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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2年,一部《怒之拳》让余男和法国结缘。法国导演Karim
Dridi选中了余男,这让她有机会在法国工作两年。除了可以说流利的法语之外,余男爱上了这个城市。
2007年,余男主演的王全安导演的电影《图雅的婚事》在柏林电影节上摘得金熊奖。全世界的人都知道有个倔强的中国演员叫余男。
最近,国际化的余男结束了《极速赛车》在德国的拍摄。《极速赛车》由执导过《黑客帝国》的沃卓斯基兄弟担纲导演,余男和小天王Rain饰演姐弟俩,同样加盟的还有日本的真田广之。她下一部新片叫做《流浪艺人》,还是王全安做导演,她将饰演爱憎分明的流浪艺人,被称作中国版的“卡门”。
当然,余男没有停下“流浪”的脚步,从城里到乡下,越走越远……
余男和巴黎的关键词:
浪漫:我不知道浪漫是不是散漫的意思。法国人因为太自信,所以就不大愿意将就别人,除了工作以外,他们常常对很多事情都不大认真。因为底子太好了,就像是真正的美人不大愿意化妆一样,他们不需要。
法语:我要以最快的速度开口说话。以最快的速度打破语言上的尴尬,说起来简单,做起来很难的……那段时间对我来说是很“浓”很“厚”的。我每天早上6点出发,下午5点下课,每天中午只有45分钟的吃饭时间。
巴黎人:法国人的表达方式不一样,很自然地有一种优雅的东西在里面——文化上的、教养上的、规矩很多,贵族那个劲儿很难拿的,贵族其实并不好当。
“‘男’这个名字是我奶奶给我起的。我从小到大受我爷爷奶奶的影响很大,他们是第一批留日的学生。我爷爷做的是核潜艇研究,奶奶是早稻田大学毕业生。看他们的老照片,让人特别怀念那个年代,很素气、很优雅的年代。”
余男曾经工作和生活过的巴黎就是这样一张素脸。
巴黎,人们管那个城市叫做“爱之城”,“爱的神话和巴黎的神话”。印象中总有高大的絮絮叨叨讲话的法国女人,她们出没在塞纳河畔的咖啡厅、巴士底广场的餐馆或者任何一个街角的面包店……这些通常被外国人,如我们想象成丰富、浪漫。巴黎的街区分好的街区和不好的,法国人的浪漫其实是超级自信的表现。
也许真的像余男那样混迹在法国人中间,才能读懂这个城市。
“第一次来巴黎的时候,我站在街边慢慢欣赏,凝视这个城市,看它最常态、最真实的一面,然后让自己慢慢渗进去。”
她像每一个法国女人那样,抱着长长的新鲜的面包,从这条街走到下一条街,在这个复杂的城市里面,她是没有时间寂寞的。
“你对法国有哪些符号性的印象?”在造型师为余男做头发的时候,我问她这个问题。造型师抢着回答了,“狗便!”人们都笑了。他是法国留学回来的,他也爱巴黎。他说,在法国街头的面包店见到了张曼玉,不化妆,蹬着一辆自行车去买面包,很放松,也很美。“是啊,巴黎就是这样的一个地方,是一个让你放下一切,让你自信起来的地方。”
眼前的余男很轻松,声音也是缓慢低沉的,仿佛说的每一句话都是思考得来的,像极了法国女人。“我就是一张素脸,你不欣赏我,无所谓——这就是我眼里的法国女人,她们就有这个自信。”她称巴黎的时尚是浸到骨髓里面的,“比如你穿灰色衣服,围黑色围巾,典型的巴黎装扮”。
还有还有还有……
在余男静静地回忆法国的时候,她的助理图雅走了过来。是的,余男的助理名字就叫做“图雅”,蒙语里面这是光芒的意思。余男是在拍《图雅的婚事》的时候遇到图雅的,余男说,这是缘分。缘分这个东西真的很奇怪,同样被牵扯到一起的还有王全安。
从2000年的《月蚀》开始,到现在他们已经合作了七年,即便是夫妻也该“痒”了,他们历久弥坚。
全世界都认为王全安和余男是情侣,我问她,你们结婚了么?她竟说,我们不是男女朋友。“可能是合作时间太久了吧,我们去韩国的时候,人家跟他说你夫人怎样怎样,我不是他夫人啊。”
面对这样的回答,我不知道怎么解释这件事情,那一切,是人们的美好愿望么?但直觉告诉我,一定有爱情存在。“我认为,你们两个人当中肯定有一个人疯狂地爱着另外一个人。”我对余男说。“哦?你是说,他在爱着我么?”
