱北何”,这“朱”指的是朱大可先生,而这“何”指的就是何三坡先生。这两位先生对拯救当代诗坛所做的正本清源的工作有目共睹,不用我赘言。何先生是一个:“语时事则指而可想,论怀抱则旷而且真。”的诗人和批评家。他的诗集《灰喜鹊》可以说是为中国当代诗坛衔来了前瞻性的诗学理想,具有很高的美学品位,诗歌中所蕴含的纷呈意象给人启迪,上品诗歌的神韵境界引人深思,很好的奠定了当代诗人的诗学价值,且具有终极意义。
[关键词]:《灰喜鹊》、诗学理想、诗人价值、神韵境界、何三坡。


     中国当代诗评家中公认的两个硬骨铮铮的汉子是:“南朱北何”,这“朱”指的是朱大可先生,而这“何”指的就是何三坡先生。这两位先生对拯救当代诗坛所做的正本清源的工作有目共睹,不用我赘言。其实,我写这篇文章还是有感于与何三坡先生最有趣的对话,我说:“狮大王,当您的‘灰喜鹊’飞到我手里我可‘解剖’了。”何先生说:“哈哈……刀在你手里,任你解剖啦,恩“。最可我心意的是在他的《灰喜鹊》翩跹飞到我家时,何先生还附带送给我他“燕山百杖堂”一百零七根上好的“杀威杖”。可是,这乌光铮亮、所向披靡的“杀威杖”怎么用好呢?我掂量着这些得心应手古色古香的“杀威杖”眉头一皱、计上心头……。

 

一、《灰喜鹊》衔来的诗学理想与美学品位:

 

     《灰喜鹊》飞来我家时我正准备出去散步,于是,我就带着它来到了锦江边的林荫道上慢慢品读着,何谓“灰喜鹊”?

     何先生的《灰喜鹊》一诗:“这些白花花的阳光/从蓝天上倒下来/院子里的绿树就明亮了/几只灰喜鹊在树上跳跃/发出欢快的叫声。”

     在民间,喜鹊还有一个很别致的名字叫:神女,为留鸟。千百年来灰喜鹊一直被人们视为吉祥之鸟,它们有长长的尾巴,背部灰蓝色,很招人喜爱。但从它们的潜质来品味,它们也是非常凶猛和极具攻击性的鸟类。那么,何先生这诗,这诗集到底蕴藏着怎样的一颗诗心呢?我的耳边适时地响起了何先生的话:“我说过,人世的一切不足记取,唯有自然值得珍视,它缺乏的仅仅是赞美。中国历史上最早明白这个道理的是陶渊明,我愿意把他当作远年知音。富贵非吾愿,帝乡不可期。” 其实,何先生的这句话就是对《灰喜鹊》最好的诠释呀,何先生真的就是一个:“语时事则指而可想,论怀抱则旷而且真。”的诗人和批评家阿。
    “语时事则指而可想,论怀抱则旷而且真。”这是萧统对陶渊明的很到位的评价,陶渊明曾经不愿为五斗米折腰而归隐田园,过着自由而恬静的生活:“孟夏草木长,绕屋树扶疏。众鸟欣有托,吾亦爱吾庐。既耕亦已种,时还读我书。穷巷隔深辙,颇回故人车。欢言酌春酒,摘我园中蔬。微雨从东来,好风与之俱。泛览周王传,流观山海图。俯仰终宇宙,不乐复如何?”(《读〈山海经〉第一》)他深刻地意识到个体生命的可贵,他的诗歌能够从宇宙、自然、山水韵律之中去感受生命之隽永。把隐逸情调提升到哲理层次,否定功名富贵,赞美自由和艺术化生活,肯定审美化的独立人格,获得一种精神的寄托。而千年之后无独有偶的是何三坡先生也正是这样一个爱慕自然,企慕隐逸的诗人,他愿意于自然中找回自己的生命的意义与价值,把“我”的一腔柔情和诚信化作一片清澈、明净的艺术境界。

