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我知道的几种灵异动物之鼬
鼬,就是黄鼬,俗称黄鼠狼,给鸡拜年的那位,被民间奉为黄大仙。
10月的乡村,夜晚清凉安静。我和我家的狗--老黑,守护着刚盖了一半的房。新房紧邻着道边,隔着道,就是很大的一块空地,长满了草。微风吹过,草唰唰地响,也送来秋虫一两声悲凉的低唱。空地里还有邻居家堆放的几个柴垛,多年不动,里面肯定住什么。在我家支起的灯光映托下,柴垛更加凝重和神秘。
我拍老黑的头,问:怕么?老黑不答,用它的大眼睛看着我,耳朵依旧捕捉四处传来的各种声音。老黑当然不怕,它是一头牧羊犬,高大威猛,敢和熊斗。我也不怕,我背着宝剑,还有老黑。宝剑和黑狗,以及我年青的血脉,都是最避邪的,所有的鬼怪都当退避三舍。
半夜12点已过,乌云遮挡了星光,夜更黑了,灯更亮了。老黑发出了一声低哮,抽出宝剑,我四下张望。路边,出现了三只黄鼬,一大二小,排着队,从容不迫,往我家墙根走来。大黄鼬只有三条腿,但走得依旧平稳,边走边观察我和老黑的动静。我按住老黑,不让它动。三只黄鼬距我只有十几米远。到了墙根下,它们开始捕食一种叫油壳郎的虫子。油壳郎上下飞,三条腿黄鼬上下窜,像是跳一种极其原始的舞蹈。大约半个小时后,它们走了,依旧是三条腿的黄鼬领头,二只小黄鼬跟着,排着队,隐没于野草丛中。
第二天,我将看到的这一情况报告了娘。娘说,空地里是住着一只三条腿的黄鼬,不过它从来没偷过我家的鸡,附近邻居家的鸡也没丢失过一只。
本村同姓二叔捉黄鼬。他会辨认黄鼬的足迹,铁夹子一下,十有九准。我摸过黄鼬皮,软软的,黄黄的。在晚上没灯的地方,使劲一划拉,黄鼬皮就冒出火星。黄鼬皮作帽子,作皮大衣领子,就非常保温了。黄鼬皮真的能生火。二叔经常捉黄鼬,卖皮,攒了一笔钱,也不是太多。某天,他藏钱的柜子不知怎么就着了,从里面着的,把卖黄鼬皮的钱烧得一干二净。从此,二叔就不逮黄鼬了。
那天傍晚,我姨夫到邻家借东西。刚到邻家门口,就听到了那对夫妻吵架声。进去劝,怎么也劝不好,就不想管了。出了正房门,忽然看到外窗台上站着一只小黄鼬,两只小爪各捏着一截小树枝,使劲地敲着,屋里那对夫妻吵得更欢了。我姨夫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原来是那只小黄鼬在拱火,它在看热闹。捡了一个小土块,向小黄鼬抛去,小黄鼬跑了,那对夫妻就不吵了。进屋一问,为什么吵架,他们都说不出个子丑寅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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