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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由陆川操刀的国内首部自然电影《我们诞生在中国》在院线上映,良好的口碑在豆瓣得到了8.3的评分,也引起全明星微博怒赞。
这部影片与众不同之处在于,电影里的演员不是人,而是……
大熊猫丫丫和被她宠上天的小崽美美。
映照二胎故事的滇金丝猴淘淘一家。
与环境不断较量的雪豹达娃。
但这不是《动物世界》,也不是《人与自然》,而是用动物讲述故事的自然电影。
区别在于,《动物世界》告诉你动物如何迁徙、交配、繁衍,而《我们诞生在中国》用拟人化的方式,讲述三个珍稀动物的家庭趣事:栖于四川竹林的中国至宝大熊猫丫丫、美美母女的卖萌日常和相聚别离的笑和泪;隐居于雪域高原的神秘生灵雪豹达娃一家,如何在逆境求生的艰辛;攀缘于神农架密林的逗趣顽童金丝猴淘淘,因为家中“二胎”的出现被忽视,而加入流浪团体后浪子回头的立志故事。
作为国内首部动物题材的自然电影,陆川需要挑战中国观众的认知,是冒着风险的,而听了迪斯尼电影部负责人的三个理由,他接受了。
迪斯尼Tony To只有你可以干这件事
迪斯尼Tony To这不是纪录片,是故事片,只是用野生动物作为演员
迪斯尼Tony To我们想为中国拍一部电影,然后在全世界发行
一部杠杠的电影需要杠杠的团队打造。三年时间,最杰出的野生动物摄影师、英国最优秀的作曲Barnerby,《疯狂动物城》的混音师David,李安导演新片《中场休息》的调色师,才华横溢的美国作家David等大神陆陆续续出现在陆川的战队中。
但自然电影拍摄过程中的困难远超过普通电影。
不允许拍摄中对野生动物进行任何形式的干扰和干涉;不允许使用投喂等任何方式来引诱野生动物作出不符合其习性的行为;不允许改变或者改造野生动物的生存环境。
铁律在前,陆川如何去组织剧情,塑造人物,构架电影的故事?
陆川的新思路是,用几种动物讲一个宏大的生命故事。
“
如果只让我拍一种动物,我拍不过那些专业的自然纪录片的导演,我是故事片导演,我能干的事情就是讲一个故事,传递一种意义。我对生命和死亡的事情比较感兴趣,很多中国人也都相信,生命是生生不息的,是轮回的,有不同的生命形态去生存。”
动物当演员来拍电影是一种怎样的体验?能按照陆川的剧本走么?没有表演经验的动物们能讲好故事么?
结果证明,意料之外总是能开出花来,动物永远不是演员,他们只有真实,而真是最能打动人。滇金丝猴淘淘就是真实与虚构达到和谐的一个典型。
现实中猴子到了一定的年龄,性成熟了,为了不让近亲繁殖,影响族群后代发展,一定要撵走。但在电影中,为了让故事能够让更多中国人理解,契合中国人的心理,完全虚构了一个故事。滇金丝猴淘淘讲的就是二胎的故事。淘淘原来是家里的中心,后来妹妹出生,家庭地位完全被边缘化了,甚至被爸爸妈妈完全漠视了。
好不容易拍摄结束,但紧接着的后期剪辑也并不尽如人意。
剪辑到一半,陆川内心是崩溃的:故事四处漏风,结尾甜软无力,角色不鲜明,意见分歧。每次看粗剪,心里的小恶魔会怒吼:“这绝不是我想要的电影!这根本就不是电影!!”
陆川原本努力想要把它做成一个快乐的电影,就像做甜品一样。当电影初步剪完,陆川感觉就像做了100道甜品。“ 我都要吃齁了。” 他觉得电影前面一定要有一个正餐,而且是一个硬菜,可当时甜品却做了一堆。
最终从废素材中找到的达娃之死拯救了他。
“ 我知道这是我要的核心表达,不管主菜的分量多大,我必须搁在里面。”陆川说。
在竞园的剪辑室里,陆川剪出了达娃之死,剪出了熊猫宝宝的重生,剪出了结尾。这一稿得到了集体的认可,第一次有女制片人和女编剧说看哭了,所有人都同意,这一稿向前大幅度迈进了一步。
而让陆川感触最深的除了达娃之死,还有儿子——小葫芦的出生,电影中熊猫丫丫,金丝猴淘淘的故事灵感,都是葫芦出生后带给陆川的。
陆川坦承自己是一个叛逆期超过三十年的人,但葫芦的出生第一次给他带来了不一样的感觉。原来无论是电影还是人,对他都是非黑即白的,而葫芦带来了很多中间色彩,让陆川看到更丰富柔软的东西。“
葫芦让我重新找到一个柔软的,朴素的、平静的力量,是不需要大声嘶吼的,而是细碎而温存的。”
陆川一连用了好几个形容词。
从《寻枪》的悬疑,到《可可西里》的蛮荒与暴力,再到《南京!南京!》的血腥战争与家国情怀,陆川的电影总是充满了力量感甚至压迫感。我们印象中的陆川也是严肃、冷静和理智的。就连他自己都说:“
我喜欢大开大合的、暴力的、蛮荒的,力量感是我熟悉的。”
《我们诞生在中国》,陆川淡化了他熟悉的力量感,没有强烈的戏剧冲突,更多的孕育着温暖柔和的力量。而一如电影风格的变化,在当天的直播拍摄现场,我们看到了陆川身上平易、甚至可爱的一面。
陆川的直播处女秀,镜头前不忘自嘲:
“ 第一次直播是和一男的一起,有点遗憾。” 陆川还幽默地开启了记者的玩笑。
一直都是严肃脸,但陆导笑起来也很有意味。
歪脑袋的小动作真心可爱。
还有没收好的小舌头。
是熊猫萌,还是陆导萌呢?
也许是太累了,陆川 “ 逢椅必瘫 ”——上妆时一字瘫、采访时微瘫、拍封面照时是葛优瘫。为数不多的几次离开椅背是为了手撕一只蚊子!
封面拍摄中还调皮地耍起剪刀手。
面对镜头竖起大拇指,是陆川的习惯性手势。
这一动作的潜台词,是一种沉着的自信。而中年陆川的沉着,来自于事业,也源自于家庭。
文/编辑
花絮图拍摄与制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