猜不破这里面的谜底,但是我知道,对于爱情,余男一定把持着一个执著、坚强的态度——“我喜欢单纯的爱情,最好的状态是你独立,他独立,不要影响对方的生活。”爱就爱了,就要一直爱下去,这是余男赞美图雅的话,她也同时在说给自己听。
巴黎,我爱你。分成两部分就是,巴黎和我爱你。因为工作,余男邂逅了美丽的巴黎,希望在那个“爱之城”中,或者“爱之城”外,她也能听到最好听和最想听的“我爱你”。
巴黎
“这个城市常常会让你微微一笑,而这一笑包含的内容多了。像是一种情怀,有淡淡的伤感在里面。我对自己说,‘哦,我又到这里来了’。”
第六区:
在法国我当时是住在六区,据说是很高级的一个区,为的是拍摄电影《怒之拳》。这是一部法国投资最大的电影,要拍好久,所以,我就在那边工作了很长时间。导演想要寻找一个亚洲的女演员,找了好久,终于找到我。
我一句法语都不会说,而他们对我的要求是口语流利到没有任何口音。于是他们给我报了一个法语学习班,一个班就3个学生,当时只有我一个亚洲人,没有人跟我讲中文,也不允许讲英文,我只能讲法语。必须在语言上过了关,才能工作,不然我就只有回家了。
因为有压力才会有动力,我学习了四个月就把法语学会了。其实语言很简单,就看你喜不喜欢这个语言,如果你觉得它很美,特别想说,问题就简单了。我就觉得它很美,法语永远都不会很大声地说出来,它的语调都很低,那些法国女人都低声讲话。这就不像意大利,意大利那个地方阳光、海岸,语言也像它的自然景色一样,热情奔放。
最时髦:
我觉得现在时髦的地方很多——纽约时髦、米兰时髦,现在北京也很时髦了。但我觉得巴黎的时髦是顶尖的。
有些地方的时尚是热烈、奔放的,城市中会出现很丰富的色彩,而巴黎的时尚是冷静的。那不是一时兴起的激情游戏,而是沉淀多年的文化基础。这个基础太厉害了,很难超越。
可能你在世界的其他地方看到很多新锐的流行的东西,你觉得不错。但是等你回到巴黎,看到巴黎人,你会对自己说,还是巴黎啊!顶尖的时尚未必是流行的,是最有价值的文化基础沉淀出来的,很奇妙。要了解法国的魅力,你要真正去那里,看那里的人、那里的时尚,你会觉得特别的美。
法国美人可以很容易把人打穿,一下子就把人击倒的。我曾经看过《美国下一个超级模特》这样一个节目,那里面有一个评价,“真正超级的模特就是不化妆的模特,要在生活中保持一张素脸”。这就是我对法国人的看法——你不欣赏我,无所谓。人们到了法国都会变得放松和自信的,因为你不用时时刻刻去证明自己,也不用时时刻刻都把自己打扮得那么“饱满”。
我觉得真正高级的东西一定是素雅的东西,那是一个境界,一种状态。
独立:
独立其实是一种处理问题的方式。当很多问题需要你自己解决和做决定的时候,你自然会独立了。
一个人出远门,做这样大的事情,就是忽然被扔到一个完全陌生的环境里面的,什么事情都要自己做,什么困难都一个人承担。刚到法国的那段时间,是一个人长大的过程,是快速承担很多责任的过程——承担厚重的责任。“你快说,行还是不行?”这是被问到最多的问题,没有人和你商量,你必须自己做决定。
怀念:
我会想念它的,有时候是想念这个城市的气息——它的阳光、它的咖啡、它中间弥漫的香水的味道、塞纳河边的水汽、鹅肝酱的甜腻……这些东西混杂在一起,形成巴黎这个城市的气息。这个城市常常会让你微微一笑,而这一笑包含的内容多了。像是一种情怀,有淡淡的伤感在里面。我对自己说,“哦,我又到这里来了”。
