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花江上的候鸟

文/人生如水

回到吉林市已经一周多了，每天走在美丽的松花江畔，看江城景色，春天这里叫作咋暖还寒，初冬这里却是咋寒还暖，除了绿如蓝的江水，到处都是萧瑟一片，远山近江就像一幅静默的水墨画，动静有致。因为咋寒还暖，雾凇还没有形成的气候条件，白雪还没有覆盖山川平原，然而就是在这萧索的季节里，野鸭子却成了松花江上最靓丽的风景线，赤麻鸭、绿头鸭、斑嘴鸭、普通秋沙鸭、鹊鸭、油鸭、海鸥、鸬鹚成了吉林松花江上的主角。

松花江在辽金时代被称作鸭子河，如今看到江上这么多的野鸭子，叫鸭子河可谓名副其实。上世纪60年代中期的冬天，第一次来到吉林市，就看到松花江中的野鸭子，那时能看到的基本都是绿头鸭，因为绿头鸭是家鸭子的祖先，所以我一直以为松花江里的鸭子是家养的，后来才知道这些都是自然界里的野鸭子，上世纪70年代后因为环境污染，空气中弥漫着硫化氢的味道，松花江上的野鸭子基本绝迹了，甚至附近农村都很少见到野鸭子。这些年随着环境的改善，空气质量的提高，久违的野鸭子又回到了松花江这条鸭子河上，而且由候鸟变成留鸟。

11月中旬几千只赤麻鸭回到松花江上的长白岛过冬，长白岛的江滩上一下子变成了橙栗色，到处都是赤麻鸭，像这样几千只赤麻鸭集中在城市中心的大江中，在世界上都很少见。如果是夕阳的时候，这里成了一片橙黄色，金红耀眼，雄性的赤麻鸭有一黑色颈环。看着那流动的江水中的候鸟，自由自在飞来飞去，真是大自然馈赠人类的一种享受。春天里长白岛栖息的都是绿头鸭，而一到冬天，长白岛附近基本被赤麻鸭占领了，绿头鸭只能俯首称臣，淹没在赤麻鸭中间。

早年长白岛上并没有赤麻鸭，有的只是绿头鸭和斑嘴鸭。赤麻鸭虽不属于濒危鸟类，但是上世纪90年代统计，迁徙到中国境内的赤麻鸭不超过3000只，而且栖息地都在江淮一代。直到本世纪初，赤麻鸭渐渐爱上了吉林市的长白岛，每年11月中旬来越冬，次年3月中下旬飞走，赤麻鸭从候鸟变成了留鸟，给吉林市留下了冬天的光环。这几年我经常光顾长白岛，去观赏那些憨态可掬的赤麻鸭，聆听它们嗷嗷的叫声，看它们在江水中嬉戏游玩。每当遇到危险时，赤麻鸭会腾空而起，满天的赤麻鸭，那才叫遮天蔽日，场面十分壮观。

走在松花江岸边，每段江面上都有不同品种的野鸭子，在丰满水电站的大坝下，普通秋沙鸭和海鸥共享这块领地，它们站在江石上，给人一种特殊的美感，90多米高的丰满大坝，截断一江春水，过了大坝，一条蓝色的飘带飘向远方，52公里成了冬天不冻的江面。普通秋沙鸭群落较小，一般只有十几只，它们特别善于潜水。在东团山附近最多是鹊鸭，这种脸部有白圈的鹊鸭，也是潜水的高手，它们一会潜入水中，一会贴着水面飞翔，长相更是惹人喜爱。过去在江上看不到鸬鹚（鱼鹰），如今鱼鹰也回到了不冻的松花江上。

环境改变了世界，而且也改变了人类，就连家养的雁鹅也成了候鸟的一员。在长白岛采风时，我就发现几只雁鹅，它们游弋在赤麻鸭中间，突然间雁鹅腾空而起，本来家养的雁鹅并不会飞翔，但是长期在野生环境生长，竟然也能飞翔了。顺着雁鹅飞去的方向望去，原来一位黑衣老人来为雁鹅投食，所以这些雁鹅飞向老人，去享受老人带来的美餐，上演一出人与自然和谐的场面。

冬天里松花江最多的是绿头鸭，且随处可见，它们和其它野鸭子有时结伴，有时独行，甚至小小的油鸭，也成了绿头鸭的伴侣，油鸭小巧灵活，一会钻进水里，一会孵出水面，给人们带来无限的乐趣。每次来到松花江，都有一种不同的感受，滔滔的松花江把最美的一段留在了吉林市，那江上的座座大桥展示着城市发展的进程。这条东北的母亲河，不但养育了一方子民，也呵护了生存在这里的动植物。这几天，我在松花江岸边游逛，拍下了不少野鸭子的场景，贴在空间，顺便写篇小文，描述一下松花江上的候鸟，与朋友们共享。