    如他的诗集第一首诗《原野》:“我转过墙根就看见/燕山上的苍天/苍天下的白云/白云下的原野/它们照亮了/我的眼睛。”

    可见,只有走进他的燕山,他诗作中那种对生命的领悟、人生的真意、生活的滋味才能以他别具一格的质朴睿智、狡黠幽默以及孩子气一般的本真沛然而出。这个对自然心存敬畏的诗人,他深切地关心着朝夕相依的自然界里的一抹纯净的《月光》,一泓圣洁的《湖水》,一个孤独的《蚂蚁》,一只夜行的《豹子》甚至一尾漂亮的《美女蛇》……,它们都安然自在地在他的诗集里沐浴着《阳光》,喝着《乌龙茶》,畅想着《山岗》、《桃林》和《爱情》……。这些诗歌可谓是上品诗歌,它们大都是意象单纯,主题明朗,语言优美……,像醇酒一般蕴涵着绵长而清洌的韵味与芳香。
     诗歌从审美感受上来说唯其立足高,取境才能深,这也是古诗人一再强调的要“精深”,“蕴藉”,要“篇中有余味”、“句中有余意”等等。诗人往往在自然的启迪和感召下,由心灵酿造出来一幅幅艺术图画,在这幅图画中,隐藏了很多的心灵密码。将人格美的‘情’与自然美的‘景’两者交融起来,创造了情景交融的艺术境界。这艺术境界其实也就是自我人格以美妙的意象作了影视再现。《灰喜鹊》就是用心血写成的诗歌,它蕴含着诗人的一颗本真自然的童心,抒发了人的真性灵,诗意自然而真切,不拘一格,信心满怀,喷薄而出。

    如他的《生命、花朵》:“神让你活着,你就要活着,神让你快乐,你就不要痛苦。你在水里看着自己破烂的样子,你不满意,那不是神的意思。生命是一坨屎,你要想法在这一坨屎里开出花来。”

    可见,诗人的价值是向世人显现一个区别于现实的诗性世界,诗人的梦想有多宏伟,他诗歌显现的世界就有多深奥,诗人的诗心有多博大,他诗歌呈现的世界就有多广袤。一个能把爱和美统一起来的诗人才是真正的诗人,体现在诗人身上就是富有博爱思想和追求艺术的完美,体现在诗歌中就要给人以怜悯、给人以爱的感染和美的享受。德国诗人侯德林有两句诗含义极深:“谁沉冥到那无边际的“深”,这最生动的“生”。”其实,这也涵盖了诗歌的艺术境界。诗人思想的独立和自由应是第一要素,从先人那里作为遗产继承下来的诗意文化也应该是一种自觉的智性与理性,有品味的诗人的思想一定是脱胎于自然而回归自身的历史。
    诗歌是用精炼而富有节奏的语言和鲜明的意象去表现意境美的一种最高文学形式。优秀的诗歌往往插上想象的翅膀,情感激荡,神思飞扬,具有意境美、情感美、语言节奏美的特性。而《灰喜鹊》恰恰就是这样一部美学品位很高的作品。也可以说任何伟大的艺术均来源于生活,任何伟大的艺术家都是生活的有心人,是生活的热爱者。何先生的诗歌以很强的视觉冲击力把爱与憎的情绪演绎淋漓尽致,如他诗集中的一脉《落叶》、一缕《炊烟》、一片《云朵》、一颗《星星》、一只《松鼠》、一方《水井》、一群《蓝马》、一偶《山居》……,这些诗准确清晰、简洁流畅、韵味悠扬、诗情澎湃、读之如品美酒,清醇酣美中还深蕴着酣畅淋漓的快感。都融入了他挚爱的情愫,欣赏生命的存在,欣赏生命的风姿而不矫揉造作,从从容容地把爱和美还给世界就从他的诗歌开始了。沿着何先生的诗情小径一路走来,耳畔总是能情不自禁的萦绕着:“问渠哪得清如许,为有源头活水来”。《灰喜鹊》从诗学理想而言对当代诗歌无疑的起到了前瞻性引领的作用,可见,真正的诗人无一不是具有一颗“诗者,天地之心也。”
    诗人心中情思起伏,波澜变化,仪态万千,不是一个固定的物象轮廓能够如量表出的,只有大自然的全幅生动的山川草木才足以表象诗人胸襟里蓬勃无尽的灵感气,因此,山水也就成了诗人抒写情思的媒介。在何先生的笔下他的《燕山》是:“过了冬天/它们就会变绿/变黄  然后又在一场大雪中/变白/它们被珍藏在这里/已有万年时光。”

