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花江上的寒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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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花江上的寒鸭
文/人生如水
最美的风景,是没去过的地方。最好的时光,是回不来的时光。心存自由,向往的生活永远在远方,风景,永远在路上……最后一次外出旅游是2017年12月16日,前往老里克湖和魔界,体会一次真正的林海雪原和人间仙境的魔界,从哪以后,由于各种条件所限,再没出去过一次,就在家门口转转,从小就喜欢四处游走,老了只能留守了。远游不在有,近访足可取。
到了冬天,多数时间,留守吉林,闲暇之余,每天沿着松花江两岸游走,这是这辈子走的最多的路,拍下冬天里栖身于松花江上的寒鸭,所谓的寒鸭,就是由迁徙而来或是留在吉林市这段松花江上过冬的水鸟,数一数,起码有七、八种:绿头鸭、赤麻鸭、斑嘴鸭、鹊鸭、凤头潜鸭、小油鸭、普通秋沙鸭等等。
松花江迂曲蜿蜒,在吉林市区走了个S形,长约50公里,因有丰满水电站发电,形成了一段不冻的松花江,为候鸟提供栖息,嬉戏,觅食繁衍之地,又为江城打造了雾淞之都,成为中国《四大奇观》之一,为魅力江城平添了两道靓丽的风景线,良好的生态环境,没有天敌,没有人为干扰,使其悠然自得的享受天地人和谐氛围。
记得54年前我初来江城时,因为松花江在吉林市穿行的是S型的湾,所以无法分出东南西北的概念,除了江北之外,松花江对岸,放眼皆是山峦,即便偶有人家,也被重重叠叠的树木给裹挟得不见了踪影。那时的松花江水是黑蓝色的,江中游弋着不少野鸭子,吉林市虽是吉林省的第二大城市,那时候却很小很小。
时间的巨斧,突然间变得凌厉起来。改革开放40年,江城的变化可谓大矣。先是一条条宽阔的大道跨过松花江,江城吉林市一时便有了省城的气势底蕴。最近又在松花江两岸修葺栈道,再现了松花江上林秀景幽、底蕴深厚的北国江城。由于环境污染,原来松花江的寒鸭已经绝迹,经过近20年的改造治理,松花江开始恢复原貌,江水清了,环境好了,引来无数水禽来到松花江上栖息,许多候鸟,如今变成了留鸟。
那钵安静的松花江水,被纤纤玉指般的高楼捏在手心,像翡翠珍珠,稀罕得不行。而伴随松花江两岸现代建筑群如莲花般盈盈开放,整个城市的重心,似乎都在向大江两岸偏移。往日松花江支流,温德河臭水横流、杂草丛生、蚊虫滋生的淹地,偶有人迹所至,不过是牧童骑牛涉水横渡。现在仿佛一夜间,它就变成了一个四季花团锦簇、市民安居乐业的湿地公园。
那些在松花江过冬的寒鸭,每一种好像都有自己的领地,唯有绿头鸭和斑嘴鸭以及普通秋沙鸭在江上随处可见。赤麻鸭在白山大桥至哈龙大桥这段江上可见,主要集中在长白岛。鹊鸭、凤头潜鸭主要在东团山和市中心的江面上。在千里冰封的北国,严冬时节能看到如此众多的寒鸭,不能不说是大自然的奇观。这些寒鸭唯一的天敌,是两只白尾海雕,每到冬天白尾海雕都会准时来到这段松花江上,巡视它的领地,白尾海雕每每出现,惊起无数寒鸭,多的时候可谓遮天蔽日,蔚为壮观。
这么多年来,吉林市给了人们一次又一次的视觉冲击,一次又一次的头脑风暴,一次又一次的愿景高潮。丰满水电站大坝重建了,大坝下的松花江水道清理了,城区的松花江两岸建起了沿江栈道,这是好事,但也有不好的地方。因为城市建筑发展过于迅猛,让原来过惯了岁月静好的心灵,突然就茫然无措,甚至惶恐不安起来。即便是“老江城”,乍然出门,也有一种“反认故乡是他乡”的感觉,焕然一新的景致,变得无比的陌生和无可适从。好在,松花江没有变,它几千年如一日,安安稳稳地流淌在那里。朝晖夕阴不变,四时景色轮回,只要抬眼望去,只要走在江边,那种由来已久的熟悉味道,就会扑面而来。
可惜的是,松花江固然能守住自己不变,然而青春在变,社会在变,陪伴我望江的人在变,云烟般的心事在变。细细思来,我就是那个孤独的望江人,没人陪伴,没人说话,唯有江中的寒鸭,给我一种自由自在的遐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