我是一个很敏感的人,很多东西都会细细地品味,品多了就成了伤感了。但这种伤感不是说我不愉快了,而是形成一种复杂的情怀,像是对巴黎。
我爱你
“是的,你刚认识我,但是我有这个自信,你迟早会喜欢我的。”
图雅的婚事:
图雅是一个很坚毅的女人,至于这样的角色很多人都在尝试。但是我觉得人们能记住她并不是因为她和我们的生活反差大,而是在于她的内心。对于这个角色,我认为扮丑不是目的,其实我也不觉得她丑,图雅其实很美。我们都市人在审美的时候,常常侧重于“看起来”怎样怎样,真正做到内外一致很艰难。图雅的美就在于她的内外一致。她敢作敢当,勇于承担责任,承担爱情。
每个人在这一生中只能选择一次,爱情也是这样。你选择了,就这样一直走下去。图雅的内心美好、果断,她的人生是灿烂的,不是虚假的,是真实的。这样的人生值得歌颂。
很多时候其实女性很坚强,在困难的环境中女性的力量最容易爆发出来。这种坚强是一种实施性的行为——积极地处理问题,乐观地生活。
男性需要太多虚荣的东西掩饰,一个妈妈可以一个人把孩子带大,我不认为一个爸爸可以做到。
越坚强的人越会对自己傻笑,做减法的人其实是真正自信和坚强的人。
王全安:
我们其实不是情侣,现在是很好的朋友,但是还没有发展到更近更好的阶段。很多人问王全安,你为什么会一直选择余男做你的女主角?
其实我知道,王全安喜欢的女孩都是像小男孩的样子,都活泼又十分可爱,都是那种很能拥抱生活的人。
爱情这个东西我说不清楚,爱上一个人的时候是很多东西交织在一起的,不在这个人的贫富、相貌、家境……
你问我喜欢什么样的男人,我觉得一个男人的魅力是从各个方面表现出来的。特别高或者特别瘦的男人我不太喜欢,我喜欢性格好,有趣的男人。但是作为伴侣也说不准,喜欢的时候,不会想太多。
我赞成图雅的爱情观念顽强,爱就爱了。我的爱情观是,你要是真喜欢,就喜欢好了,不要影响到对方的生活,让对方觉得快乐和舒服,而不是束缚。
我可能喜欢比较单纯的爱情,最好的状态是,两个人在一起,你独立,他也独立,我知道长相厮守是很难的,平衡是维持爱情的最好的方法。最好的爱情是两个人共同创业,而最脆弱的爱情表现是——有难同当,但是有福不能共享。
幸福:
最难得的是内心的平静,这个太难得了。平静于我而言就是享受。平静能让你做很多疯狂的事情的同时内心是踏实的。也许你会去夜店疯狂跳舞,但是你的内心是踏实的,因为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自己真正想要什么。人只能有一种释放,不能永远都在释放。
幸福是什么?就像是一只蝴蝶,你追着它跑,去抓它,它会仓皇地逃走。当你在那里静静地坐着等待它的时候,它会轻轻地飞落到你的肩膀上。
“巴黎有一种穿透力。可能,没有来过会对它有向往。当你真正到了这里,一切都变成现实的时候,这种向往也就实现了。它有那么多好的东西,那么多和我们的文化不同的东西,这些都在感染着你。”
余男主要作品:
2007年《极速赛车》、
2006年《左右》、《权杖》
2005年《图雅的婚事》
2002年《 惊蛰》、《怒之拳》
2000年《月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