    燕山是很开阔的,一年四季的情感蕴涵丰富,它的生命“已有万年时光”而且还要生生不息。诗人敏锐地捕捉到山水自然本身,作为一种有机的生命。真可谓是:“见山不是山,见水不是水”,这“燕山”分明就是一个有血有肉有情感的人站立在我们面前,他大度而豪迈,他宽广的胸怀就是我们诗意栖居的地方。何先生《灰喜鹊》中有很多诗歌都是把山水当成一种有机的生命,那么,这种有机生命又是谁给的呢?有的诗人说山水的生命是人赋予的,是人把自己的情思和生命的感觉,甚至自己的生命风格投注在本来没有生命的山水之上。于是,引发诗情来抒写自己的生命感悟,这样的山水诗歌只能算上生命情感的通感之作。其实,如果你真的生活在大自然里你就会真切地体悟到山水的韵律,山水的隽永,山水的生命。

    大自然里的一切都是一个个生命的独立体,它们也有思想、会聊天、懂情感的,顺着何三坡先生的诗行我真切地感觉到他的“燕山”就是一个生龙活虎的世外桃源:《麻雀》能和《姐姐》聊《甲壳虫》,《天鹅》与《屈原》共度《端午夜》,《马、石刻、诗人》携着《豹子》站在《月光》下对着《城市》来《哭泣》……。同时,也可见何先生的诗歌是源自于上下五千年的中国文化深厚的底蕴,他的诗歌之精髓是一种形而上的、非写实的宇宙灵气的流动,贯彻中边,往复上下。用心所在又常常在无笔墨处,而无笔墨处却是飘渺天倪。即:其笔墨所末到,亦有灵气空中行的意境。诗人将审视的目光转向内心世界,从心理世界的探寻和思考中探求生存的意义和价值,可见,诗歌的写作确实是一个生命与拯救的问题。这些最为诚挚、最显本色、最有韵味的诗篇让人品味出源自于大自然的淡雅纯朴的美感和生命的活力。真可谓是:“言在耳目之内,情寄八荒之表”啊。

 

 二、《灰喜鹊》蕴含的纷呈意象与神韵境界:

     英国文学批评之父德莱顿曾说过:“用意象描写,这本身就是诗歌的顶峰和生命。”而何三坡先生的《灰喜鹊》的诗歌之美主要是来自于他诗歌意象的生动和优雅。他诗歌的意象是“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似的独特的审美活动创造出来的一种艺术形象,是诗人审美创造的结晶和情感意念的载体,是生活的景象与诗人的情思的有机融合,是思想情感与具体物象的完美结合。《灰喜鹊》中任何一首诗歌,都蕴含着情、意、理、趣、味的自然而然的契合,也应了唐代诗评家司空图说的:“意象欲出,造化已奇”。

    看何先生的《果树》:“天空黑下后/果树们醒过来/像放学的孩子/在满地跑动/当虫子的乐队奏响/它们跳起贴面舞/在风声里拥抱  接吻/倾诉爱情/直道天色微明/才回到自己的位置/在光明中睡去。”

    这首诗歌情景交融中浑然天成,写景如画又饱含着深厚的浓情。充满了浓厚的乡土气息和生活情趣,在优美的景色和浓厚的田园气氛中抒发了自己闲适的生活和恬静的心情。并且从细微处入笔捕捉典型情节,以景衬情的手法使他笔下的果树饶有余味,既是景语,也是情语,自然含蓄而又回味深长。这首诗写出了清新、幽静、恬淡、优美的意蕴,可见诗人高洁的情怀和对理想境界的追求,同时它也通过“果树”这别具一格的意象构筑了诗人“心远地自偏”的澄澈豁达的心境。
   诗歌的意象能激活诗人的精神境界,诗歌艺术是以意象为中心传达审美经验为目的的多层次开放系统。也可以说意象的层次就是诗歌的层次,诗歌艺术的本质就体现在审美意象之中。何先生的诗歌中目不暇接异彩纷呈的意象可谓是情感的流动所带来的一种共鸣性娱悦,是情感的符号。而情感又是诗歌内核、血液与内在生命,是产生诗意魅力之所在。 

    如《月色》:“夏天了,躲在南窗下读书,常常不觉碧山暮,山风吹动,都是蛙声。推门看,霜色盖住了四野,月光浩大无边,照彻了山河,我在柿树下呆立良久,看到了神灵的胸襟。”

    这幽静的山峦,皎洁的月光,鼓噪的蛙声让诗人不禁诗兴大发,一吐胸中郁闷。而这千思万绪竟也只有明月相知,这清淡静谧的人性特征自然而然地升华到了“神灵的胸襟”。这首诗歌的形象性和概括性都是通过“碧山暮”、“月光”、“蛙声”、“四野”、“柿树”、“神灵”一系列意象来体现来展开形象思维的基本特征。以达到诗意自然天成、诗境清虚空灵、诗味含蓄蕴藉,如严羽说的:“故其妙处透彻玲珑,不可凑泊。如空中之音,相中之色,水中之月,镜中之象”。品读后所引发的主体的审美感受就是“言有尽而意无穷”。强调了源自于大自然的魅力,在自然的境界中少了人的喧嚣与尘世的污浊,而更多的是令人沉醉的夜的色调,夜的宁静,因此当月亮升起,给这夜幕笼罩的空谷,带来皎洁银辉的时候,使蛙儿也惊觉起来。可见这是一种迷人的环境,是一种充满自然界万籁之声的生机景象。 

    诗歌的意象美主要在于心灵之美,是诗人情感对应客观外物的一种移情符号。正如亚里斯多德说的:“心灵没有意象就永远不能思考。”以此来品味何先生的诗歌,大多都是以清新淡远,自然脱俗来达到美不胜收的,他的身之所居,游踪所至皆是美景在目,心意所感颇有唐代诗人王维之遗风。苏轼曾很到位的评王维的诗:“味摩诘之诗,诗中有画,观摩诘之画,画中有诗”。的确如此,王维多才多艺,他把绘画的精髓带进了诗歌,以灵性语言和生花妙笔描绘出一幅幅或浪漫、或空灵、或淡远的传神之作。如《山居秋螟》:“空山新雨后,天气晚来秋。明月松间照,清泉石上流。竹喧归浣女,莲动下渔舟。随意春芳歇,王孙自可留。”王维能够于山水自然中去感悟人生的哲理。

    人生哲理中的神韵与自然山水中蕴藏散发的神韵仿佛天衣无缝地融和着,对美的欣赏即是对人生哲理的感悟,对人生哲理的感悟即是对美的欣赏和自身生命存在的隽永意味。再看何先生的《山岗》:“在清晨,在燕山上/在万丈阳光里/树叶里躲藏着锦鸡和百灵/一阵风带走了闪烁的流水/此刻,我愿意做一个/没有理想的人/我愿意一直陪你衰老/像草木一样安静。”这首诗歌有远景有近景,有仰视有俯视,有冷色有暖色,有人声有水声。有机地把绘画美、音乐美与诗歌美充分地结合起来,把“意”与“象”结合起来,这些完美而成熟的意象是“立象以尽意”的形象,表达了“泛此忘忧物,远我遗世情”的精神境界,诗人所体味到的山水之神韵仿佛也有着生命和性格般的活力和灵性,诗人自身之“神韵”也有了超拔脱俗的生命意识,以及于情致之中淡淡显露的人生哲思。可见,何先生的诗歌真正体现出了“润物细无声”般的渗透性和融和力的神韵,并由此而引发了读者情感和心理上的共鸣。 
    诗歌的生命是和诗人的生命结合在一起的,诗歌的神韵就是生命意识与艺术创造的一种内在的融合。它的内涵常常显得似可意会但又扑朔迷离,包含着宇宙大道、体味生命,穷尽人生的意味、灵动的风格、潇洒的意态、清峻的气度本身也是一种思考的方式。《灰喜鹊》就是从个体生命的角度体验大自然的某种永恒,体味人在此之中的自由,在山水韵律中感悟生命的隽永,把对生命存在的自觉意识和精神自由的渴望在哲理感慨中传达出来,尤其是当这种发现和感受是个人实实在在的有悟于心,它就成了生命意识、精神自由一经发现一经感悟后抑制不住的直接倾泄,生命之美和精神之美在一瞬间也就真正具有了审美价值、真正体现了美感的凝聚。

    如《夕阳》:“我们趴在窗台上/看夕阳  它像一块布/挂在一座大楼边/它那么橙黄/又那么安静/它明晃晃的/好像在那里挂了一辈子了/我们瞪大眼睛注视它/好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诗中着意描写了作者独处于小楼上,看到一束夕阳的斜晖,透过城市的空隙明晃晃的张显着“一辈子”的故事,诗人机敏地捕捉到了这“一辈子”又“一瞬间”,用简淡的笔墨细致入微地勾勒出一幅寂静幽清的画卷,意趣悠远,令人神往,让人在某种精神意蕴、生命韵律中来感应人的生命的存在。以“清”和“远”的神韵构筑了上品的诗歌境界。读后有一种“使味之者无极,闻之者动心”的超凡脱俗的情怀和绵长的韵律,有一种悠远幽深的意境或一种超越时空的精神。 

    王士祯说过:“神韵乃诗中最高境界”。的确如此,诗歌的神韵最能体现出美之精微的升华感受,并具有画龙点睛般的提挚意义,神韵的实质是将人的生命由哲学意义向美的意味转化,体现一个人的生命情调之美和精神自由之美,由此可见一个诗人的心理状态、神情风度、生活品质、人生境界等,

    如《九朵白云》:“地里的石头/朝山上奔跑/两只兔子/朝松树林奔跑/它们穿褐色衣服/早晨的风/淹没了它们//喜鹊们站在一株柿树上/一共五只/它们在跟一只乌鸦争吵/它们的巢穴/愈大愈黑/哪怕是一只乌鸦/也该为自己的懒惰/道歉//鸟巢上是蓝天/倒挂着白云/它们刚从大山里出来/没有出过远门/九朵白云/带着银子的响声。”

    这首诗歌于诗情画意之中寄托着诗人高洁的情怀和对理想境界的追求,以自然美来表现诗人的人格美和一种理想之美。表面看来这首诗只是用“赋”的方法对景物作细致感人的刻画,实际上通篇都是比兴。诗人通过对“石头”、“喜鹊”、“蓝天”、“九朵白云”的描绘中已经含蓄言志,耐人寻味,诗人的笔不仅勾勒出了一幅恬静、淡远的图画,还呈现出一种动态美和声音美,且睿智而富于感情,在描绘自然美景的同时也流露出闲居生活中闲逸萧散的情趣。《灰喜鹊》中的诗歌大都是篇幅短小,语言精美,音节舒缓,用以表现幽静的山水、花鸟、动物,以及诗人自己恬适的心情,但是,由于诗人深湛的艺术修养和对于自然的爱好和长期山林生活的经历,使他的诗歌对自然美具有敏锐独特而细致入微的感受,因而他笔下的景物、动物、人都特别富有神韵,常常是略事渲染便表现出深长悠远的意境而耐人回味,读之品之才会觉得韵味悠长,含蓄隽永,感人肺腑啊。可见,何三坡先生是一个专注于人自身的生命哲学的思考的诗人,他敏锐地、原创性地捕捉了自然山水作为有机生命的生命感觉,读他的诗歌给人的感触就是他的诗歌不是枝枝节节的简单拟人式的移情,而是一种自然生命充满活力的节律和周时流行又无处不在的感觉,会很自然地萌生出一种人生的哲理,在山水的生命中格外真切地感受到生命韵律和生命情调的隽永意味。


三、《灰喜鹊》奠定的诗人价值与终极意义:
    苏格拉底说:“诗人写诗并不是凭智慧,而是凭一种天才与灵感”。他瞧不起没有智慧的诗人,他的学生柏拉图索性一脚把诗人踢出他的《理想国》,而这两人偏偏阴魂不散站在我们的当代诗坛上佐证他们的论题,当代诗人要么歌功颂德,人云亦云,沦落为“文化太监”而沾沾自喜;要么沉湎于肉欲快感,寡廉鲜耻地把“诗言志”演绎为“诗缘俗”而不思悔过。还有很多当代诗人摇着尼采的尾巴当大旗来呐喊:“中国文学死了”、“当代诗歌死了”。

    岂不知当尼采宣布:“上帝死了”之时,那一股阴沉沉的功利主义思潮就恣肆地泛滥成灾了,以至于使德国与它所在的欧洲大陆沦为两次世界大战的屠场,其情其景都惨不忍睹。可尼采的“上帝死了”的理念也阴魂不散,它蔓延性地演绎到我们当代诗歌界竟成了功利主义和肉欲横行的催化剂。以至于一些小有名气的诗人也陷于死地而难于自拔,其诗作已患严重的软骨症,早已经江郎才尽或黔驴技穷了。那么,在这个价值失恒、审美失落、诗人失格的时代怎样使中国当代诗歌绝处逢生,恢复并重建诗歌和诗人的主流价值呢?
    直面当代诗人的急功近利、鱼龙混杂,主体意识的失落抑或堕落,有几个诗人会认真去研究诗歌艺术的本质和价值呢?当代诗歌最大的悲哀不是读者多寡的悲哀,而是诗歌创作自身的诗学价值和美学品位的悲哀。一个诗人的价值与他的社会作用是什么?这是一个近乎于老生常谈的问题了,可今天的诗人们又有几人想透彻了。那么,就连这个近似小儿科的问题都没有想明白的当代诗人却有几十万人天天在写几十万的诗歌,却有几万个诗评家、教授、学者天天在研究中国当代诗歌的“振兴”和“走向”,翘首以待中国当代诗歌界能创作出一些轰动世界的作品。这不也是痴人说梦,天方夜谭,让人贻笑大方吗?

    在今天,金钱成为这个时代无往不胜的尺度之后,众人眼里的诗人就是一个孱弱的可怜虫、狂妄的神经质、生活的低能儿,而且,当代还有三个诗人:顾城、海子、余地以他们的自戕来做了一个如此真实的佐证。可见,诗歌对大众思想与价值引导的苍白与孱弱了。人们对大杂烩的文化快餐可以大快朵颐且慷慨解囊,而对思想深刻、内涵丰富、艺术高雅、品位隽永,尤其是有着深厚的人文精神的诗歌却敬而远之,诗人被看作是高不成低不就的穷酸迂腐的游手好闲之徒。但是,这并不是说当代诗歌真的就死水一潭了,古语说的好:“置死地而后生”。
    面对这样一个被鄙视受侮辱的尴尬现实,作为一个知名的诗评家、诗人的何三坡先生是怎么说又怎样做的呢?何先生说:“ 中国作家作协会现有会员万人左右。在这庞大的团体之中,百分之九十的人都不具备成为富翁的能力,也缺乏成为富翁的野心,我指的并非那种天下英雄谁敌手,语不惊人死不休的野心。仅仅是写一本畅销书的野心。没有野心的作家大抵都缺乏文学理想,而没有文学理想的作家无异于废物。文学在他们那里只是一个小爱好,小情趣,小快乐,小安慰。他们依然陶醉在由中国最平庸最迂腐的文人所掌控的文学杂志中不能自拔,并迷失在种种充满黑幕的疑窦丛生的奖项里。由于缺乏一个专职作家应有的态度和素质,他们很难写出有个性有独创并且让读者喜闻乐见的作品。但奇怪的是,这并不妨碍他们对畅销作家的排斥和鄙夷。

   我想,每一个明白人都知道,作协只是一个资格认可,而并非仰仗的门庭,如何变废为宝,是他们的当务之急。” 说的多好啊,真的是这样,当我们耳闻目睹一些作家、诗人把“国家级”、“省级”的作协会员堂而皇之地贴在脑门子上招摇过市时,又有谁会知道他们的妻儿在家徒四壁的房子里嗷嗷待哺呢?!何先生的一席肺腑之言对这些一瓶子不满、半饼子还晃荡的“作协会员”们真的能不能起到醍醐灌顶之作用呢?
    说到做到,何先生真的身先士卒地来实践了,他自费出版了他的诗集《灰喜鹊》,他说:“中国当代诗歌的困境有一万个理由,最根本的理由是它太廉价。它的直接结果是,诗人活得卑微,读者读不到好诗,诗歌遭到践踏。我无力让一个时代尊重诗歌,但要尊重自己的作品,这是我为它定下的最低的价钱。而且我要说,低于这个价钱的诗歌不值得买,更不值得写。我的梦想是用半年时间卖掉一万本,它意味着一本诗集能够卖到一百万元。如果我的梦想成功了,我要帮助孩子,更要用它来发起一场文学自救活动。你买了一本《灰喜鹊》,就帮助我向梦想靠近了一步。我想看看,在中国,一个人的梦想究竟有多远。最该买我诗集的人是大学中文系教授、讲师、研究生、本科生。一个连诗歌也欣赏不了的家伙,就不配呆在大学里。”是呀,何先生的话说出了很多人的心声。

    《灰喜鹊》让火热的诗性熔化冰冷的理性,诗性的语言精粹、纯净、自然而富有生命的张力,诗人力图将诗歌的叙事性、歌唱性、戏剧性熔为一炉,何先生的诗歌非常冷静,思辩性强,有一种成熟之美,但这成熟有时候也显得有些缺血和虚幻,但随着人格与诗歌精神的升华,以及何先生历经数十年的开悟与积累的诗艺素养,自然对诗歌创造性这一核心的研修有所提高而进入诗歌王国,让原生态的生活物象好似通灵宝玉一般闪耀着耀眼的光芒,让诗歌再次成为沟通你、我和他,沟通天、地和人的媒介。

    当代诗人中有一部分人都像很有学问地以“老外”的腔调写了一些晦涩难懂的分行文字,说上几句“老外”的诗歌理论,就以为自己的诗歌可以“先锋”的和国际接轨了,把诗歌写得像“很有思想”的怪物,读者看不懂,就连一些中西合璧,功底极深的诗人和诗评家也读的不知其所云,这一厢情愿的接轨式写作其实是不得其诗歌的要领呀,这是比媚俗更“俗”的媚雅心态和华而不实的写作功底的大曝光,也是对当代诗歌写作一个最大的误解和戕害。那么,何谓真正的中西合璧的优秀诗作?何先生的《灰喜鹊》中不乏这样的力作,比如《清风》、《星空下》、《在上苑》,还有他代为序言的《在山里度过一生》等等,这些诗歌从意象、象征、隐喻、冷思维、以及淡雅幽默的语调无不是中西合璧的结晶品.

    何先生的诗歌是民族的也是世界的,而最难能可贵的是他坚信只有民族的才是世界的,他诗歌入手的基本点是抓住了来自于泥土最深处的芳香和颤栗,承诺着他的:“向美丽的汉语致敬”的诗歌理念,正如他自己说的:“风沙来了,树根不能摇晃,倾盆暴雨下,梁柱不能折,文学是一个民族文化的精髓,而诗歌又是文学皇冠上的珍珠。我想告诉世人的是,把珍珠扔在下水道里的时代是愚蠢的。”于是,他矢志不渝地写下了对我们脚下这片土地的疼痛和理解、旖旎和悲悯、唯美和激情的诗篇,并真诚的将眼光投向广阔的大自然,以诗歌的名义重建理想精神和诗学价值。正如荷尔德林的:“充满劳绩,然而人诗意地栖居在这片大地上。”

    中国是有着五千年诗歌底蕴的国度,博大精深的诗学价值和审美品位有着悠久而古老的文化传统,渊源流存。诗歌也象其它艺术一样需要真诚和执着的追求,事实上历史的发展无不渗透着诗人们殚精竭虑的思考与探索。拯救人类灵魂依托和归宿的重任自然也要落在诗人的肩上。因此,诗人们首先要思考的是怎样以独特的思想来构建我们民族的精神脊梁,担当起中国当代诗歌史的责任和道义,恢复诗歌的神圣使命。正本清源的还中国诗坛一个干干净净、神清气爽、多元共生的环境已经成了真正热爱诗歌的有识之士虔诚的追求。


后记:


     当何三坡先生的《灰喜鹊》飞到我手上,我一直是手不释卷地潜心研习着,它的高贵、质朴、诙谐、本真、大气、禅心无一不深深的感染着我,警醒着我,启迪着我。这本诗集给死寂的中国当代诗坛一个响脆脆的“雷鸣”,是天籁之音。我相信,它会以它的别具一格而成为中国当代诗坛上的“神话”。
    在我这篇文章“言有尽而意无穷”地放下笔之际,回味何三坡先生对我的“诗坛教父”、“何先生”之说提出了抗议,我真是嘴角眉梢都是窃笑。我在前言说过何三坡先生曾送我一百零七根他“燕山白杖堂”的“杀威杖”,而我这个有些不知道天高地厚、冥顽不灵、不食人间烟火的“冰雕女神”是绝不手软地杀向我的三坡大哥两杖:一是本文中的“诗坛教父”、一是本文中的“何先生”。

    其实,熟悉三坡大哥的朋友们都知道:何三坡是一个非常本真又谦和的人,甚至你可以和他一起玩“石头、剪子、布”的。而我为什么明知道他“性本爱丘山”的情怀,淡泊名利的品格,还称它为“当代诗坛教父”呢?中国当代诗坛的确是混乱不堪,群龙无首,也的确是缺少一个领袖人物来前瞻性的引领,可谁能担当起这个重任呢?诗界历来有“南朱北何”一说,而偏偏是这个“何”,他要归隐他的燕山去写什么“劳神子”小说去了,这样一个在诗学领域有所建树、才华横溢的诗评家,面对中国当代诗坛的穷困潦倒不以“兼善天下”为己任而只想“独善其身”是不是领我这一杖呢?至于“何先生”的称呼嘛,我这可写的就是何先生《灰喜鹊》的诗学价值和美学品位的学术论文,而且,何先生说:“我以后不会写诗歌了,一百首诗歌对我来说够了。”嘿!这样一个“天然去雕饰”以禅心墨影一挥而就地流淌着诗心情韵的山水诗人他竟然不玩活了,我记得亚里斯多德说的:“要好地不生野草,就种庄稼。”而这个何先生却要让好地生野草了,是不是领我这一杖呢?(一笑)
   

《评论集》:何三坡的《灰喜鹊》奠定的诗人价值与终极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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